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賣部老板說著，旁邊慢慢圍過來一些人，都是一副聽稀奇的模樣，歪頭側耳地看著老板。

聽完小賣部老板和附近住戶的一些話后，我和八三都神色凝重。

從小賣部老板那里得知了那位發現案發現場的住戶老林的電話和醫院，離開小賣部后八三打通了老林的電話。電話是老林的兒子接的，征得老林的兒子同意后我們前往NA區人民醫院，準備見一見老林，在醫院外的超市買了一籃子水果提到了老林的病房。

病床前守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生，看樣子是老林的子女，看見我們進門他們都站了起來，老林也從病床上微微抬起頭來看了我們倆一眼。

八三從包里取出工作證件給那個男人看，那男人說到：“你們好，我是林東良的兒子，林旭光，這是我妹妹林笑笑。”

“你們先和我爸聊著吧，我去給你們倒點熱水。”林旭光說完就提起床頭柜上的水瓶朝外走去。林笑笑從八三手中接過果籃，又拿起水果刀削起蘋果來。

談起這件事時老林的表情還有些驚恐，他用手在額頭上扶了扶，嘆了聲氣緩緩開口：“我活了這么五六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種場面，那個女仔看上去年紀跟我家笑笑差不多，真是太可憐了，真不知道那個S人犯是個什么人，居然對一個這么小的女孩做出這么卑劣的事！”

八三看著老林說到：“是呀，警方發布的消息說那個女孩還在上大學，是峰城藝術學院的一名在校大二學生，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真是可惜了......”

“是呀，可惜了，可惜了......”

林笑笑削好蘋果后遞給老林一瓣，又分別遞給我和八三，然后也開口問到：“現在有線索了嗎？”

八三看著她搖了搖頭。

林旭光提著水瓶和一包紙杯走了進來，給我和八三分別倒了一杯熱水。

“其實我爸了解的不多，他只是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你們要想了解更多其實可以去警局找警察，還能知道得更清楚。”林旭光看著我和八三說到。

八三雙手端著紙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喝下兩口熱水后就站起身說到：“林叔叔，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再去警局看看能不能搜集到更多的資料。今天謝謝您能見我們，您多保重。”

老林微微抬起頭說著“沒事兒，你們慢走啊。”

（二）

林旭光跟著我們到了醫院大門口，一路上也說了一些他看到的現場。跟他再次道謝后我們就打車離開了醫院，到NA區警局時已是下午五點，八三找到工作人員問明了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并且帶我們來到了這名負責人的辦公室。

這名警察看樣子也就三十幾歲，但眼神篤定，非常干練。

“你好，我是《峰城都市報》的工作人員......”八三說著將工作證件遞給這名警察看，他站起身伸出手說：“你們好，我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覃楨。”

八三繼續說道：“對于NA區昨天這起惡性案件，我們想做一個專版報道，請問警方方便給我們提供一些資料嗎？”

覃楨警官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案件目前還在偵查階段，不方便透露太多，我現在只能給你提供的信息就是這個受害人的身份。案件有新的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跟媒體通報，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的工作。”

八三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跟覃楨警官握手道謝，覃楨警官給了我們一份受害人的資料，從警局出來八三一直在翻看著資料。

看來她是準備順藤摸瓜了。

兩分鐘后我又一次崇拜起自己的預感，八三拿出手機開啟導航，然后說到：“出發下一個站，峰城藝術學院。”

峰城藝術學院是全國著名的藝術學院，藝術氛圍濃厚，從這里走出去不少紅遍大江南北的人才。大理石筑成的學校大門，莊嚴樹立在NA區的一條城中河前。

校門口兩邊有不少攤販，小吃車上騰起層層白霧，空氣中充斥著各類小吃的味道，融在冬日的寒風中，悄無聲息地鉆進鼻子里，侵入喉道，刺激著味覺。

學校門口一些剛下課的學生在爭相購買小吃攤上的食物，兩名保安人員握著警棍在學校大門口盤旋。

我和八三朝著學校里走去，走到大門口被那兩名保安攔了下來，其中一個保安問道：“你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

八三取出工作證件，那名保安看后方才放下攔在我們面前的警棍，說到：“你們是記者噢？你們要找誰？請先在門衛處登記一下。”

填寫好登記表后兩名保安才放我們進入到學校。

八三打通了資料上受害者班主任的電話，在學校食堂我們見到了這位班主任。她看上去年紀也不大，跟我和八三相差不多。

簡單認識后八三開始詢問：“袁老師，請問你對受害者吳小莉了解多嗎？她平時在學校表現怎么樣？”

袁老師雙手緊握著慢慢開口說道：“吳小莉是個好學生，可以說是品學兼優，這兩年她都有獲得國家獎學金。學校社團活動她也會很積極的參與，跟班上同學相處也很融洽，她的父母也都是中學老師。出了這樣的事我也覺得可惜，聽說她父母知道這件事后都崩潰了，你說這么優秀的孩子說沒就沒了，擱誰都承受不了吧。她父親今天上午還到學校來找過學校領導，可是前兩日是周末，周末學生不在校內是常事，我們也管不了啊，現在只能等著警察的調查結果......”

“那吳小莉有沒有結識過社會上的一些什么不良人士？”

“這個就不清楚了，學生的私人問題我們一般是不會過問的。不過這些你可以問問她的朋友。咱們班有兩個跟她關系很要好的學生，我可以打電話把她們叫過來。”

“那謝謝你了。”八三看著袁老師說著。

（三）

沒過一會兒這兩個女生走到我們身邊坐下，談起吳小莉的遭遇她們也很是難過。從她們口中了解到吳小莉是個好女孩，也從未跟校外的社會人士有什么關聯。

“平時我們三個人經常在一起，吃飯、上課、逛街。上周六那天上午我們倆還沒起床就聽見小莉說想回家一趟，我們起來時她就已經不在宿舍了，我們一直以為她是回家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兩個小女生說著說著都哭了起來，八三見狀也不再多問。

從峰城藝術學院離開后心里五味雜陳，一路上我們都沉默著，八三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癱坐在出租車上，眼睛一直望著車窗外。

雨還未停，車窗上的雨珠映出這座城市絢爛的霓虹，也放大了一股悲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