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曉月。

年三十，爸爸媽媽都外出了，我自己在家看著電視，百無聊賴。

聽見門鈴聲，心想不知是誰不約而來。起身開門，徐卿文站在門外，只穿一件風衣，不知多冷。

我趕緊讓他進來，說:“不是說過完年來嗎？”

他把禮品放下，笑說:“現在來不讓進門嗎？”

我說:“卿文，咱爸怎么辦？”

“咱爸年前嫌那個保姆笨手笨腳，現在剛換了一個，這個說不回家過年了，也當是試用一下。”

我說:“咱爸生活細致慣了，一般的怕是難襯他的心。”

“只能試試看了，好歹有人洗衣做飯了。”

我說:“嗯。坐下吧。”

我一摸他手冰涼，“你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北方的冬天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事，我不怕冷。家里暖氣真暖和。月兒，咱爸媽去哪了?”

“去姨家舅家串門去了。一會兒回來。”

“月兒，你還生著氣呢？”

“不生氣。想想你也沒什么錯，可我就是心里很別扭。”

“我知道。以后我盡量避免。不讓我月兒憂心掛肚的。”

我把他雙手握起來，暖在手心里。

“卿文，我不知為何，總是感覺與你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月兒，你這樣想，錯了。你本來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但你選擇我，這本是我的幸運。如果你沒回來找我，怕是我連命都不知丟哪去了。以后千萬不要這樣想了。”

我頓時心酸不已，卿文，你只當我有別的選擇，其實并沒有，其實你也是我的命。

我低頭不語。

徐卿文笑著看我，目光暖暖的，直看到我心里去。

爸爸媽媽回來了，看見徐卿文很是驚喜，免不了一陣噓寒問暖。

這個除夕夜過得很是熱鬧，爸爸媽媽在廚房忙活，還不許我們插手，我和徐卿文只好坐沙發上看西游記。

他說:“我小時候，有些不開竅，我以為這個電視劇無限長的，怎么天天看天天有，后來紅孩兒出來一次，又出來一次，才知道是重復了好多遍的。”

我笑不自禁:“我小時候也是只記得紅孩兒。”

爸爸開了廚房門，說:“孩子們，開飯咯。”

我和徐卿文趕忙過去，擺了一桌子飯菜，媽媽分好碗筷，紅酒白酒都擺出來。

“卿文，現在能不能喝些酒了?”

“不喝了媽，一直都沒喝過。”

我想起來，問:“卿文，你最近又吃藥沒有?”

他說:“這幾天一忙活忘了，回去吃吧。最近沒什么感覺，挺好的。”

爸媽聞言也放下心來。

徐卿文起身，給爸爸媽媽斟酒，說:“爸媽，我和月兒訂婚之后，還沒一起回來過個年，很是慚愧。”

爸爸忙說:“你那些時候身體不好，不用記掛著這些虛頭巴腦的事。以后就好了，你們想回來過就回來過，不想回來我們就過去，也是一樣。”

媽媽想起事來，問:“卿文，你們爸爸自己過年嗎？”

“不是，有保姆在呢。這個保姆老家沒人了，春節也不回去。”

爸爸點點頭，說:“那還好。過完年我們去看看親家公去。”

徐卿文笑說:“爸媽不用過去，路太遠。他身體挺好，能照顧得了自己。”

年夜飯吃完，一家人坐在一塊看電視守夜，零時一到，窗外四面煙花齊放，異常熱鬧。

我想著曾經在新年許下的愿望，都靈驗了，趕緊在心里許了愿。

徐卿文也是看著煙花璀璨，默默不語，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