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之前說好的，把跑腿費給孩子們結(jié)了，沒想到這事兒能折騰了一晚上，家里人肯定急了，便又給加了一倍銀子，讓他們趕緊回家。

我們一行四人跟著阿水到了他家，家里除了阿水還有兩個孩子，他娘親雖將房子收拾的干凈，但還要養(yǎng)著船，家中看得見的清貧。

我給了蜜髓的銀子，阿水便帶著我拿著東西，去幾個伙伴家里找人去殼曬干。我看著幾個嫂子動作利落又細致，便放心要先給銀錢。幾人說太多了，且要收貨滿意才收錢。

我看著他們鍋里煮的小雨全是刺，沒幾口肉，孩子們都眼巴巴看著，讓來讓去嗦嗦魚骨頭魚刺的樣子，心中實在不忍，便放下銀錢說先給定金。他們拗不過我，只得收下，讓我兩日后來取。

想著收齊了兩味藥材，我們都放下心來，卻沒人去城中轉(zhuǎn)轉(zhuǎn)，在客棧睡了個昏天暗地。陳清又帶著兩個暗衛(wèi)去買了四匹馬跟一些路上的補給之物，我們便去阿水家里拿蜜髓。

蜜髓給曬得極好，很合大夫的要求。我把錢結(jié)清，將蜜髓封盒裝好。趁著人不備，又放了一百兩銀子在阿水家床上。

跟他們簡單道別，我們便趕回平樂縣。已然過了十九日了，離大夫說的服藥時間只剩十一日時間，我們都瘋了般趕路，不敢懈怠絲毫，索性路上平順，只遇見過一次洪流而已。

終于趕在十日內(nèi)回到了平樂縣的莊子，見我們回來，司令才是放下了心。大夫早將藥配好，只等我手中兩味便能上火煎，我趕忙將東西遞上，大夫拿著飛奔去廚房。

司令知我們疲累，放了我們回去休息。我怕出岔子，便在莊子里找了個廂房住著，以備不時之需。

夫人一連吃了三日藥，司令說驚厥癥狀稍減，夫人睡得也好，二人十分感激，拉著我問要些什么賞。我道本不為賞，只要夫人平安。司令對我的戒備也少了許多，給我看了些往日我根本觸不到的公事。

這日，王參領(lǐng)遣人來叫我回縣衙瞧瞧，說有事同我商議。我?guī)е惽宸讲抛叩酱箝T口，司令的副官便趕來喊住了我們，讓我們?nèi)デ皬d說司令有事問。

“白何，你可知罪！”我剛踏進門，司令便厲聲問道。

我一愣，抱拳不卑不亢回道：“白何不知，請司令明示。”

“帶上來！”司令沒有回我，而是對副官道。

副官拉上來一人，那人見司令立刻跪倒在地。我上前瞧，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直替夫人看診的大夫。

“從實說來！”副官踹了大夫一腳。

“是......是。”大夫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接著道：“夫人近日本來癥狀有所緩解，可昨日忽然開始嘔吐腹瀉，小人給夫人煎藥時仔細查看，才發(fā)現(xiàn)是蜜髓出了問題，有兩段是藥髓替代的，所以才導(dǎo)致夫人出現(xiàn)不良癥狀。”

我無暇多想，開口接話道：“既如此，那你可有挽回之法？且兩種藥材我買的都是超過你要求量的，應(yīng)當(dāng)是夠用的。”

“白縣長，您何苦狡辯，這藥材珍貴，您替換了便換了，傷到夫人了才是你的不對啊。”大夫言語間頗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

“我沒有換，當(dāng)時同行的三人皆可為我做證。”我對司令解釋道。

“這錦盒一直都是您背著的，換沒換的他們哪里能知曉，您該早些認(rèn)罪才是啊。”大夫還在沖我潑臟水。

“夫人現(xiàn)下如何了？”我問道。

“暫時無礙，但是囑咐了定要查明真相！”副官接話道。

我點點頭，看向大夫道：“你為何偏偏一口咬定是我？”

“藥材一直在您手中保管，除了您，誰還能做得啊？”大夫不知是否為脫罪，還在攀咬我。

我沒再爭辯，而是抬眼看著司令，司令眼神滿是怒火，等著我下一步動作。心下明白，這事兒若是坐實了，恐怕不得善終，想了想，還是開口為自己討個生機：“白何并未偷換藥材，但也確無可證，司令可否容三日時間給我探查，我定給您滿意的交代。”

司令掃視了我們一圈，才緩緩道：“一日半，查不清便脫了你的軍服給我滾蛋。”

“是。”我抱拳回道。

司令走了，副官將大夫帶走了。我讓陳清寫信給王參領(lǐng)，讓他派幾個人過來給我?guī)褪帧?

臨近傍晚，王參領(lǐng)的信跟人一齊到了，便叫了兩個人一同去大夫屋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