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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心疼

我是月兒。

我跟父母呆了一日,便匆匆告別。

回到X市,進了家門,徐卿文看見我很是開心,一把將我擁入懷里。

我笑他說:“卿文,不過是幾日不見。”

他說:“幾日不見,便又少了幾日相見。”

我聽了難過,他似是在算著天數生活。

我說:“卿文,我再不走了。”

他將額頭抵在我額上,說:“好月兒,你不走,我也不想走。”

我知他的意思。我說:“不要傻,你好好治病,醫生說治愈率很高的。”

他說,嗯,是的。

他放開我,轉身去了臥室,我跟過去。他拿紙巾捂鼻子,紙巾上血紅一片。我看得心疼,說:“卿文,疼嗎?”

他不知我過來,有些慌,故作輕松地說:“月兒,不疼的。”

我知這癥狀已然是不輕。

我走過去,幫他擦臉。這些時候,每日放療后,他就吃不進多少東西,加之沒日沒夜的疾痛,如今身材消瘦,臉色也是枯黃。

我想著原來的徐卿文,曾經陽光又溫暖的少年,如今已經被病痛折磨地脫了相一般。

疾病來臨,縱然是無處可逃,但為何偏偏是他,為何不是別人,為何不是我?

命運果然是,半分不由人!

止住了血,他看著我笑,我卻是要掉下淚來。

他說:“月兒,我感覺最近好些了。頭痛輕了許多,耳朵也舒服一些。”

我想起件事情來,從行李箱里拿出梳妝匣子,把玉佛拿出來,給他戴上。壞掉的鏈子已經換了,如今完好無損。

我心里想著,之前一直都是我負了他,若是觀音有靈,當讓我替他贖這一生的罪過。

徐卿文說:“月兒,這個玉佛價值不菲,你從何處得來?”

我說“卿文,我在山區的時候,廟里的老和尚送的。”

他說:“如何送你這么貴重的物件?”

我答:“大概是,念我救過人。”

我將救人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只是刻意隱藏的那個人,在心里又歷歷呈現,讓我心疼不已。

接下來的時日,我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每日接送他去醫院,給他做合適的飯。他不舒服了,我就給他按摩。葉天冬給我做過的,對徐卿文的癥狀,似是也有些用處。

他感覺舒服一些,笑說:“月兒,果然有用。你去山區莫非不是去支教,難道是做了醫生么?”

我方才告訴他:“卿文,我遇上了名醫,他治好了我的病。那次落水,還救過我一命。”

他不僅救我的命,他還讓我心底通透,他還給我勇氣來面對世事。但這些我不能說,也說不清。

徐卿文說:“如此說來,算是你的恩人。”

我說:“是的,是恩人。”

他說:“既是恩人,你可有回饋什么?”

我有什么可回饋?我不僅沒有回饋,我還傷他心。念及此,心里又難過起來。

我說:“并無回饋。醫者仁心,救人也是常事,也許并不會怪罪于我。”

他說:“別人不怪罪自是別人的事,知恩圖報也是咱們應該做的。”

我說:“嗯。以后有機會了,再說吧。”

我想起臨行前葉天冬都未肯回頭看我一眼,哪里還有以后?

如此想著,不自覺嘆息一聲。

徐卿文每天里去醫院,接受一系列的放療化療,癥狀一日輕過一日。他的父母就在臨省,一兩周就來一次,大家經常能團聚一番。

他父母見面就說:“月兒,這些時候辛苦你了。”

我說:“并不辛苦。卿文一天好過一天,我守著他也心安。”

徐伯伯說:“月兒,卿文如今三天兩頭能見見我們。倒是你離家這么久了,還沒得空去見見父母。我們做長輩的,心里過意不去。”

又轉向徐卿文說:“卿文,等你好了,一定要帶月兒回家去,和父母團聚一番。”

徐卿文像個孩童一樣,笑說:“我知道了,爸爸。”

我看著徐卿文,他目光炯炯,溫潤又有神,若不是臉型消瘦,似是又回到了從前。

我想起過往,轉而說:“伯伯,阿姨,我父母見過卿文的。”

他們疑惑:“哦?何時來過?我們怎不知?”

我說:“并未來過,是在H大的時候,我父母送完我,就見到了卿文。”

徐伯伯笑說:“那定是讓尊親見笑了,卿文個毛頭小子,從小慣到大,怕是不知禮節。”

我也笑,說:“并非。我父母回去一直夸他。”

徐卿文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

阿姨笑說:“卿文,何時能長大?”

他在父母面前撒嬌賣萌,在我面前又如此成熟穩重。我只知他疼我,慣我,包容我,我卻忘了他其實也是個孩子,一個如此讓人心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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