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過來！”老袁少見地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說你不舒服要請假，我準了。但是今天早上那么多的同學都沒睡覺，你呢？啊！連睡三節，還坐在最前面，你是不是要翻天？”

余瀛一聲不吭地聽著他在那里唱獨角戲。

“我真的發現你最近特別反常。”老袁開始猜測著，“你是怎么了？和你媽媽鬧矛盾了？”

“關系本來不好，和她沒關系。”余瀛不想那個女人跟著摻和。

“那是怎么回事？你這幾天感覺迷迷糊糊的，你知道高考的還剩多少天嗎？一天到晚的。你說說你……”

“余瀛，你過來一下，這有個題目，你來看看。”數學老師說道。

“行了行了，快去，老師叫你。別看這次數學還行，這星期的數學考試沒過三位數你就給我小心點。”老袁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余瀛慢悠悠地跑到數學老師那。

“謝謝啊，小王同學。”

“別貧了。我可告訴你，別把老師的話不當個事，這是重視你。來，看看這題，就是昨天晚上的卷子上的題，二十分鐘，做給我看看。”數學老師指了指那題。

余瀛潛下心算了起來。

這道題砍掉了幾個條件，余瀛用已知條件算出了被砍掉的幾個條件，然后很快地算出了結果。

“算完了。對嗎？”他把紙移給老師看。

小王看了看：“不錯啊，你回去吧。”

“嗯。”

余瀛正準備走就又被老師叫住了。“來，我還跟你說個事。”

“咋了？”

“如果你是怎么樣了，那就不怕，想怎么樣怎么樣，但別犯傻。記住了，往你的目標奔，我希望你得到所有你希望得到的。很多東西，現在得不到正常并且我也理解，但是也沒什么辦法。熬過這段時光，你就會發現一身輕的感覺再好不過了。行了，走吧。”

老師燦爛地笑了笑，余瀛一頭霧水。

“好了點沒？”余瀛往笙夢旁邊一坐。

“走開。”

“不是，我沒怎么著吧。”

“走開。”

“旁邊沒人坐，我坐會。”余瀛往她身上蹭了蹭。

“那行，我渴了。給我倒水。”笙夢頭都不抬。

“得咧！”余瀛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給她倒水，笙夢抬頭望了望他的那個樣子，偷偷地笑了笑。

“來，嘗嘗。”余瀛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不就是白水嗎？有味？”笙夢白了一眼。

“那可不一樣，這是由余大師精心烹飪的熱白開。”余瀛手舉杯子，神圣地說道。

“噗。”小小口里的水噴到了曉婷身上。

“你干嘛啊？這衣服剛洗的。”曉婷趕緊抽紙救場。

“不是的吧，你說的怎么那么逗啊？”小小還在那獨樂。

“好笑嗎？滾去做作業。”笙夢眼睛瞪著說。

“哦。”小小弱弱地應了一聲。

“你喜歡，華晨宇啊？”余瀛望著水杯上的圖片和貼紙。

“怎么了？”笙夢望著他，“你有意見。”

“沒意見，女王的愛好就是我的愛好。中午吃飯不？”

“廢話，我受這么重的傷能走嗎？”

“好好，我買，我買你吃。”

任何人用討好的語氣和她說話，她都是不接受的。“你怎么像點頭哈腰的？怎么那么作踐？”

“我不就是看你不高興哄你嘛，什么作踐啊。怎么亂用詞啊！”余瀛說完回了座位，直到上課鈴響了才起來。

第三課上到一半，笙夢看老師回辦公室拿東西就問小小：“唉唉，你們說他真的生氣嗎？”

“我覺得，姐大你剛才是過分了。作踐這詞你說誰都不對。他對你這么好，你更不能這么說。如果以后因為這個和你分手了，那姐大你可真的是暴殄天物。”小小說道。

“瞎說什么呢？那個詞用的恰當嗎？還暴殄天物。”曉婷用尺敲了一下小小，“姐大，你確實不應該說他作踐，多難聽啊。”

“行了，做自己的事吧。膽肥了，教訓我來了。”笙夢嗔怪道。

第三節下課之前，余瀛沒往后望過一次。

“唉唉，問你個事？”侯然勾了勾手。

“有屁快放！”

“你剛才過去了再回來，回頭率就低了，這一節課我沒見你望過一次后面。”

“有嗎？侯然同學。”余瀛反問道。

“貨真價實啊，我覺得吧，你就是太……”

“閉嘴吧，看作業。數學課，數學課，下節還是數學。你看這題，集合和真數的知識點結合著考你就不會了。你還有閑心說我。快做。”

“我……”

“做！”

“好吧好吧。哎喲，這數學課是真的多如牛毛，我啊，也就考個及格就行了。”侯然要死不活地拿著筆點著草稿紙。

“你要死啊，半天不動筆。做啊！”余瀛拿尺彈了他幾下。

“痛痛痛，我做。息怒，余國公。”侯然猛的收了手，開始算起來。

“錯了。”

“哪錯了？我對著選項做的啊？”

“你還對著選項，那不是自欺欺人嗎？我來，你看。”

旁邊的人望著這對活寶，不禁笑了起來。

余瀛不理會，用心地教著侯然如何同底化。

驗驗算算快到了上課的時間。

“行了，沒懂也算了。上課了，你收收準備上課。上課別跟我做啊。最愚蠢的就是上課搞自己的。”余瀛催促他把桌子上的筆草稿本收收。

準備上課，是他高中的習慣。

而他在前排聽著講，她在后排寫道歉信。

幾乎把她平時不想用的詞都用了上去。寫完后，笙夢自己讀了讀，沒忍住地差點吐了出來。

“跟班一號，來，給余瀛。”笙夢躲著老王的視線，拍了拍曉婷的肩膀。

一張紙條很快地傳到了他的手上，他偷偷地打開，邊防著老王的視線，邊看著：

我錯了，我知道作踐不該用來說別人，尤其是你。你是我最重要的，行了吧？所以，懇請您原諒我，嗯哼？

“噗。”余瀛掐著聲，差點笑出了來。他往后做了個到位的手勢。

“余瀛，干嘛呢？”老王下了講臺，然后走了過來。

來不及藏好的紙條就到了老王的手上。

“我看看寫的什么？”

余瀛急中生智，叫了一聲：“老師！”

“嗯？”老王望了望他。

余瀛趁其不備一把搶過紙條，然后吃了下去。

“你，你信不信我告訴你班主任？”

“別啊，老師，為了各自的希望。”余瀛眨了眨眼。

老王意識到了什么的，眼神一收，回到了講臺上。“認真聽講，別在開小差了。”

“哎，你吃下去了？”笙夢問道。

“啊？”余瀛遞了一份飯給她，“不然啊？”

“真是夠機智的，你說你看的時候不注意一點？”

“不不不，我這不是跟你做一做親密互動嗎？”余瀛說道，“你別說，我還真的覺得你挺好玩的。”

“我。”笙夢猛地抬腿，隨后疼的失聲。

“哎哎，別動啊，否則以后就不是寶腿未老了。”余瀛差點沒笑出聲。

“不跟你說。”笙夢開始吃飯。

兩人吃了一會，余瀛突然問道：“你喜歡華晨宇什么啊？”

“要你管！”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問問。我聽說他黑粉很多的。”

“你再說，你信不信我戳爛你！”

“好好好，不說，我不說。”

余瀛乖乖地吃飯，然后兩人好久沒說話。

半晌，笙夢張口說道：“他在我的眼里不是神，是一個會唱愛唱的傻子和瘋子，但是也是天才。如果你不懂，你自己去看吧。”

余瀛沒有說話，只是講她的話都記住了。

等著一個時間我應該也會受到感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