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寒風格外刺骨，破露的小窗子，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以熄滅。

而他只是一介布衣，家境貧寒，在這十年朝夕，寒窗苦讀，只為功名。

終于待到進京趕考，卻不想名落孫山。

回去的路途經過一河邊，一是絕望，便跳了下來。

再醒來時，身邊多了一位神仙一般的女子在照顧他。

“你是誰？”他問。

“我是這山中的花妖，是我救了你哦！”女子眸光閃動，笑意甜甜。

“為什么要救我，我已經生無可戀了！”他一臉絕望，聲音冷漠，既沒有驚嚇，也沒有感激，像是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

女子聞言，絲毫沒有介意，而是盈盈一笑，霎時間仿佛天地都失色了，“公子不必難過，公子想要的功名，我可以給你！”

“真的嗎？“他眸光中閃動著興奮，瞬間，又變得充滿了狐疑，“可是你為什么要幫我？”

女子聞言臉上忽然泛起一絲紅暈，“救起公子，見到公子的第一眼，便已經一見傾心，我幫你，希望你功成名達，可以娶我做你唯一的妻子！”

他興奮的點了點頭，一口答應。

她陪著他熬過了無數個寒窗苦讀的夜，期待著有朝一日，可以十里紅妝。

三年后，他是京科狀元，街頭高頭大馬，他騎在馬上，玉樹臨風，翩翩公子，一位人才。

皇帝對他滿心的喜歡，指他為駙馬。

他大婚之夜，她來找他，氣息微弱，“你的承諾呢？”

他卻冷漠的轉身，“人妖殊途，天地不容，我和你是絕對不可能的，你走吧！”

她絕望的笑笑，轉身離開，沒有再為難他，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孩子，為他觸犯天規，值得嗎？你這是逆改天命。你的千年修行，卻換來他一朝功名，轉身薄情！”山神心疼的問道。

她虛弱一笑，“用我千年修行，換他一世榮華，值！”

“可你早就知道了他薄情寡義，不可能娶你！”

她元神逐漸消散，聲音縹緲著，帶著悲涼，“我只想陪在他身邊，哪怕只是朝夕，他總歸，會記住我……”

地上，一朵殘破的百合靜靜的躺著，一陣風吹過，無影蹤，只留下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