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那我下去準備一下明天的資料了。”余萌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叫住了她。
“怎么，還有什么事嗎？”她扭過身來。
“別把我倆說的這些告訴樂嘉，我怕他會有壓力，他已經夠苦了，我不想讓他覺得虧欠了我什么，如果他問起來，你就把我對你說的那些話給他復述一遍就行了。”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在天臺上又抽了了一支煙后，我下樓又繼續看資料。
天色漸暗，現在已經六點，辦公室里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我還想留下來加個班。
“張馳，你還沒走啊？”一個聲音打破了此時辦公室里的平靜，我有些好奇是誰現在還和我一樣在加班。
一扭頭發現是莊強在身后，他遞給我一支煙，然后給自己點個上了火。他和我一樣都是視煙如命的人。他說過讓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這輩子沒女人沒錢沒房沒車都可以，但沒煙就不行。”我的腦海中還浮現出他說這句話時把煙放在鼻子前深吸一下的樣子。
“你怎么也還沒走？”我沒回他反問道。
“我這孤家寡人一個，那么早回去干嘛？還不如留在公司看看明天需要的資料，還能有加班費拿，何樂而不為？”
他說完停了一下又說“等這次工作結束后，你小子可是副經理了啊，到時候別忘了我這無產階級弟兄啊。”
我擺了擺手“你別臭貧了，事都還沒完成，還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這還能有啥變數，我看你就是太過重視，現在都有點神經質了，到時候咱必須來一場，你請客。”
“行，等這次工作過去了，請你喝酒，地隨你挑。”莊強算是我在這公司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平時也沒少幫我。
“那我走了，你也別看太晚，太緊張反而起副作用。”
莊強走后，我又看了一會，感覺到了一些困意，我打算離開回家去了。
手機提示音響了，打開一看是白潔轉來的錢。
“你現在還在公司嗎？”我給她去了一條消息。
“嗯，感覺這次策劃案遇到難點了，我有點沒頭緒，就在公司呆到現在。”沒過一會她就給我回了。
“你呢，已經回去了嗎？”她又發來一條。
“還沒呢，明天項目就要開始了，我也還在公司看資料。”
“那你在那等我，我一會過來。”白潔可能是真的遇到棘手的問題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犯過難，平時她永遠是一副雷厲風行胸有成竹的女強人形象。
我本想回去，現在也只能等著白潔，我點起一支煙，煙霧飄起，我仰起身子透著飄散的煙霧看著辦公室上方的燈，我感覺我的人生似乎像是這被遮擋的燈光一樣，迷惘虛無縹緲，看不見未來，也不知道何去何從……
一陣高跟鞋撞擊地面地聲音打破平靜，白潔來了，手里還拎著什么。
她剛走進來救用手捂住鼻子，厭惡的看著我。
“你怎么抽這么多的煙，還在辦公室里抽，能不能有點公德心。”把手里的白色塑料袋放在桌上時我才看清，應該是她剛剛出去買的粥。
“反正就我一個人，在哪抽不一樣嗎？”我翹起二郎腿嘴上還叼著一支煙，有些挑釁地看著她。
她一把把我的煙抽走并按滅在煙灰缸里。“現在有兩個人，所以你不能抽了。”
要是以前我一定跟她斗爭到底，但現在畢竟剛從她手里借了錢，所謂拿人手短，只能汕汕的笑了笑。
“吃吧，剛買的。”她似乎又在想著工作上的事，沒心思和我斗嘴。
我也不和她客氣，打開發現是我最愛喝的皮蛋瘦肉粥，我眼眶有些濕潤，想不到她還會記得我愛吃這個。
我以一個不經意的方式抹了抹眼角向她問“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個啊？”
“那感情好，我隨手一買，你又剛好愛吃，我還以為你會嫌這嫌那。”她的話讓我搞的一點脾氣沒有。
“我說認真的，你怎么會知道的。”我正了正色。
“以前上大學時，無意間聽蘇雅和我提過，我就記得了。”原來是蘇雅......
“唉，說起蘇雅，你說你當時要是上進那么一點點，蘇雅會離開你嗎？那么好的一女孩讓你給放飛了。”我其實不想在和任何人提起蘇雅，因為她就是我心里永遠的一根刺，碰一次疼一次，就又往我的心里扎得深一點。
“這粥挺不錯，滿正宗的，你在哪買的，真有眼光。”我滿嘴胡諏，想避開這個話題。
“唉，你啊你，算了，不提了行了吧，不過還好，你現在也算是有點起色了，等這次項目過了，利經理應該會幫你坐上副經理的位置的。”這事竟然連白潔都知道了，我有點不祥的預感，卻又說不上來是哪的問題。
“還遠著呢，不提了。”我停了停又說“說說你的事吧。我也許能給你點靈感。”
白潔這時才放下勺子，看了一眼我說“這次公司的項目重要性我就不說了，我想利用這次機會把思恩拔高一個層次，思恩不應該僅僅只是一個二流環境科技公司，我們有技術也有實力，可一直以來差的就是一個契機，而現在那個機會來了。”
她停了一下又說“但現在我在廣告投放方面遇到一些問題。”
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下去。
“我想走高端路線，因為我們公司現在面臨一些問題，我們是有能力承擔類似于這次國家水站的儀器項目，但同時還在給一些小企業提供儀器，但給他們提供設備要求卻各有不同，費時費力不說，還沒什么利潤。甚至最后費力不討好導致虧損。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壯士斷腕的勇氣，割舍掉和這些小廠的合作，只抓高端項目，把所有的資源都用來科研與廣告投放，徹底利用這次機會打響思恩的品牌形象。”
“的確，你的思路很對，經過這些年來的積累，我們的確有全國一流環境科技公司的實力，差的就是機遇，但不知道李總是怎么想的，他是個比較保守的人，估計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你這么激進的方式。”我有些疑惑。
“李總同意了，我向他提過這次的計劃，他本來的確有些猶豫不決，但人在更大的利益面前都會眼紅，他也不例外。”
“那你還在困擾什么呢？”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就是之后的廣告投放問題，董事會已經通過決議，撤銷各下級鄉鎮的廣告投放，集資全力投放在省內的各市，特別是WH市，有三塊光谷的廣告牌我們公司必須拿下，那三塊廣告牌的作用至少能在WH市的廣告效果占上三成，我不說你也能知道為什么。”她停下來喝了口水。
我當然知道光谷的三塊特大廣告牌意味著什么，那里有很多我們公司潛在的客戶，特別是高端客戶，所以大概是勢在必得，不然這次公司轉型可能會胎死腹中......
“但我就在這遇到了麻煩，那三塊廣告牌我們是一定要得到，而且是直接購買，擁有所屬權。但那三塊廣告牌的現在屬于英華，而英華最近出于自身動蕩時期，拒絕與我們交易，問題就出在這。”她說完長嘆一口氣，我看得出來她的確被這件事困擾著，來找我也不是想讓我幫她想辦法，只不過需要一個人傾訴而已。
我有點想抽煙，但她在這我又不能抽，于是掏煙的動作做到一半又停下了。
我有些疑惑“英華應該是不會在意錢多少的問題，因為那種地方廣告牌的戰略意義已經不是錢能取代的，而且他們也不缺錢。”
白潔點了點頭示意我說下去。
“我想你需要了解他們公司最近鬧內訌的原因，對癥下藥，英華旗下涉及的產業多而雜，餐飲行業，廣告，地產都有涉及，他們需要什么我們就做一場等價交易。”
白潔的手指一直敲打著桌面，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