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公子,易千金。”月詠青依冷笑一聲,說道,“易公子,月歌突然想起還有他事,告辭。”
“月歌。”白蘇嵐追上前去,試圖攔下月歌,卻被月歌冷聲拒絕。
“別跟著我。”
“先生說過,不該去的地方不能去。”
“我要出宮。”
白蘇嵐極力攔住月歌,使她面對自己,安慰她道:“就算要出宮,也得向皇后娘娘辭行。”
“可是我……”清淚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閃爍,傷心、不甘交織于心底,月詠青依只想馬上離開這里。
“你可以做到的,月歌,天下有這么多王爺,再不濟還有世子、公子。”
月詠青依被白蘇嵐的話逗得“噗呲”一笑,平復了情緒后,在白蘇嵐的陪同下,她去向皇后娘娘辭行。
“皇后娘娘,小女突感身體不適,想回府休息,還望皇后娘娘恩準。”
“蘇嵐,你與言姑娘認識?”
“認識。”
“那就由你送言姑娘出宮。”
“是,姑母。”
“走了。”白蘇嵐朝月詠青依使了個眼色,握住纖纖玉手,特意帶著她來向梅妃娘娘請安道,“梅妃娘娘金安,聽聞梅妃娘娘前幾日身體不適,今日看來氣色絕佳,想必梅妃娘娘的病已痊愈。”
“看到璟玥覓得佳人,本宮喜不自勝,自然病就好了。”
“恭喜梅妃娘娘,恭喜玥王。”白蘇嵐緊緊的握住想要抽回的玉手,他突然抱起月歌說道,“覓得佳人的又何止玥王一人,昕兒不喜歡花香,我正要帶她去別的地方走走。”白蘇嵐故作親昵的在月歌耳邊低聲道,“抱緊我!”
皇甫璟玥厲眼望向二人,雙手緊握成拳,待到二人的身影離開百花園后,他跟了上去,卻未尋得二人。
“謝謝你,白蘇嵐,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
“做戲就得做全套的。”白蘇嵐松開月詠青依的手說道,“心里可有舒坦些?”
“無所謂舒坦不舒坦的。”月詠青依長嘆了一口氣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馬場。”
“我暈馬,不去不去。”月詠青依連連搖頭道。
“暈馬?”白蘇嵐頭一回聽說“暈馬”,以為是月歌隨意找的借口,安慰她道,“我帶著你騎。”
“帶著也暈。”
“馬場旁邊是校場,去練武如何?”
“嗯,這個可以。”
校場里,刀、叉、槍、戟、錘……樣樣武器齊全,月詠青依取下擅長的弓與箭,百步之外,射中靶心。
“厲害。”白蘇嵐開弓射箭,也射中靶心。
月詠青依朝他挑釁一笑,雙箭齊發,正中靶心,這對于白蘇嵐來說,就有些難度了,他接受挑戰,雙箭齊發,正中靶心。
“有些本事,白兄,這樣呢?”月詠青依三箭齊發,箭箭命中靶心。
“甘拜下風。”白蘇嵐放棄道,“月歌箭術精湛,自愧不如。”
四支箭在弦上,月詠青依一邊調整角度,一邊說道:“白兄,我若四箭命中靶心,你可有獎勵?”
“月歌想要什么獎勵?”
“回頭請我吃飯。”
“好。”
月詠青依凝神靜氣,松指后,四箭疾馳而出,射中靶心。
“好箭術。”陌生的男音響起,他聲如洪鐘,鏗鏘有力。
月詠青依轉身望向發聲之人,一位氣勢軒宇的長者,他臉上的笑容可掬,正信步朝他們走來。
“參見皇上。”白蘇嵐一邊行禮,一邊示意月歌跪下。
“參見皇上。”月詠青依學著白蘇嵐那般模樣,跪在地上行禮道。
“都起來吧,白世子朕認識,這位姑娘是誰?”
“回皇上的話,小女乃言侯次女——言昕。”
“你就是言侯次女,果然如言侯所說那般,不同于尋常女兒家,你的箭術何人所授?”
“回皇上的話,我家先生傳授。”
“你家先生又是何人?”
“回皇上的話,修昀先生便是我家先生。”
“他竟是你家先生!”皇上面露驚訝之色。
月詠青依面帶微笑的點點頭,眼前這位器宇不凡的長者,便是皇甫璟玥的父皇,他看上去要比梅妃娘娘慈祥多了。
“今日皇后娘娘的宮中有游園會,你二人為何在此?”
“回皇上的話,游園會甚是無聊,我便與白世子前來校場打發時間。”
“無聊?”皇上突然開口大笑道,“朕也正好無聊,你二人便陪朕打發時間吧!”
“宮中不好玩,皇上,不如我們出宮去玩吧?”
“月歌,不得無禮。”白蘇嵐制止她道。
“白世子不必緊張,這宮中確實乏味,朕也有許久未出宮了,都知道些什么有趣的地方,說與朕聽聽。”
“我也不知道哪些地方好玩,不過我家先生肯定知道。”月詠青依說得興致勃勃,眉開眼笑,“冬天的話,就去湯城,燕城老氣沉沉,安城倒是不錯。”
“你去過燕城?”
“不僅去過,還在燕王府里大鬧了一番,燕王到現在都視我為仇人。”
“為何大鬧?”
“……”
皇上與藍衣女子相談甚歡的消息,很快傳到皇后與妃子的耳中,皇后移駕校場,親自前來查看藍衣女子是何人。
“你去過的地方倒不少,但這些地方對于朕來說,都太遠了。”
“等我回去問完先生后,再回復皇上。”
“無妨,朕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這宮門,你看,他們都來找朕了。”
“皇上可以偷偷的溜出去。”月詠青依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我就常常趁先生不注意的時候,翻墻出去。”
“先生可有責備你?”
“回來時,先生會給我開門。”月詠青依歡快的笑道,“先生說我若摔斷了腿,請大夫的錢都不夠,只好給我開門。”
“你家先生身體可好?”
“先生身體康健,就是愛叨叨。”
“參見皇上!”
“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后娘娘金安。”月詠青依行禮道。
“都起來吧,朕不過是忙里偷閑,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你們都來找朕了。”
“奴才們擔心皇上的安危。”
“這是在宮中,你們暫且退下,朕想在這里休息片刻。”
“是。”
“月歌留下。”
聽到可以退下后,月詠青依感到如釋重負,又聽到皇上指名要她留下時,她乖巧的盤腿坐下,只是皇后娘娘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份敵意。
“皇上單獨留下月歌,可有話讓我帶給先生?”
“告訴你家先生,別死的太早。”
“月歌一定把話帶到。”
“你可會跳鳳綾舞?”
“會,不過月歌曾經答應過一人,不得在別的男子眼前跳舞。”
“是璟玥?”
月歌便是璟玥從安岳國帶回來的舞姬,她也是言侯的次女,言侯曾向他請旨,說明其中的誤會。
月詠青依害羞的點點頭。
“罷了。”皇上嘆氣道,“讓璟玥送你出宮。”
“不用。”月詠青依果斷的拒絕道,“我可以自己出宮,就不麻煩玥王殿下了,多謝皇上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