我是戚曉月。

兩日之后，有電話打來，說是來醫藥公司人力資源部做個登記。

我給蘭姐打了個電話，蘭姐笑說:“我已經知道了曉月，這個工作敢情是好，不用跑來跑去，只要在辦公室做做文件就好。我學歷低，要是學歷高了，早就去了。”

我說不出拒絕來，只得說:“謝謝蘭姐。”

她高興地掛了電話。

去到公司，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給我幾個表格。我一一填滿，負責人說:“走吧，我帶你去和經理見個面。”

我說:“我們見過面了。”

他說:“這也是流程，交代一下工作。”

去了經理室，勇哥從椅子上站起來，笑容滿面，說:“辦公室文秘這工作可滿意?”

我笑說:“謝謝經理，只是不知能否勝任。畢竟我也不會寫東西。”

他說:“文字材料都有專門的人做，你只要做一些整理匯總，幫我傳達一下信息就可以了。”

我心想這分明就是個閑職，蘭姐這人情大了。

我回家之后給徐卿文說此事，徐卿文說:“蘭姐的確對你不錯。只是......”他欲言又止。

我說:“不管工作要不要做，這個人情我怎么還?”

他說:“那只能找機會還了。”

我說，嗯。

之后幾天，我按時上下班，一天也沒多少事，無非就是下發些資料，或者收集些表格文件之類，交到經理那里。

剛去公司也不認識人，還得一個個打聽。我心想門衛上老大爺做此事都比我麻利。

不過如此也好，我在班上沒事就學習，兩不耽誤，其他員工只當我是經理的親戚，不然哪里有這等好事?

經理也沒什么架子，每次都是笑臉相迎，同事對我也是很溫柔，我心里放松下來。

那日經理電話我:“曉月，來辦公室找我。”

我敲門進去，他道:“曉月，你明天隨我出差一趟。”

“去哪里？”

“去內蒙。”

我說:“那當天回不來啊？”

他笑道:“曉月，去內蒙，你想當天回來啊？超人嗎？”

我說:“經理，我不擅長出門。”

他哈哈大笑:“出門還有擅長不擅長，坐飛機去，不讓你走著去，也不讓你自己飛。”

我也笑起來。

他補充一句:“你蘭姐已經在那邊了。”

我想了想，說:“好的經理。”

第二日，徐卿文一再囑咐我注意安全，我說:“卿文，有蘭姐呢，你放心。”

他也就放下心來。

坐了四個多小時的飛機，到了地方，又打車跑了兩個小時，顛簸得頭暈腦脹，方才到了地方。蘭姐在一個酒店門口等我們，看見她，我心里踏實多了。

蘭姐見了我們也是熱情洋溢，帶我們進去說:“客人已經到了，你們才到。曉月，今日來的這倆，都是醫院里的副院長。”

進了一個包間，果然已經有兩個人。見我們來，起身說:“陳經理，千里迢迢的過來，很是辛苦。”

經理說:“哪里，我今日到得晚，大家久等了。”

彼此又虛頭巴腦的說了一番話，蘭姐做了介紹，互相問好。

入了座，開始用餐，蘭姐說:“大家難得聚一起，今日不醉不歸。”說著開始斟酒。

到我這兒，我悄聲說:“蘭姐，我不喝酒的。”

她說:“你一會喝一點，只當意思一下。”

我看著別人都看過來，也沒法再說什么。

蘭姐周旋在酒桌之間，很是熱鬧，片刻不會冷場，我暗暗佩服。

酒過三巡之后，蘭姐說:“曉月，你去給二位院長敬個酒。”

我拿過酒瓶，給其中一人倒了酒，雙手遞過去，說:“李院長我敬你一杯酒。”

經理笑說:“曉月，哪有這樣敬酒的，來，你自己倒滿。”

我笑道:“經理，我只敢敬，不敢喝。”

經理說:“向來都是先干為敬的。”

我無奈給自己倒了，抿一口酒。

李院長笑說:“不勉強，不勉強。”

我說:“謝謝院長。”

到第二個人，我也是抿一口，他卻是不依不饒，說:“酒太淺，再喝。”

我又抿一口。

他仍然不滿意，說:“你這跟貓舔一樣，要不這樣，你這次喝半杯，我喝一杯。”

我看向蘭姐，我希望她來救個場，她笑著說:“曉月，林院長讓你半杯，還不快謝謝林院長。”

經理也笑著看我。

我忍著心里的情緒，喝下去半杯酒。

這一路顛簸，飯食都吃不下，如今又下去半杯酒，胃里熱辣辣地燒作起來，翻騰不已。頭也暈暈脹脹，難受得不行了。

我忍著走出房間，來到洗手間里吐了些酸水。

待了一刻才回到座位上，蘭姐說:“曉月，去了這么久呢？”

我說:“有些暈。”

蘭姐說:“我家妹妹沒喝過酒，二位不要見怪。”

我聽了心里暖暖的，小聲說:“謝謝姐。”

酒散之后，我和蘭姐住了一屋，蘭姐說:“這兩位是我們的金主，醫院招標采購他們說了就算。這兩日要照顧好。”

我說:“這邊也有業務嗎？”

蘭姐笑說:“只要有人出錢，做業務還能怕遠?”

我道:“蘭姐，你業務能力真強。”

她說:“不是我的業務，是勇哥的，我也是替他出力的。”

我想蘭姐和經理關系不一般，難免讓人多想。蘭姐似是看出我想法，直接坦白說:“我兩個是情人關系。”

我不知作何回答。

她說:“曉月，你和徐卿文感情好不好?”

我點頭。

她說:“我和大亮如今分居一年多了，他也不管我，我也管不著他。”

我很是吃驚，那日聚會兩人一起參加，恩愛有加的樣子。

她繼續說:“曉月，婚姻中就沒有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我想著那日徐卿文手機上的短信，不知算不算問題，只是想起來，心里也是別扭的很。

她繼續說:“你家卿文生的又好，男人都是禁不住誘惑的。”

我笑道:“不是的，蘭姐，卿文不是這種人。”

她說:“曉月，你太年輕了。”

晚上躺在床上，她又給我說了些話，我更加憂慮起來，輾轉反側睡不著。

和徐卿文在Q上聊了一會兒，方才安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