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九月二日,佘山教堂大案過去了五個月了,日本也已戰敗投降,武藤志雄和武藤純子在十天前在吳淞港登上了返回日本的軍艦,臨走前的武藤志雄擁抱了肖途,雖然他們曾為敵人,但實質上卻如朋友一般,武藤在私下里告訴了肖途他其實在45年初就已知曉了肖途的三重身份了,但是那時他已看到了日本的發展形勢,不愿在多做有違內心的事,他祝福肖途。純子也與肖途深深的擁抱,在一旁的莊曉曼挑著秀眉看著,但是也沒有說什么。
武藤純子邀請如果以后有時間便去日本做客,肖途爽快的答應了。
武藤志雄上船前捧了一把沙土帶了上去,他的說法是雖然中國不是他的祖國,但他早已把這里當做他的第二故鄉有機會還會來到這里拜訪肖途。
在看著軍艦緩緩駛離時,肖途竟有些空落落的,一旁的莊曉曼輕輕的挽起了他的胳膊。
而松永束元在佘山教堂事件之后便被日本軍部批捕,涉嫌謀殺外交使節,就算他戰功赫赫,就算他是特高課的課長也逃不了軍法的處置,然而在日本派來的逮捕長官到來之前松永就失蹤了,之后那名長官和武藤的憲兵查抄了松永的辦公室,發現了一個秘密實驗室,他的實驗室就如現實版的十八層煉獄一樣,各式各樣的實驗體,實驗品,就連久經沙場的日本軍官們都受不了一個個出去嘔吐了,他的桌子上擺著一瓶綠色的液體,武藤覺得有問題便下令將這瓶液體保存好,撤離中國時帶回日本交給有關部門研究。
武藤志雄走了,馮一賢死了,姚應廉死了,松永束元不知下落,而他也有了新身份,國民政府駐上海辦事處情報科副科長,科長是莊曉曼,行動科科長是江肆,而葉菁則成了江肆的報務助理。
其實中統和軍統在上海都有站點,但是由于他們在抗日戰爭中優異的表現和功勛卓著,額外被安排進了政府內。
戰爭勝利后司馬淦便解散了合勝幫返回重慶處理中統入駐上海的事物,徐先生則接手了合勝幫大部分的地盤,興榮幫實力得到了加強和穩固,而董旺成依然做著他的化肥廠老板,陸望舒則進入了亞輝通訊社擔任了副社長,在肖途很忙的時候負責報社的運營。
一切看似結束了,他們終于能擺脫漢奸的身份,可以以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行走在上海的街頭了,情報科的這個身份其實也更利于他向延安輸送情報,他和莊曉曼兩個等于掌控了上海的情報部門。
在歡鬧的街頭,肖途一身白色西裝,發蠟精心打理的背頭,手牽著一旁的莊曉曼,一襲酒紅的旗袍外搭華貴的皮草,在這個舉國歡天喜地的日子兩人無疑是最時尚的上海街頭最時尚的一對兒。
笑容掛在街上每個人的臉上,歡樂的氣氛涌動在天空,仿佛此時空氣都是甜的。
“曉曼,你開心嗎?今天麥克阿瑟將軍代表盟軍接受了日本的投降,我們的堅持最終還是換來了好的結果。”
莊曉曼莞爾一笑。
“曉曼當然高興,只希望真的能一直這樣,看著人們臉上的幸福,這是屬于我們自己的國土了。”
肖途點點頭,
是啊,他也希望和平真的能永遠的到來,他摸了摸象牙牌,如果真的可以一直這樣和平安穩下來,他便想結婚了。
“肖”“曼”
兩塊象牙牌在此時此刻顯得更加溫潤奪目。
肖途看了看手表。
“遭了,和江肆葉菁越好的時間快到了,我們還在這亂晃?!?
肖途一拍額頭。
莊曉曼也想起來今天他們和那兩人相約酒會來慶祝戰爭勝利。
這幾個月間四個人的感情進一步得到了加強,已如好朋友一般,而江肆和葉菁之間似乎也有了牽連,自從上次教堂事件后葉菁和江肆之間也越來越親密,這其實也是肖途愿意看到的。
酒館內,江肆和葉菁坐在一起,給那兩人留了對面的兩個座位,江肆點了兩瓶威士忌一瓶朗姆一瓶金酒,葉菁還埋怨他點這么多能喝完嗎?但是江肆笑著解釋,勝利了嘛!
這幾個月內江肆在葉菁的熏陶下,一身冰山之氣減少了不少,有時候竟也能當一回暖男,雖然在葉菁眼里的暖男江肆是那么的別扭。
等了肖途和莊曉曼好長時間,葉菁都有些急了,
“肖哥哥和莊姐姐干嘛去了,說好了這個點,也沒見人。”
葉菁有些不悅。
“二人世界不也挺好。”
江肆喝了一口酒說道。
葉菁突然扭了過來瞪了江肆一眼。
“江老大,你想表達什么?”
江肆笑了笑沒有敢繼續說下去。乖乖的閉了嘴。
又等了一會,肖途和莊曉曼匆匆的趕來了。
“不好意思,剛路上耽擱了一會兒。”`
肖途陪笑道。說著便拉著莊曉曼坐了下來。
“我無所謂,倒是旁邊這位?!?
江肆剛說完,葉菁便在下面猛的掐了江肆大腿一下,江肆疼的大叫了一聲。
莊曉曼和肖途都笑了。
四個人便在這種歡樂融洽的氣氛下推杯換盞,
夜色也慢慢降了下來,葉菁講述著她當年在護送日本軍眷的過程中的奇人奇事,江肆都聽了好多遍早已沒了新鮮感,倒是莊曉曼聽的津津有味。
肖途此時給江肆使了一個眼神,江肆明白了,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整個酒館的燈突然全滅了下來,葉菁正講到恐怖的地方,突然燈一黑把莊曉曼和葉菁都嚇了一大跳。整個酒吧的其他人也都驚叫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們桌子上面的燈慢慢亮起,只見肖途半跪在桌子外面,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舉著一個盒子,里面是一顆鉆戒。
葉菁驚的長大了嘴巴,手捂著。
江肆笑看看肖途看看莊曉曼,酒吧里的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看著這一幕。
莊曉曼坐在那里猶如石化了一般,此時的她不知道該怎么做,甚至有些驚慌失措,她的心里在劇烈的涌動著什么,美眸在陣陣升起霧氣。
“曉曼,這么久了,很感謝你,我嘴笨只會在紙上夸夸其談,但是我想借今天這個美好的日子對你說一聲,我喜歡你,如果以后的日子還能這么太平的話,我想我會娶你,到時還希望你還依然能在我身邊,不放棄?!?
肖途誠懇的看著莊曉曼說道。
肖途剛說完,莊曉曼便撲了過來抱住了肖途。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掌聲,起哄的也不少。
“吻她,親她都有,甚至還有上她。”
葉菁的眼淚此時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不是心里難受,而是真正的感動。
江肆聽到一旁葉菁的抽泣聲,便一把把她拉了過來摟在懷中安慰著她。
莊曉曼在肖途的懷中抽泣著,她從小到大受盡了酸甜苦辣,在成年之后也是受到了各種屈辱,但她很倔強堅持了下來,本來的她早已不對這個黑暗的世界抱有任何想法,直到她遇到了肖途,他給了莊曉曼一直得不到的感覺。
肖途緩緩的給莊曉曼戴上了那枚鉆戒,然后看著莊曉曼,四目相對,女人的美眸蘊著淚水,肖途替她輕輕擦拭了下去。
“以后就在我的身邊,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到一絲的傷害和不公,好嗎”
莊曉曼沒有說話,突然抱著他的脖子吻了上來,這個吻熱烈充滿感情。
這個吻甚至比酒還醉人,周圍起哄聲不間斷。
葉菁和江肆笑著看著這一對,只不過葉菁是哭著笑著笑著哭著,此時此刻,她才知道什么是感情。
離開酒館時,四個人只有葉菁和肖途喝多了,莊曉曼和江肆一人扛一個。
“肖途還真是酒量差,你也該練練他了。”
江肆調侃道。
莊曉曼一笑。
“沒辦法,他總是愛逞強,別說我們了,你把葉菁照料好就行了?!?
說完兩人相互道了別,莊曉曼馱著肖途一路顫顫巍巍的回到他的家中,兩個月前莊曉曼就搬到了肖途家中,只不過她搬來之后肖途一直睡得是沙發,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今天是不能讓他在睡沙發了,從今天開始他必須睡床上,莊曉曼低聲給迷糊的肖途說道,肖途含含糊糊的答應著。
一夜過去,這注定是個充滿愛意的夜晚。
女人戴著鉆戒的手深深的壓入了男人的皮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