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生
- 我的頭可不是面團捏的
- 一包十渠
- 3652字
- 2019-10-13 18:00:00
我們不會以爭論的方式去和龍卷風搏斗,就像我們絕大部分時不會去費力的質疑某一件事物的產生,這可以指代許多事情,比如……
穿越時空
亦或者,哦不,準確的來說是穿越到了一個平行世界,這到底是得益于什么媒介,這個問題太高深了,但陳樂知道。
“一定不是屎”
畢竟網絡小說寫的穿越方式千奇百怪,被一個屎罐子給炸到了異時空,聽起來怎么都有一些扯。
“不過…這到底是哪?”陳樂在心中問道?
“……按照這小子自殺前的記憶來看,好像是個類似我們大中華的社會背景,更多的…,我還在努力接受,不過從你剛頭痛欲裂的反應來看,每天接受的訊息,應該…是有限度的?!痹谏畛恋膬刃纳钐帲蓾穆曇魝鱽怼?
“自殺,你說的是自殺?所以我們才能共生在他身上?”陳樂皺眉反問道。
“對,這個“陳樂”有些強烈的精神需求與極端傾向,而且是高度抑郁,具體怎么回事不大清楚,我只能零星的讀取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和單詞,好像源頭是一個女人…他的……母親?”傳來的聲音似乎有些吃力。
“呵”“陳樂”苦笑一聲。
“這么說我不僅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存在身上,他還碰巧自殺了?我還自帶一個老爺爺?老張?!?
“………我不清楚,這…太,我是說…難以置信了?!?
老張苦澀道。
“陳樂”拖著虛弱的身子,打量了自身所處的環境,高吊的木吊頂,樓層層高看上去快有3米3了,頭上是挑空的走道……墻紙配色偏向于莫蘭迪色系,卻在孤黑的環境中顯得冰冷,偌大的房間缺只在床頭柜點著一根極其不搭配的小燭臺…
“就像黑暗中的曙光?”
這可還是冰冷十足。
床頭柜上還擺著一個黑色相框,里面的照片應該是家庭照,可是有個女人的頭部,被撕爛了一角,旁邊放著一白色小瓶,陳樂拿起端詳著。
“安康寧…”
蓋還是松的,翻了翻背后的成分表。
“佐匹克隆…地西泮…”陳樂扶了扶額頭。
“這是安眠藥,他這是吃了多少……怪不得嘴里一直做苦味…得去刷個牙”
穿上棉拖鞋,將床頭的開關全部打開,整個房間瞬間亮堂,倒不是那種光天化日的感覺,房間里大多是折射或者映射的光暈,中庭的雕像上還直打了一束光,看來是嵌入的筒燈和射燈這種散光源略多。
踢踏在木板,順著玻璃門來到了衛生間,空間大約有個十來平。
“看樣子你…“陳樂”你的家庭條件還不錯…”老張的聲音傳來。
陳樂沒有回答,拿起洗漱用的被子,深藍色的,拿起牙刷卻又愣住了身子。
將牙刷丟進垃圾桶,水龍頭開到最大,整個人猛地將頭探入洗臉池,冰涼的感覺充斥在臉龐上,又張口接了口水,來回吐了幾口,抬起頭來。
用手抹去發梢的水,在臉上揉捏又撫平,揉捏又撫平,看著鏡子里的這張面孔,久久不得語。
“……”
“老張,我們…是外來者…”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離開了我的女兒,離開了我的家!還有…張青…”老張的聲音很狂躁,又帶有三分悲唔。
陳樂看著眼前這張沒什么血色的臉,黝黑深沉的眼珠子似乎要和黑眼圈和厚厚的眼袋揉在一起,眼白的血絲牽絲纏繞,成為妖艷的點綴色。
用力過度導致咬肌在廋廋的臉龐上尤為突出,似乎還能看到皮膚表面附著的青色脈絡。
陳樂對著鏡子發出一聲低吼,他很想給這該死的鏡子該死的臉來上一拳,可虛弱過度的身體甚至讓他使不上一分兒勁。
隨后整個人癱軟靠在墻壁上,緩緩滑了下去,閉著的眼角沁出了淚水。
“回不去了…”
他仿佛也聽到了心靈深處那個粗糙的聲音發出痛苦的低喃與呻吟。
兩個男人,一具身體。
“君不見玄沙有言兮,大丈夫先天為心祖”
然
“早是有家歸未得,杜鵑休向耳邊啼”
…………
“是小行星先撞上地球,還是小汽車先撞上你?”
“或者是哪種……”
或是時間過了良久,一陣彩鈴聲又把陳樂拉進了現實。
爬起來走到床頭。
“哪種病毒撞上了你哪個細胞?你對生活有幾分把握?”
黑色的智能手機在床頭不斷振動,來電訊息上映出兩個字,一個稱呼,或者…一段過往。
“爺爺”
陳樂眉頭又低了下來,這讓他不知所措。
“老張,你有印象嗎?”
“額,陳樂他有個爺爺,父親…父親好像已經死了,他媽…我回想不起來了,他爺爺好像是拍電影的…挺有錢。”老張的聲音猶如在耳旁。
“最近他爺爺有什么事聯系他沒有?”
“…沒有,最近的聯系從他的記憶來看,是…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陳樂不斷的在嘴里重復這幾個單詞,他是那么的緊張以至于手足無措,整個人坐在床上,兩只手快速的摩擦著雙腿。
直到床頭柜上的鈴聲戛然而止,他也沒能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看著手機未接來電的顯示,他松了一口氣,仿若那是什么能吃人的洪水猛獸。
鳩占鵲巢的犯罪感讓他缺乏了基本的判斷,可催命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接吧,我們總歸要面對的,孩子,別怕”老張的聲音在此刻是那么的厚重,讓陳樂安全感十足,這種溶在骨子里的熟悉,親切讓他一下子平穩了下來。
“我該說些什么?”陳樂問道。
“那得看他問什么”
“……萬一我露餡怎么辦”
“露餡?你怎么露餡,看看你現在的臉,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會明白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接了?”
“接吧”
陳樂一咬牙,將綠色的接通標志滑動,轉入了接通模式,隨機而來的是那疲憊卻又溫厚的聲音。
“小樂啊,在干嘛呢,剛電話為嘛不接?”
“我…我剛洗澡去了”
“嗨,和你說多少次了,不要老是泡在浴缸里一泡就泡一兩個小時,那不是個事兒,爺爺明早就到京城了,和爺爺一起吃個飯吧?”老人的聲音聽得出來帶有討好。
“…”
陳樂沉默了三秒,答應了。
“好?!?
“好,好!爺爺明早就到,你記得要早點睡啊,別又熬夜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啊,我就先掛了啊。”電話那邊的老人聽到確定后似乎怕他反悔,嘴皮子飛快的說道。
“…好,那…晚安?,您也早點休息”
“誒!誒!休息休息,這就休息”老人說話音調都上去了幾分,十分高興。
陳樂掛掉了電話,整個人倒在床上,呼了一口氣,短短兩分鐘不到的通話,他卻覺得花了他一身的精力。
“我必須提醒你,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點不妙,你好像快有兩天沒吃任何東西了。”老張的聲音傳來。
陳樂摸了摸癟平的肚子,肚子里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得,這不一定吃安眠藥去的,倒像是直接餓去的?
手機是智能機,指紋解鎖,翻了過來看到一個香蕉的logo,有著炮筒一般的四攝像頭?
說明著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不差,至少…在手機制造業這行。
“不知道喬布斯,雷總,任總看到什么反應。”
翻找了一會,沒用多大勁找到了一款叫“吃了么”app,地址顯示他正在京城市二七區時代廣場附近?一拉下滑店面,能從平均消費看出來,他住的地段著實不錯。
“這是?開局福利?直接給我整個富二代了?”
“好像是,你個爺好像是政府干部,拍電影一官”老張同意道。
“那你爺呢!”
“是。咱倆都管他叫爺,格老子滴,輩分亂了套了,臭小子!”
“得,像你,你說的是”
“電影廠?”
“好像是”
“那不發了?”
“是這么個理。”
“臥槽,無情!”
“少給我bb些你那游戲話,老子餓了,要吃黃燜雞!”
“…瞧瞧,瞧瞧,瞧你那點出息,老張,咱現在是有身份的人!啥人,富二代??!你說你吃個黃燜雞,那符合咱的身份不?”
“…好像是這么個理?要不?肯德基?”
“還啥肯德基啊,這么大歲數人,還好這一口?!标悩繁梢暤?。
只見他點開索引,打開最近最貴點餐,發現一家中餐廳。
“油燜大蝦…整一個,鮑魚…來個三頭的,要兩份,額…佛跳墻¥1228,搞一個,醬燒排骨,烤羊腿……”
“夠了夠了,咱倆就一個人!吃不了”老張眼看是個靠譜的。
“嘿瞧你那點樣,吃不了丟冰箱唄,咱明早就面吃!”陳樂一臉鄙視。
…………
果然夠富二代排面。
點完外賣,順手點了個準時達,一共3800,好家伙,這估計是兩人一輩子點的最貴的一頓外賣了。
又切出去看了會地圖,跑到門口看了下門牌號,顯然是在個高級公寓,點擊下單,靠著指紋解鎖完成了付款。
“歐了!”陳樂把手機往床上一丟,揮霍消費的感覺沖淡些他的悲傷。
“老張,你說會不會是這小子還沒死差著一口氣呢,被我兩給擠著擠擠給埋汰死了?”陳樂問道。
“嗨,別想那么多,既然碰到這事了,就受著吧,新的人生在等著我倆呢?!崩蠌垖Υ孙@得更開朗一些。
“那為啥是我能控制他,你就只能蹲著我腦袋瓜子里?”
“這…我也不知道??赡苁悄愫汀瓣悩贰蓖??現在是“陳樂”徹底消亡了,我好像繼承了他的記憶,我現在就感覺在他的記憶宮殿里面不斷的晃啊晃,周邊全是一些小碎片小球球,都是一些前后不同的記憶片段,我在努力把他們拼起來?!?
老張回應道。
陳樂想了一會實在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聽著耳旁的鐘表聲,等著將來的大餐。
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陳樂打開名叫“飛信”的軟件,上面顯示10秒前收到一天未讀短信。
發信人是“時代大廈物業管理處”,信息是一份賬單,講的是這半年前交的租金要到期了,催促起繳納下半年的租金。
“原來是租的…”陳樂沒太在意,畢竟在京城這種繁華區,都是寸土寸金的,買一套這樣的公寓下來。也是有不小的壓力。
賬單顯示是半年40萬,陳樂打算直接轉過去,卻被提示銀行卡余額不足……
隨即又換了一張卡支付,結果還是一樣,較忙登錄手機銀行,整合所有的余額和信用卡,居然發現信用卡已經全部刷爆。
所有家當,所有家當居然只有5000塊錢!哦,手機銀行不是實時刷新的,還得出去剛剛點外賣的3800……
一具身體的兩個人目瞪狗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自以及勤快的外賣小哥親切的呼喚。
“您好,您的吃了么外賣?!?
“還吃你奶奶個腿!你個敗家玩意!”這是老張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