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科目上有一個詞,叫“漸近線”(意思是無限接近,卻永不相交)
說的大概就是管恬默和許守一吧。
顧彼曦把許一狄生日會的照片發給了自己,管恬默看著女兒難掩笑容。
管恬默自言自語而言,拋去偽裝吧,別假裝就把真正的自己給忘了……
許守一帶著許一狄回到了許乙小居。
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著,在客廳喝酒。
酒是情感和靈魂的催化劑,隨著酒精的麻痹,他自己也開始變得麻木。
她真的不在乎自己了,她真的再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交集了,她累了。
兩個人分開后,許守一明明只是獨自一人,卻擺脫不了兩個人的感覺。
許一狄是兩個人之間唯一的牽扯了。
許守一往胃里灌酒,怎么能失約?
回憶封緘,注定碎片,怎變情節?
曾經痛苦都反彈,在心里不停蒸發。
眼淚從眼角滑落,縱使悲涼也是情。
好想忘了那個傻傻自己,曾經的點點回憶,繁星點點,天空逐漸放睛。
“爸爸,梳頭頭,上學不能遲到”
“好,自己去挑選想要穿的衣服”
“媽媽買的裙裙”許一狄小奶音。
“嗯”許守一把對管恬默的愛也寄托在寶貝女兒身上,兩份濃濃的愛。
因為管恬默的承諾,自愿去幼稚園。
兜兜轉轉開學一星期,完美的落幕。
生日會發照片后,顧彼曦也把許守一的私人電話號碼發了過來,管恬默正常保存,履行約定撥打著電話。
“喂,把她送到我店里吧,謝謝”
許守一未來的及回,管恬默就掛斷。
許守一再不會如以前一樣對她盛怒。
“寶貝,爸爸帶著你去找媽媽玩”
許一狄活蹦亂跳的“媽媽最好了”
“媽媽最好了?爸爸不好嗎?”許守一被她治愈的心情好好,打趣道。
“都好”許一狄滿滿的求生欲說。
“她他地帶”店內
管恬默電話吩咐員工們都休息一天。
“媽媽”許一狄從車上下來就喊。
她乳聲乳氣,管恬默伸開胳膊“哇,小水滴美的像個公主,媽媽抱你”
“我是小超人,上學都沒哭鼻子”
“嗯,一狄是最最最聽話的小孩”
許一狄親口管恬默“爸爸,媽媽表揚我了,我是不是你們愛的結晶?”
“是,你是我和你媽媽愛的結晶”
管恬默苦笑,又是騙孩子的謊話?
“寶貝想讓媽媽帶你去哪里玩?”
“樂園,和爸爸媽媽一家人一起”
“那個…媽媽帶著你可不可以?”
“爸爸工作忙,應該沒有時間吧?”
“今天不去公司,我陪你們一起”
久違的陪伴,沒有想象中那么驚喜。
“隨便”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管恬默只當是為了孩子,其他再無瓜葛,把孩子放到了后面的安全座。
自己也準備動身上去卻被阻攔“你坐副駕駛”管恬默的神情變了變。
“不用,我沒資格”管恬默上車。
什么叫做惡語傷人?什么叫做感同身受?事與愿違?許守一體會到了。
患得患失?忽冷忽熱?早已不需要。
愛就愛了,散就散了,感情本就沒有規則“好耶,出發去主題樂園”
許一狄的開心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許一狄玩旋轉木馬,管恬默瘋狂拍照,又看了小熊維尼歷險記,米奇幻想曲等等,手牽手走在米奇大街。
花車巡游,公主女王與許一狄互動。
“爸爸媽媽,一狄今天最開心了”
管恬默對許一狄欣然一笑,這明明是很多親子平常的一天,習以為常,女兒卻是奢望成了現實,欣喜若狂。
車里“媽媽,你能不能也回許藝小居?小水滴想和你們居住在一起”
“寶貝我把你哄睡,再走行不?”
再次來到許乙小居,管恬默心情不言而喻,風格未變“余羨羨呢?”
“國外,我們”“你們和我沒關系”
“小水滴,帶媽媽去你的房間吧?”
管恬默給她洗澡,許守一似曾相識。
那時的你屬于我,現在的你屬于他。
“一粒種子,世界上有一粒種子,像核桃那樣大,綠色的外皮非常可愛。凡是看見它的人,沒一個不喜歡它…滿身都沾上了濃郁的香味”
許一狄酣然入夢,管恬默親她額頭。
親愛的寶貝,你是我疼愛的唯一。
親愛的寶貝,我愛你比永遠還要多一天,下輩子挑一個溫馨的家庭吧。
管恬默出門見許守一在客廳喝著酒。
當作沒看見他從旁邊走過“站住”
許守一從后面抱住管恬默“別走”
“管恬默,我后悔了,我愛你”
管恬默椎心飲泣,有生之年也能聽到許守一說愛自己,但代價太重,已經承受不了了“許先生,自重”
我們的愛情沒有十足的溫度,只是熱情的退卻,比我預想,更早一些。
你不知道,讓我落寞的,不止你缺失的每一次感同身受,連每個漫不經心的回答,都會悄悄沉淀在我心里,輕而易舉的敷衍了事,也會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無意之中透露出來的冷淡語氣,都是消磨的原因。
常說等個人回頭很累,我想我的耐心,足夠支撐到你愛我那天,可后來我發現,我和你之間的誤差,不是時間分秒可以插手的,一些等到過期,都沒有表達出來的情緒,到最后都變成了硌眼的沙子,硌眼。
我已經厭倦了你的不以為意,在記憶里還留著某些甜味就已經足夠了。
“去日兒童皆長大,諾言也已熟”
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只是,我們都該有各自的未來了,只是我的未來里沒有你“請你放開”
“涼顆心只需瞬間,暖顆心不是”
“別為影子父親”管恬默明知虧欠她太多,也只能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管恬默心情像走丟的小孩沒了分寸。
曾經的傷疤被撕裂似萬箭穿心,肝腸寸斷般的陣痛,她淚,潺潺流動。
原本那些非得,卻得不到的東西如今似乎沒那么重要了,又是是煢煢一人,為何非你不可,她聲淚俱下。
“你以前對我的溫柔呢?”他問。
“不打擾,是我最后的溫柔”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