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子難當
- 突然成了NPC
- 夜不羞
- 2032字
- 2019-11-07 23:49:10
王衛道今年已經七十有二了,無兒無女的他在門衛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多年。
他喜歡門衛這個職業,不僅輕松自在,而且每天早晨還能看到獨屬于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充滿朝氣的臉龐。
王衛道年輕時候是吃過苦的,自幼他便跟著那個嚷嚷著他是千年難得一遇的苗子的師父走南闖北。
他記得那時候師父經常唉聲嘆氣,說他這種根骨的奇才生錯了年代,要擱在千年前,他這種人剛進宗的那天就要被收做少掌門,等待百年后白日飛升的。
王衛道對所謂的白日飛升并不感冒,在那個年代他看慣了生死,整天想的只是如何填飽肚子。
每當二人餓的用麻繩勒緊褲腰帶的時候,他那個師父就會跟他說,以往像他們這樣的人多么多么威風,帝王想見他們都需要機緣,說著就會抬頭望天,說離他們威風的那天不遠了。
然而可笑的是,那天是來了,然而心心念念的師父卻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他還記得那時師父拉著他說他還有希望,讓他將來一定要重振師門聲威。
王衛道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其實在他內心對師父所說的宗門過往完全不感興趣,對師父強加在他肩上的責任也沒打算扛起來。
師父說的對,他能感受到現在的他變得很強很強,身體猶如深淵般吞納著天地間游離的靈氣,遲遲看不見瓶頸。
如果他想,他確實可以成仙做祖,但每當他打開校門,迎接那些青澀無憂的娃娃時,他又覺得沒有必要。
他已經老了,時代不同了。
眼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書讀,他這個老古董何必站出來攪渾這一潭清水呢?
每天半斤豬頭肉,一瓶二鍋頭,這樣的生活他已經滿足了,雖然天地間一日一變,但只要沒出什么大事攪碎這平靜的一切他就不打算大動干戈。
畢竟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半養老的老頭子而已。
這晚他和往常一樣,在前臺小姑娘嫌棄的目光中笑呵呵的買了瓶二鍋頭,正當他抱著快樂之源快要走進獨屬于他的幸福小屋時,身后靈氣引起的潮汐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過身抬頭一看,數百米的距離在他的眼中根本不是障礙。
陽臺上的那個帥氣小娃娃……有點眼熟。
然而更讓王衛道熟悉的,卻是那個小娃娃所用的修行之法。
……
清晨六點,陽臺上的蘇遠睜開了眼,眼睛不僅看不出絲毫血絲反而透著一股清澈,就連精神也十分飽滿,就仿佛渾身疲憊后睡到了自然醒,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透著一股滿足。
漸漸愛上這種感覺的蘇遠伸了個懶腰,從刺青取出軒轅開啟日常一顫后,蘇遠便起身喊醒了睡覺四腳朝天的糯米。
一番洗漱,蘇遠拿著小碗離開家,糯米在他腳邊亦步亦趨的跟著,到了樓下的早餐店,認識幾年的老板娘照例問了幾句便將蘇遠要的早餐盛了出來。
兩碗小米粥,一籠小籠包和兩枚雞蛋,這就是蘇遠的早餐。
無視四周女學生的目光,蘇遠慢條斯理的剝了顆雞蛋放進帶來的小碗里,桌子上的糯米瞇著眼顯然已經習慣了鏟屎官的伺候。
“小哥哥,這只貓好可愛呀,不過你怎么讓它在桌子上吃飯呀?”一個穿著旁邊高中校服的女生在同伴的慫恿下跑了過來。
糯米抬頭看了她一眼,咧著牙齒滿臉不爽。
小夫妻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不是很正常的嗎?魚唇的人類!
“小哥哥,你家的貓好兇鴨。”不配擁有姓名的女生借機向蘇遠身邊湊了湊。
見糯米有發飆的趨向,蘇遠無奈看了眼這名戴著眼鏡,鏡片反射出春天氣息的女生。
“其實我也超兇的。”
看著一臉認真的蘇遠眼鏡女只覺得心都狠狠跳了一下,當即便有些控制不住:“那我能加下你v信嗎?我,我想每天被你兇一下……”
蘇遠木著臉,忽然問了個牛馬不相干的問題:“你成績多少?能排年紀前幾?”
“呃,前兩百,怎么了。”
吃的已經差不多的蘇遠站起身,拍了拍祖國的花骨朵:“沒有年紀前十是進不了我的好友圈的,繼續努力吧。”
糯米冷哼一聲,不爽的用尾巴抽了下發愣的眼鏡女學生,隨后便跳下桌子小跑到了蘇遠身邊。
“小哥哥!我會努力進你好友圈的,你一定要等我啊!”
糯米一個踉蹌,強忍著變身回頭咬死她的沖動。
出了門的蘇遠沒有急著回家,轉身去便利店買了副口罩遮掩了六分帥氣,雖然還是無法降低女性百分百的關注率,但經過蘇遠統計大概能降低55%左右的搭訕率,搭配墨鏡能提升到80左右,蘇遠平常出門可就指著這兩樣裝備生存了。
偽裝好的蘇遠一上午都在帶著糯米逛街,吃喝玩樂,把小主子哄得服服帖帖,樂得兩只眼睛瞇著跟招財貓似的。
下午回家鋪墊了一天的蘇遠終于圖窮匕見,一邊擼著糯米的大腦袋一邊漫不經心的道:“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來。”
聲音隨意仿佛只是一件小事,一般人在這種時刻很可能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嗯哼就打個哈哈過去了。
但糯米是一般人嗎?它連一般貓都不是!
擼著擼著蘇遠就發現手心里的大腦袋擼不動了,一低頭就見糯米眼睛微瞇,隱隱可見水霧,表情既傷心又透著一股果然如此。
蘇遠強忍著拍照當表情包素材的沖動,內心有些慚愧的咬了咬嘴唇,決定撒一次謊:“老家那邊親戚讓我回去一趟,應該是有急事。”
糯米表情一松,隨即再度繃緊。
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蘇遠的眼睛,心知已經過關的蘇遠又是一頓好哄,一通按摩把糯米按的喵喵直叫才消去了它內心中的小情緒。
傍晚時候,出了門的蘇遠看著天色忍不住嘆了口氣。
明明只是一只貓,單純的主仆關系為什么能讓他感受到一種已經結了婚撒謊找空出去和兄弟喝酒的艱難。
這年頭主子也不好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