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不，不是我，不是，不是！”科技從噩夢中驚醒，嚇了一身的冷汗。

“你終于醒了。”三姐妹和艾薩克圍坐在他身邊，準備開始一場史無前例的審訊。

“是你們把我治好的？”

“當然不是，你一會還得好好謝謝莉迪婭。”

“好吧……”科技似懂非懂地打量著四個人的神情，察覺出一種難以名狀的不爽。

“你背叛我們，不準備說點什么嗎？”

“什么？”

“虧我們還幫你的舊軀體復活。”

“你一直都在幫審判官監視我們，是不是？”

“這些侍者也都是你干的好事兒吧？”

瑪維和麥迪遜一句接一句的質問，芬在一旁也不敢說什么，她看著坐在后面的2號和4號，希望她們能不要說出什么傷人的話。

“這些都是審判官叫我做的，我們都聽命于他不是么？再說這算什么背叛？我本來也沒有要和你們站在同一戰線，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們任何一個人，你們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同事，我難道不聽老板的，要聽你們的嗎？”

“從來沒有喜歡過？這些年，我們一同聚會，玩鬧，難道都是不作數的嗎？”瑪維沒想到科技會說出這么讓人寒心的話。

“你以為的愉快，不過是你們拿我開玩笑罷了，我從來都是你們的后輩，你們有真的把我當成和你們平起平坐的神嗎？只有電器壞了，修不好了，才會找到我，我就是一個工具人，和修理工有什么分別？”科技越說越歇斯底里，他大口喘著粗氣，把頭扭向別處。

“你……原來你一直都是這么想的？”瑪維的眉頭抽搐了一下，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麥迪遜一把按住。

“好了，我們也不在乎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可以如實告訴我們。”

“問吧。”

“你確定追殺你的是命運女神嗎？”

“當然，雖然有些血肉模糊，但那身形和樣子絕對不會錯。”

“你怎么知道她的樣子？我記得你可從未見過她？”

“之前你們的監控都是我用來監視你們的工具……芬徹爾和她初次見面的時候我看到了。”

“那你……”芬剛想問下去就被麥迪遜打斷。

“那么是你向審判官告發命運女神的事吧？”

“沒錯。”

“你……”瑪維剛要發怒卻也被麥迪遜打斷。

“審判官到底對命運做了什么？”芬終于搶出一句話。

“他……審判官想要利用命運的力量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想要知曉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命運不合作，審判官就把她關起來……折磨她。”

“什么！？”

“不是肉體，是精神上。”

“那也不行啊！”

“難道是折磨導致了命運發狂要殺你嗎？”

“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那最后一個問題，關于侍者，我們要知道他們的全部。”

“全部？”科技看向2號和4號，“怎么1號和3號不在？”

“他們都死了。”

“死了？看來還得做兩個。”

“他們是機器人還是人造人？”瑪維問道。

“人造人？我可沒有那種功夫，去創造那么多精密的機器。他們就是人。”

“我們真的是人？”2號聽了這話猛地站起來，一旁的4號疑惑地看著科技。

“接到審判官的指令的時候，我就在想怎么做才最省事，我用大數據的方法隨機選了幾個人，讓他們成為神之侍者，再插上我特制的芯片。“

“什么芯片？”

“就是這個，”科技幻化出一個金屬盒子，里面裝滿了透明的藍色芯片，他拿出一個向眾人展示，“通過這個芯片，壓抑他們作為人的情感，同時監管他們恪守己則，不做出格的事。

“所以說……那時候4號會有那樣的反應？“艾薩克提起那天4號情緒崩潰的事。

“怪不得我那天發現4號的接收器有些異常，便加大了力度，看來這這批芯片果然達不到滿意的效果，著急趕制出來的東西就是不行。“4號覺得有些迷茫，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她為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剛才說我們是人，那我為什么想不起來我成為侍者之前的事？“2號問道。

“我怎么可能還讓你們殘存著之前的記憶，你們之前的人生都已經被抹掉了，你們的記憶也都被隱藏了，當然回想不起來。“科技輕描淡寫地說著，讓瑪維很是不快。

“你說什么？你就這么消除了他們的所有痕跡？“

“不然呢？難道你不是嗎？你在成神之前的所有痕跡不也都沒了嗎？我們不都一樣嗎？“

“那怎么可能！“芬又聯想起自己的母親，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這是我們的使命，我們不能推絕，可他們做錯了什么？被你無辜牽扯進來，甚至還丟掉了性命？“

“這……“科技被說的啞口無言，這些人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是個神，為什么要去考慮那些呢？

“那我們還能復原嗎？“2號的眼睛緊張地眨了眨，他咽了口口水，額頭上都已經滲出滴滴汗珠。

“記憶應該可以，但是人生的話，我做不到。“

窗外的風時不時吹動著花房里的無憂草，還沒長大的葉子很輕易地就被吹落了，他們躺在地上，瞬間消逝成白色的水滴，蒸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