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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見好就收

  • 駙馬爺讓我追男二
  • 隔好多夜的茶
  • 4248字
  • 2019-12-18 22:00:00

方才聽到袁華說了一聲“青山崗”,徐延儒已經知道這位傳說中飛揚跋扈的清月公主不是等閑之輩,這會兒聽她喊“押上來”,立刻心虛地回頭張望。

看到居然是清禾編寫地方志的窮酸秀才鄭朋,立刻松了一口氣。

再看后面鄭朋后面的,似乎是兼職算卦的韋半仙?

球一樣的臉居然笑了,這位公主便是能查到青山崗的事,又能證明什么呢?

袁華眼神在蘇清墨、陸思禹和徐延儒臉上不停游走,這三個人的表情都有意思。

陸思禹還是那個剛直不阿的書生,大概蘇清墨背著他做的這些事都用了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會兒聽徐延儒親口承認清禾有災,且難民都在青山崗,神色復雜地看了看蘇清墨和徐延儒,又略帶驚訝地看著袁華。

蘇清墨則淡定許多,臉上堆著一貫溫潤的笑容看著袁華。

徐延儒如釋重負地笑著,似乎知道這兩人上來根本拿他沒辦法。

袁華看了看手上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漫不經心地直指要害,“鄭朋是吧?”

這鄭朋到底算半個讀書人,公主不開口,哪兒敢抬頭看,安安靜靜地低頭跪著,“草民鄭朋叩見公主千歲?!?

“聽說,清禾地方志一直都是你鄭家負責編寫的?”

“草民不才,雖胸無點墨卻幸不辱使命,清禾地方志確實是鄭家所編寫?!?

“能得清禾徐老爺一句寫實贊賞的鄭朋,想來在地方志里不會造假吧?”

鄭朋立刻停止胸膛,“啟稟公主,歷來地方志俱是記載地方上發生的重大事項,既然能稱為地方志,又如何能造假呢?”

徐延儒忽然明白袁華的意思了,臉上開始冒汗了,“公主......”

“徐延儒,皇上口諭,公主所到之處如皇上親臨。怎么,公主說話你也可以隨便打斷的嗎?你這官兒是越做越回去了。”

寶嬋這小刀子捅得好。

“噗通”一聲,徐延儒又開始磕頭了。

袁華無視他,“鄭朋,且將清禾這三年發生的大事給本宮念一念吧?!?

徐延儒哪兒想到袁華會從地方志上入手啊,若是知道了,他肯定先叫這窮酸秀才將地方志改了啊。

這是鄭朋一生中最榮耀的時刻了,自己寫的地方志能夠在公主面前得以展現,還有比這更光耀門楣的時刻嗎?

沒有!

所以他念得十分仔細,幾乎要將自認為寫得十分出彩的字句都給袁華解釋一遍了。

袁華手中的茶杯已經續了一次茶,怪不得這鄭朋一把年紀了還是個秀才,啰里吧嗦不得要領。

好不容易等他念完了,“徐延儒,若是本宮聽得不錯,清禾三年內,似乎并無蟲災、澇災、旱災的記載啊?!?

徐延儒小眼睛轉了兩圈,“嗵嗵嗵”又開始磕頭了,“啟稟公主,這鄭朋這些年忙于求取功名,地方志一事上并未上心,只怕他漏記了呢。”

當著我的面還敢說瞎話???

袁華還沒發作,鄭朋不高興了,“徐老爺,你是知道,我們鄭家世代就這么一點榮耀,編纂地方志。旁的事草民還有可能遺忘疏漏,編纂地方志,那是鄭家的本分,草民萬萬不能忘的。更何況,草民娶得一門賢妻,早已將求取功名一事看淡,何來忙于求取功名一說?”

窮酸秀才就是窮酸秀才,他不知道袁華讓他念地方志的用意,更不知道徐延儒讓他承認遺漏的企圖,梗了脖子維護自己的清白,維護鄭家的歷史榮耀。

袁華輕笑一聲,“徐延儒,鄭朋可是你親自贊賞過的,寫實二字的評價,可是出自徐老爺之口啊?!?

又指了跪在后面的韋半仙,“這位韋半仙,平日里可是看風水算卦的?”

韋半仙頭點得像啄米,“啟稟公主千歲,草民正是為人看風水算卦的?!?

“似乎還順便能看看天氣什么的?”

“正是。”

“那好,清禾這三年來,可有大型澇災旱災?”

袁華不跟徐延儒廢話,直奔主題。

韋半仙到底是看人臉色吃飯的,這會兒已經知道徐老爺著急什么了,立刻打起哈哈來,“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草民這些年并未在清禾,所以......”

徐延儒松了口氣。

“大越律法,無故遷徙者如何?”

這可是挑戰公主權威了,“草民雖偶爾出行替人看看風水什么的,但清禾之事還是略知一二的。據草民所知,清禾最近三年并無大型災難?!?

“徐延儒,你可還有什么疑慮?”

徐延儒跪倒在地,眼睛卻向蘇清墨瞟去。

袁華之所以沒將其他的證人帶上來,原是想給他一個合作的機會。

這會兒看他明明跪著,臉卻偏向蘇清墨,一抬手,“閑雜人等且下去吧?!?

徐延儒不明白袁華的意思了,看她這樣,明顯該是興師問罪的模樣啊,怎么就半途而廢了呢?

蘇清墨明白,或許蘇清墨就是這樣的人,立刻走到袁華身旁,低聲勸解,“清月公主?”

袁華看了看天,“在這院中坐了半日,眼睛有些花了,進屋坐一會兒吧。”

身后的徐延儒、蘇清墨、陸思禹也跟著進了屋。

袁華滿身厚重的珠翠實在太累了,要不然她還真想說道說道這屋里的擺設了。

徐延儒和蘇清墨迅速交換了眼神,新的協議已經達成了。

“噗通”一聲,徐延儒老老實實地繼續跪在地上,袁華不開口,他也不開口。

“行啊,徐延儒,你這是沒什么好說的了吧?”

蘇清墨上前一步,“清月公主,清墨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袁華十分想跟他說,既然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就不要講了,可這人是男主,就算自己不讓他講,他還是會想辦法講出來的。

“蘇公子、陸公子先到清禾多日,想必已將清禾之事徹查清楚了?!?

“公主有所不知,清禾確實遭了些災......”

“哦,方才鄭朋和韋半仙......”

蘇清墨敢打斷袁華的話,“方才鄭朋和韋半仙說的話也不錯,只是,清禾所遭之災,實在不算天災?!?

陸思禹見蘇清墨開口了,他也跟著開口,“既然三年之內都無蟲災、澇災、旱災,自然不算天災了。只是徐大人之前口口聲聲清禾天災,這可如何解釋呢?”

徐延儒又看了一眼蘇清墨,話還是由蘇清墨說出來了,“啟稟公主,此事......徐大人確有難處?!?

袁華深深地看了蘇清墨一眼,“哦,本宮才到清禾,倒不知道徐大人有何難處呢?”

陸思禹這老實人,立刻補充一句,“便是有何難處,為何不向朝廷稟報?人命關天啊......”

陸思禹這老實人,果然不是蘇清墨的對手,也不知道他如何調查的,怎么就能被蘇清墨蒙在鼓里呢?

再一想,廢話,蘇清墨是太子殿下的人,所有的護衛軍都在他手上。

更何況這人十分雞賊,一來便跟徐延儒勾搭在一起,說不定他事先給徐延儒遞了消息呢?

陸思禹這種真正的讀書人哪兒能知道這些小伎倆呢?

蘇清墨點頭,“不錯,正是因為人命關天,徐大人這里十分難做啊?!?

“聽這話,徐大人似乎還是受了委屈的?”

徐延儒這會兒敢開口了,“微臣不敢稱委屈,為皇上做事原是微臣的幸事,只是......微臣才疏學淺能力不足,此事又涉及許多環節,并不單為糧食?!?

袁華笑了,我看你編出朵花兒來。

“看來本宮這是冤枉徐大人了?!?

“微臣不敢,只是......此事太過重大,有些話,微臣實在不敢說?!?

“本宮既然領了皇上的口諭前來徹查此事,想來皇上也是有所察覺了的。徐延儒,既然這事涉及頗廣,你須得一五一十說來。至于災民......若真有為難之處,本宮無論如何也會先顧全災民的。”

徐延儒胖臉上居然顯出一股視死如歸的高尚,“啟稟公主,這些年......公主遠在都城不知清禾所在的重要性。清禾不僅是西北魚米之鄉糧草基地,更是邊陲、北邊狼子野心覬覦之地。這些年延儒愧對皇上的囑托......只顧得如何種植糧食增產,卻不知道早已有人將清禾視為己有?!?

“這話如何說?”

“公主,清禾本該是個人人安居樂業的漁民之鄉,更不要說皇上下了減負恩令,原本就是想要以清禾為糧草基地,將這些年不斷騷擾大越的邊陲異族......”

說到這里,他面露驚悚地看了看袁華,又看了看陸思禹。

看來大越皇上的減負恩令還有后招的啊,這是要對付周邊的異族,可惜了,居然被徐延儒等人從中劫了一道。

袁華裝作已知,“只管說,父皇既然點了清月前來,自然已將此事告知清月,但說無妨?!?

徐延儒又看了看陸思禹,后者的臉上比他還驚訝。

“皇上的圣意,延儒明白。可惜延儒愧對圣恩,到底讓人鉆了空子。”

“什么空子?”看看你打算賣那些人了。

“公主殿下,此事說出去,只怕咱們大越上下震驚啊?!?

“若不是茲事體大,父皇又如何派了我們幾個人前來清禾呢?”

“那微臣只好......公主有所不知,從都城到清禾一路,歷任官員都是當年皇上欽點的,俱是國之棟梁社稷之福啊??上Я?,皇上給了他們如此的恩典,有些人卻人心不足。他們......”

抬頭看了一眼袁華,似乎在等著袁華下評語。

袁華微微嘆一口氣,“人啊,若是有了些歪念頭,總是會想出捷徑的。只是,有些捷徑無害,有些捷徑那是要害人性命的啊?!?

“公主說得極是,微臣想著清禾之災.....原是有些蟲災不錯,但絕不至于到顆粒無收的程度。只是,有人的心黑得,比蝗蟲還狠啊。他們不僅盤剝百姓,更是勾結......”

說到這里,又看了看袁華。

袁華皺眉,“他們怎么敢?”

“利益之下,他們有何不敢的。微臣總想著,這份恩寵是皇上給的,無論如何得替皇上守好西北糧倉,等到皇上有用之時,不負皇上囑托。可是......可是,微臣絕料想不到,自己的同僚中,竟然有人與那狼子野心的異族勾結在一起,偷偷將糧草販賣給他們,從中牟利?!?

“所以,你的意思是,清禾之災,是有人將糧食賣給了異族人造成的?”

“正是!公主殿下,此事延儒不知如何向皇上稟告,這些原本都是皇上欽點的棟梁啊,怎么就變成了這樣的人呢?人命關天啊,他們......”

說到這里,徐延儒抹了抹眼淚,好一個忍辱負重的徐延儒啊。

陸思禹皺了眉頭,“既然他們私通異族,徐大人為何還要替他們掩飾呢?此事不該及早稟告皇上才能止損嗎?”

陸思禹果然是第一次出任務,哪里想到有人狠起來,連一條繩上的隊友都要出賣呢?

“陸公子有所不知,這些年皇上對清禾頗為看重,連帶著從都城到清禾一線的臣子俱是千挑萬選的,家世清白年輕有為。原是指望這些人能為我大越鞠躬盡瘁貢獻力量,誰知道他們竟然經不起錢財的誘惑......這事一旦上報皇上,可不是一兩個人啊,而是數十個家族隕落啊。只怕這一來,咱們大越真是上下震驚啊?!?

“再如何震驚,他們也是觸犯了大越律法了,難道為了這數十個家族,就將他們的罪行掩蓋了嗎?這可是私通外敵啊,等同謀逆的大罪啊。”

徐延儒又抹了一下眼淚,“畢竟跟延儒共事多年,延儒一時糊涂......原以為給他們一次機會,能夠令他們懸崖勒馬,誰知道他們膽子越來越大......”

聽到這里,袁華已經知道他心中要出賣的人選已經出來了,只怕這些人連申辯的機會都沒了。

“徐延儒,既然此事有諸多內情,只怕你要將此事詳細道來。不管涉及那個家族,總是要對大越的子民有個交代啊,人命大于天啊?!?

“微臣慚愧,延儒糊涂......”

這件事到這里,大概算有了一個三方都滿意的結果,袁華樂得見好就收。

蘇清墨沒想到袁華這么隆重地登場,板子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

雖然套路跟他不同,可結果卻是一樣的。

清禾災情空缺出來的人中,多了一些不是自己、更不是太子的陌生名字,想來是公主自己的人了。

可是,她上哪兒得的這些人呢?

這會兒蘇清墨坐在袁華的對面,以探尋的目光上下掃視袁華,“清月......”

袁華卸了盛裝,舒舒服服地歪在椅子上,根本不顧形象好不好,“你想問什么?”

“清月,你可是......你什么時候到的清禾?”

這話問得奇怪,袁華坐直了看向蘇清墨,發現他眼中有一絲自己看不明白的......審視?懷疑?查驗?

他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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