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素女白裳,伊人我心
書名: 十重幻境作者名: 涼羽輕挑本章字?jǐn)?shù): 2203字更新時間: 2023-08-28 22:39:13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梁逸趁楊夫子閉眼的空檔挪向晨雪,剛好給晨雪一個不會不舒服的空間,又離她不遠(yuǎn)的位置。
晨雪也只是瞄了一眼,見梁逸再沒有更放肆的舉動后也在馬車的一晃一蕩中靠著柱子閉上了眼睛。
之前在騎馬的時候都沒有好好看一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慢慢勾勒眼前人的臉龐。
梁逸有想像過晨雪的樣子,之前的王府一瞥宛如曇花一現(xiàn),此刻才是真真切切的落實了。
細(xì)軟的頭發(fā)乖順的垂落在胸前,沒有過多的發(fā)飾,身后的頭發(fā)被主人編成了長長的麻花辮,仔細(xì)看才會發(fā)現(xiàn)黑色的發(fā)絲似乎泛著一點紫。
恬靜的睡顏遮掩了靈動活潑的眸子,皮膚白皙的像會發(fā)光,一身月白衣裙襯的佳人如皎皎明月,素女白裳,伊人我心。
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蓋住梁逸的眼睛,還在閉著眼的佳人嘟喃:“把眼閉上,你的目光讓我睡不著。”
被手遮住眼的梁逸淺淺的笑了,抬手牽過晨雪的手放在掌心,低低的說:“好,我不看了,你好好休息吧。”
感受到強(qiáng)烈的目光遠(yuǎn)離,晨雪倒也沒抽出手,任由梁逸牽著自己的手,又沉入夢鄉(xiāng)。
這一切小憩的楊夫子毫不知情。
等馬車駛到書院后門,車夫在車外說:“書院到了。”車夫知道這些貴人一般都會寒暄幾句,干脆直接走了,等過一會再來。
聽到聲音的晨雪才悠悠轉(zhuǎn)醒,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睡著睡著竟把頭靠到了梁逸肩上,這小子愣是一聲不吭。
從鹿淵崖到玄黎書院的距離挺遠(yuǎn)的,自己應(yīng)該沒流口水吧,晨雪狐疑地看了看梁逸肩膀的布料,嗯,確認(rèn)過衣服,沒有口水,那她就放心了。
看了眼還在閉目養(yǎng)神的梁逸,晨雪掩飾地扒拉了下梁逸的衣服,把自己睡的那塊扒平整。
這一扒拉就出事,梁逸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某人的爪子還留在犯罪現(xiàn)場企圖毀尸滅跡。
“你在干嘛?”剛醒的男人聲音低啞,不明所以的看著晨雪。
晨雪張了張唇,她覺得自己怎么說都有點蠢,決定裝傻:“我看你這衣服上趴了只蟲子,幫你拍開。”然后收回自己的爪子,兩只手交握,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
剛醒的梁逸沒想太多,“哦”了一聲,相信了晨雪的話,一聽外面的動靜,猜到是到地方了,動了下被靠麻的肩膀,開口:“要回王府嗎?”逸王府是專門有給晨雪準(zhǔn)備的房間,即便晨雪當(dāng)時只能附身在梁逸身上。
“不了,我跟你回去像什么話,明天茶館的新談資,玄黎書院女夫子夜宿逸王府?”晨雪一想到就有點頭疼。
“誰敢議論我就讓他夜宿街頭。”晨雪仿佛看到了梁逸頭上的惡魔角。
“別別別,嫌我禍水級別低,給我升級呢?”
梁逸又發(fā)出終極必殺技,可憐巴巴地看著晨雪。
晨雪有點心軟,終究還是狠下心,強(qiáng)硬地說:“你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我在你身邊并不安全。”
聽到這話,梁逸認(rèn)真了起來,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本就狹長的眼睛寒光乍現(xiàn),讓人望而生畏。
對上晨雪又變成軟和的狗狗眼,“那你等我來接你好不好。”
“行行行。”
得到回答的梁逸欣喜的眼神快把晨雪淹沒,受不了一點。
為了趕快把晨雪接回家的梁逸立馬準(zhǔn)備回去拉動任務(wù)進(jìn)度,真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看著他的晨雪淡淡吐出了一句:
“幼稚。”
一直存在心里的疙瘩因為見到了梁逸全都解開了,整個人都放松不少,等下了馬車晨雪才想起來少了什么。
糟糕,把楊夫子忘了!
晨雪又轉(zhuǎn)回馬車把楊夫子叫醒,楊越溪揉了揉眼睛,瞇了瞇看向晨雪:“宮夫子,這是到了嗎?”
晨雪尷尬地說:“是啊,我們走吧楊夫子。”堅決不提剛剛自己把楊夫子忘在車上的事實。
“哦,那逸王殿下呢?”
“他說有要事要處理提前走了。”
“那我們回書院吧,今天可把我這把老骨頭累壞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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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府
楚苓跪在光可鑒人的白玉地板上,一雙美目似哭過,含著凄楚的樣子,猶可憐見。
誰見了都得為美人嘆一聲不平。
自從梁逸受封親王就一直跟在他左右的親信子越也看不下去了,開口求情道:“王上,讓苓兒姑娘起來吧,她已經(jīng)跪了兩個時辰了。”子越不理解,一直被視為梁逸親妹妹的楚苓,竟被罰跪這么久。
苓兒姑娘平時對他們頗加照顧,雖然性子嬌縱些,但是什么樣的錯讓一個姑娘家跪這么久?
一襲黑袍的男人立在窗邊,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楚苓和求情的子越。
眼睛哭得紅腫的楚苓對子越凄慘的笑了笑:“謝謝你子越,阿逸定有他的打算。”楚苓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子越的保護(hù)欲。
“王上!”子越情急喊了一聲,梁逸終于轉(zhuǎn)過了頭,眼睛像淬著刀子一樣刮向子越:“怎么?你也想跟著她一起跪著?”
子越從沒見過梁逸如此冰冷的目光,比之在戰(zhàn)場上還要令人害怕。
心頭涌上的一腔熱血就這樣被梁逸澆滅了。
等梁逸的目光從子越身上移開,子越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自己下去領(lǐng)罰。”毫無波動的語言淡淡響起,子越卻不敢違抗,今天是他逾越了。
等子越走后,逸王府里的空氣像是被凍結(jié)了一樣,壓抑著楚苓的神經(jīng)。
靜寂,寒冷,疼痛。
心底的恐懼越放越大,她知道,現(xiàn)在再凄美的眼淚也不會換來窗邊的那個男人一絲一毫的心疼。
但是楚苓還是試著開口:“阿逸……”
“楚苓,你知道為什么你能在這里開口而不是地牢嗎?”
梁逸的一句話就仿佛掐住了楚苓的喉嚨,讓她之后的話語再也吐不出來。
他知道了。
他還是知道了。
知道這個事實的楚苓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一切的寒冷和疼痛仿佛離她而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她沒死對嗎?”楚苓神情恍惚地吐出疑問,好像在問梁逸,又好像在問自己。
聽到那個“死”字的梁逸控制不了地把手旁邊的茶杯狠狠丟向楚苓,頓時尖銳的瓷器在楚苓額頭劃開了一個口子,鮮紅的血噗呲一下留了出來,在楚苓的臉上艷麗的爬行。
楚苓似感覺不到疼痛微微歪了歪頭,嘴角扯起了一個有些瘋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