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后趕到時,尹志斌已經離去一會了,羽義也已經散去了,勸豐佑也被氣得沒了批改奏折的心思,就讓人進去打掃,自己氣呼呼地回了寢殿。太后想要了解發生了什么,就讓人把鄭瑞譞叫到自己的云霞殿。鄭瑞譞一五一十的將聽到的看到的描述了一遍,又按尹志斌交代的把查到的一些消息透露出來,太后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次王家是真的把尹志斌惹急了,便讓鄭瑞譞帶話給勸豐佑,不許他插手尹志斌的事。
回到府中,尹志斌匆匆吃過飯便回到了芝蘭軒,泡了個澡梳洗干凈后,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藍色錦袍才去了暗房。身后跟著阿正和其他的護衛,其中有幾人還是麗娜來見阿碧時守護在她身邊的,都是知情人,于是在來的路上就將那晚阿碧對麗娜說的那些話復述了一遍,并將麗娜要求他們試探幾個婢女的意思及結果也告訴了他。
護衛打開暗房的門后,尹志斌就帶著幾名護衛走了進去。阿碧依舊被單獨關在一處,身上的衣裙已經很臟,人也消瘦了不少,看樣子是受了些罪。旁邊的囚室內,關著阿蓮和云芬,衣裙不是很臟,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看到有人出現,三個婢女都有些驚詫,畢竟不是送飯的時間。她們抬手遮住外邊照進來的強光,等眼睛適應后才放下手看向來人,當她們看清楚為首的是尹志斌后,都一臉驚恐地往后退去。阿碧自然是做了壞事心虛,阿蓮和云芬則是怕沒有看護好麗娜被尹志斌懲罰。
“聽說你膽子不小,敢勾結王家賣主求榮?”尹志斌居高臨下地看了阿碧一眼,語氣清冷地道:“還敢口出污言穢語傷害我的麗兒,是誰給你的膽子和勇氣?”
“不······不······”阿碧嚇得面如土色,結結巴巴地道:“奴······奴婢沒有背叛您······和公主,求您······”
“不必,我不是你的主子。”尹志斌打斷她的話,看了一眼旁邊囚室里心驚膽戰的兩個婢女,對身后的阿義道:“那邊那兩個放了吧!讓麗兒看到又該心軟自責了。”
“是,主子。”阿義應聲走到阿蓮她們面前,利落地打開鎖,對還在發愣的二人道:“公主沒有不信任你們,只是她出了意外不在府中,所以你們才會被關到這會,還不快回去梳洗一下換身干凈衣服。”
阿蓮和云芬疑惑地看向尹志斌,云芬膽小不敢說話,阿蓮便壯著膽子問道:“奴婢們沒有照顧好公主,您不責罰嗎?”
“你們是麗兒的人,該怎么處置等她回來再說,可是她若見了你們這副模樣恐怕又要心疼了。回去好好反省吧!”尹志斌說完,揮了揮手示意護衛帶她們離開。
等阿蓮和云芬拜謝了尹志斌后離開,阿碧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看樣子她也知道自己是不會輕易被饒恕的。
“至于你,”尹志斌看到她的表情,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平淡地說道:“小小年紀如此惡毒,沒有上等人的命,就別想攀高枝,否則會摔得很慘。”
“求您饒命,奴婢知道錯了,求求您饒過奴婢這一次。”阿碧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道:“奴婢是被嚇壞了才口不擇言的,求求您看在公主面上饒過奴婢這一回,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和公主。”
“住口,”尹志斌嫌棄地往后退了兩步,對身后的其他護衛道:“這個丫頭太惡心,麗兒的好心都喂狗了。你們誰看得上就賞給你們,完事了割掉舌頭,她害麗兒失去了孩子,就讓她永遠沒辦法有孩子吧!”
“主子,屬下寧可找娼妓也不要這樣忘恩負義的女人,惡心。”一個護衛道:“不如找幾個極品的給她,等她有了身孕再讓她嘗嘗主母受的苦?”
“點子倒是不錯,可是麗兒心善,恐怕不會想讓她受罪,懲罰一下就好,若受不了就給她個痛快吧!”尹志斌說完,也不管護衛會怎么處置阿碧,轉身就走出了暗房。
尹志斌剛走出幾步就聽到暗房內傳出慘叫聲和嗚咽聲,他知道,那是阿碧被割去舌頭的痛呼聲。
回到前院,尹志斌先回了自己原先的臥房休息,他不想身上沾染了暗房的晦氣后去后院的婚房,以免弄臟了他們的婚房。躺下之前,他囑咐阿正去召集各處的管事晚上到密室密會。
亥時過后,漆黑的夜幕下,蒙國棟府一片寂靜,除了府中巡邏的侍衛和守門的門房,幾乎所有人都睡下了。書房下方的密室內,尹志斌和阿正與以往一樣與隱藏在西京的管事們正商議著對王家的報復計策。
“今夜過后,下次密會阿正會帶你們去新的地點,以后這里要封了。”尹志斌對眾人道:“這里畢竟是朝廷賜的府邸,一不留神就會被人發現,所以只能在城外聚集了。”
“城外?”掌管醉月樓的管事也就是外人熟知的醉月樓掌柜道:“不會是紫云閣吧?”
尹志斌沒有答話,只輕輕點了點頭,一旁的阿正卻笑道:“黑老大,你在紫城這兩年比在谷中變聰明多了嘛!”
“廢話,我一直都很聰明。”黑老大嘿嘿一笑,道:“谷主的心思一猜就中,放著夫人的府邸不用,難道還要去百姓家里刨地道?”
“可是公主的紫云閣已經沒人住了,咱們過去會不會太招搖了?”一個約三十歲的男子道:“萬一被人發現,豈不是會懷疑到公主頭上?”
“這個不用你們費心,谷主早就安排好了,到時在五里坡聚集,我會親自帶你們去。”阿正道:“以后還是每半月密會一次,有緊急任務會另行告知。都記住了?”
“好說,還是每月十五和三十對吧?”黑老大道:“再過五日就三十了,下次密會還進行嗎?”
“最近大家都要做任務,下次的密會就取消了,有事就按老規矩辦吧!”尹志斌淡淡的說了一句。
大家都在紫城和龍尾城一帶各有任務,自然也聽說了尹志斌讓人傳出去的消息,都知道麗娜出事的事情和原因,所以他才一回來就要針對王家展開報復。見他情緒不是很高,黑老大作為與尹志斌和阿正等人被墨先生頭一批訓練出來的人,自然與他比旁人熟絡些,便問道:“確定要動手了,那么這次可還要放過王家的那幾個小輩?上次留下他們的性命,似乎他們也沒懂得收斂,還在給你和公主添麻煩,這回不如做干凈了,以絕后患。”
“嗯,那幾個惹事的一個不留,其他的只要不亂殺無辜你們就看著辦。還是老規矩,王嵯巔暫時不能動,等他督造佛塔竣工后再找機會處理。”尹志斌道。
“王家的女眷呢?”另一個一臉絡腮胡的男子有些猥瑣地笑著問道:“規矩咱們懂,不禍害好人家的女兒,可這王家就出不了好姑娘,萬一遇上三公子和九公子執行任務那樣的,咱能動嗎?”
“胡子,你色膽包天呀!”阿正知道尹志斌成親后特別忌諱這種關乎男女的事,因為麗娜什么都好,所以他就愛屋及烏,覺得所有的女子都不該被隨意玷污,因此這個外號叫胡子的此刻提出這種問題簡直是在觸碰尹志斌的底線,忙呵斥胡子道:“敢拿這種話污了主子的耳朵,你找死啊?”
胡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嘟囔道:“反正品行差和心思歹毒的都要殺了,還不如便宜了弟兄們呢!聽說上次三公子他們解決的那個還是個雛,白白便宜了王府的侍衛,多可惜啊!”
“胡子,你都快四十了,怎么還色心不改呢?”黑老大調侃道:“你還行嗎?別任務沒做好就把自己弄死了,還得讓主子費些銀錢替你安撫家小,到頭來便宜了別人。”黑老大的話一說完,其他的人都沒忍住笑開了。
見胡子漲紅了臉,尹志斌也沒有責怪他,他對王家的人確實沒有好心情,也談不上有同情心。畢竟,胡子提出來的也是事實,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任性刁蠻甚至心腸很壞,但也是干干凈凈的女兒身,總比外邊勾欄曲館里的娼妓要清白干凈,即使奪了她們的清白也算不上什么,便淡然一笑道:“無妨,既然不是好人家的女兒,自己又不爭氣,你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多謝谷主!”胡子一喜,連忙抱拳保證道:“谷主放心,絕不會誤了任務。”
“行了胡子,咱們還是把計劃再對一下,免得到時出錯。”阿正一拍腦袋,翻了個白眼道:“主子被你們帶壞了,再聊下去,我不確定主子還會答應你什么更無理的要求。”
眾人都被阿正的話都樂了,紛紛打趣胡子,胡子不服氣地表示自己并不光是為了自己,其實也是為了所有的兄弟,畢竟有福同享,何況還是任務目標,直接殺了也是可惜。他的辯駁雖然也算合理,但尹志斌這個多數時間處在明面上的人聽了,卻有種置身強盜窩里的感覺,而這個強盜頭子居然還是他。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尹志斌遣散了所有人,等他剛剛回到臥房就有護衛傳來消息:阿碧被割舌后扔到了城外乞丐窩,被許多乞丐給聯合辦了,阿碧清醒后想逃,被為首的乞丐頭子直接給玩死了。想想阿碧的所作所為,尹志斌也不覺得難過,本來是想懲治一下就任她自生自滅的,既然她福薄,也算是報應,便讓護衛找個機會給草草埋了,不至于讓她暴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