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曉月。

徐卿文最近身體好些，早上我還在酣睡，他已經起床去晨跑，順便帶了幾束花回來。

我醒來時他已經做好早餐，來喊我起床了。

“月兒，吃早餐了。“

“不想吃，好困。“

“月兒，你猜今天吃什么？“

“不吃，要睡覺。“

我瞇著眼睛看他。心里想著，這么好看的徐卿文，他是我的，就忍不住笑。

他一個熱吻印上來，我困意全無，伸手摟住他，把被子全踢開。他看見我無一物蔽體，一個俯身上來:“秀色可餐，還吃什么早餐。“

“卿文，卿文，大門關了沒有？“

“不管了，這個點沒人來。“

一番熱鬧過后，他重新起床，熱了早餐。

我對他的依賴與日俱增。

我說:“卿文，你送我上班。“

“好。“

“卿文，你跟我一起上班吧，反正你在哪都是敲字。“

他笑:“月兒，哪里有帶著老公上班的？“

我說:“那你記得來接我。“

“當然，我早早地就來。“

離開他片刻，坐在辦公室里，也是惴惴不安。太依賴他了，自覺真是沒出息。

周末放松了緊張的神經，剛想跟徐卿文膩歪一會兒，葉天冬開車過來，進了院內，火都沒熄。

“曉月，跟我出趟門，上車。“

“我好不容易有個周末。不去。“

“不去后悔。“

我看向徐卿文，他笑說:“去吧。“我蹭蹭他的臉蛋就走了。

葉天冬沒去劇院，倒帶我來到個破落的民房里，尚未進院，聽見有人聲嘶力竭的痛哭聲。

葉天冬快步下車，進去屋里，我提了藥箱，也跟了去。

幾個人圍著一個年輕女子，年輕女子疼的抓住被褥，叫喊不停，面色蠟黃，淚水汗水一齊滾落。

其中有那日要買墮胎藥的中年婦女，此刻急得團團轉，看見葉天冬，像得了救星一樣過來。

葉天冬掐住女子的兩手虎口處，我趕緊把銀針給他擺開。他給她塞了幾粒藥，在她胳膊上扎了針，示意我打開被褥。

我掀開一看，女子下身赤裸，身下鋪了層層疊疊的布墊，全被血染紅了。

葉天冬眉頭緊縮，在她肚臍下方扎下針去。那個中年婦女顫顫巍巍說:“葉大夫，這個孩子轉胎沒成，又喝了墮胎藥，要不得的。“

葉天冬怒得臉色發青，但忍著沒發作。

我也是怒不可遏，卻是忍不住發怒:“要你......都這樣了，要什么要！你再胡鬧，人命都快沒了！我告訴你，你這樣要去坐牢的！“

中年女人大哭起來，我聽了心煩。

幾針扎下去，年輕女子身下一攤黑血，挾帶著什么東西流出來。我不敢看，拉著中年婦女過來:“哭什么哭！過來給清理一下！“

她把女子身下的布墊都抽出去，走出門，在院子里又開始哭天搶地。

女子疼痛似是減輕了一些，再不喊叫了，只呻吟幾聲。葉天冬冷言道:“沒有危險了。去醫院，做個清宮。“

我給女子拉上被褥，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說:“自己的身體，萬不可再由得別人禍害。葉大夫的聯系方式你記好。葉大夫讓去醫院，一定就要去。“

她看看我，虛弱地點一下頭。

葉天冬帶我回來，我一言不發，把銀針一根根的擦好，放入消毒柜。

葉天冬說:“曉月，你不要總是想著這事。“

我說:“停不下來。“

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是的，但是有更可恨的死老太婆。“

“曉月，你會不會罵人？“

我想起方才情急之中，臟話差點脫口而出，不由得笑起來，說:“會。天冬，你真是有忍耐力。我一憤怒，是真的忍不住。“

他說:“所以帶上你啊，有些話我沒法說，你都替我說了。“

我說:“但是我去了就心里不安生。你還說‘不去后悔’，我如今真是后悔跟了你去。“

“我說的是，要不帶你去，我會后悔。我哪知道你會不會后悔。“

“葉天冬！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