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序緊緊握住了拳頭
就算犧牲一切演了這場戲,也不見得管用。只要研究者們察覺美琴在“演戲十一切都將白費工夫。還有一個更可笑的可能下場是,雖然研究者們認定“預測演算數據有錯一但是卻決定讓“實驗”繼續下去,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即使如此,少女依然只能選擇這么做。
只能向神祈禱,“實驗”真的會中止。
“原來如此。”
無序喃喃自語,連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臉上到底是什么樣的表情。
“你打算犧牲生命嗎?”
美琴點了點頭。
“你真的相信犧牲自己的生命,可以拯救剩下的一萬個妹妹?”
美琴點了點頭,接著,美琴轉過身來,與無序正面相對。
“懂了的話就快讓開吧。我現在要去找鈴科百合子。我已經從偷出來的資料中查到兩萬個‘戰場’的座標。所以,我必須在妹妹們上戰場之前先下手為強,讓這場戰斗永遠結束。所以,讓開吧。”
美琴說道。
“看來美琴你和食蜂一樣是笨蛋啊,你覺得我會讓開嘛。”
無序口中說出來的話,讓美琴打從心底嚇了一跳,看著他的臉。
“你說……你不讓開?”
“是啊。”
無序擋在她面前說道。
看見這樣的美琴,聽了那樣的話,怎么能夠讓開?
但是,美琴卻毫不諒解。
美琴的嘴唇憤怒得發抖,以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說道。
“你說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如果我不死,就會有一萬個妹妹被殺!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該不會你想要跟我說,劣化的復制品死再多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黑貓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但是美琴說的這些話,讓黑貓不禁發抖。
當然,無序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
“……我就是不要你去死。”
無序同樣怒吼了出來,不知道美琴被扯進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無序知道美琴為了拯救妹妹們,打算犧牲自己的生命。讓一個如此為他人著想的少女全身是傷,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孤獨被殺死,藉此才能創造出來的和平,無序一點也不想看見。
“!”
美琴在一瞬間,真的是短短的一瞬間,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但是這樣的表情,馬上便消失于怒火之中。
“喔,你想阻止我?你的意思就是,一萬個妹妹的生命沒什么大不了的對吧?”
周圍的空氣開始逐漸緊張起來,美琴腳邊的黑貓,嚇得兩只耳條垂了下來。
“我沒辦法忍受那些孩子們再度受到傷害,我想要用我的手保護她們……如果你想要阻止我,我現在就會打倒你!這是最后通牒,快讓開!”
無序默默搖了搖頭。
美琴的嘴角,扭曲了。
“哈!真有意思!你打算靠實力來阻止我?好吧,那我也不客氣了!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擁有什么樣的能力,但我這次絕對不會輸的。握緊你的拳頭,展現你必死的決心吧─—”
啪的一聲,美琴的肩膀附近冒出了藍白色火花。
“否則,你真的會死!”
飛散而出的火花劃了一個弧形,落在鐵橋的護欄上,消失無蹤。或許是被火花的可怕聲音給嚇到了,黑貓從美琴身旁逃離。
無序與美琴之間的距離只有幾步。
眼前的少女,想必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
既然聽不進任何話,能阻止她的方法只有一個。
“……”
無序仗著自己免疫電流,朝著美琴目光堅定的走去。
自然美琴也知道自己的電流不會對無序造成什么影響,美琴緊咬著嘴唇握緊了拳頭。
“喂……你在干什么……”
美琴見無序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于是喃喃問道。
但是無序什么話都沒有回答。
“你是笨蛋嗎?哈!你真的是個笨蛋!我可是除了這個方法,已經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就算要我背叛你的信賴,從你背后將你打倒我也會做的!”
美琴如同地獄惡鬼般的怒吼著,然而無序卻是伸手緊緊再一次將美琴涌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完全不理會美琴的掙扎與反抗。
“可惡……叫你跟我打……聽不懂嗎……”
美琴的肩膀在顫抖,美琴顯然也發現了自己不論怎么掙扎也掙脫不了一般,仿佛發泄似的,身體內部滿溢出來的藍白色電蛇從全身上下噴出,一條條打在附近的護欄及地面上。
但是,無序依然緊緊抱著美琴不松手
無論如何也不愿意。
無序擋在美琴面前的理由,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因為美琴想獨自闖入危險的場所,所以無序想阻止她。因為無序不想看到傷痕累累的少女,一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向任何人求救,一個人孤獨地死去。無序不想再讓美琴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所以如今才站在這里。
“為……為什么?”
美琴發泄過后,就像是沒電了一般不在掙扎,雙手用力的緊抓著無序的衣服,把臉埋進了無序的胸膛上,嘴里呆呆的喃喃自語。
“因為我要保護你,一定有不用去死也能拯救妹妹們的方法,如果一個人的力量有限那么兩個人了?我不想看見你受傷更不想看見你去死,相信我一次好嗎?一定會找到更加完美的解決辦法的,既然樹形圖演算的是美琴你,那么就由我去打到那個人,我可是0啊,要是最強被最弱打敗了,比起你去送死不更加的有說服力嘛?”
美琴不禁啞口無言,咬住自己嘴唇。
剛剛,少女曾以沒有人聽得見的聲音喊著“救我”
宛如回應少女的呼喚似的,少年出現了。
只要少女對少年說出“救我”兩個字,少年想必會為了少女創造奇跡。
“但是,這樣做是不對的....”
御坂美琴在嘴里輕輕說道。
因為自己的關系,已經有一萬名以上的妹妹被殺。
而如今,自己卻想要靠著他人的幫助來得救,這是多么令人不可原諒的行為。
“煩死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接受這些話了。就算真的有一個能讓每個人都快樂幸福的方法,可那里也已經沒有可以讓我容身的地方了!”
美琴以顫抖的嘴唇說道。
“有啊!那里還有啊!你的容身之所不就是在眼前嘛!我不是你的心靈支柱嘛?我不就是你的容身之所嘛?所以不要陷入絕望啊美琴!你還有我啊!你就相信我一次不好嗎?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弱,我也有超能力的,相信我一次好嗎?美琴。”
捧著美琴的臉強迫著美琴與自己對視,無序眼中掛著淚溫柔的說著,連無序自己都沒有發覺,一滴淚水從眼中流出滑過臉頰,看著美琴的目光也充滿期待。
美琴咬著嘴唇同樣流出了淚水。
“你想……干什么?”
美琴的表情就像看見了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
“不可能的!你不了解鈴科百合子的能力,所以才會說那種話!那家伙,就算全世界的軍隊同時攻擊她,她也可以笑著應付!她是那種不合理的強,就跟漫畫里的大魔王沒兩樣!你想跟她正面對決根本是瘋了!”
“……”
無序沒有回答,依舊是看著美琴不說話。
“鈴科百合子的能力真相是‘只要經過皮膚碰觸,就可以自由操縱動能、熱能、電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她的能力可怕到就算你事先了解她的能力,也拿她沒辦法的!”
美琴宛如在抱怨這個不合理的現實一般。
“她的攻擊都有效,但是我們的攻擊都無效,反而越攻擊反射回來越多!這種荒唐的能力,任誰都無法對付的!”
“……”
無序依舊沒有回答,注視著美琴的雙眼。
“她跟我們不一樣!她跟一般超能力者是不同次元的!跟這種相差太多的對手正面沖突,根本不可能贏!而且,而且.....而且........我不想你去死啊!!!!”
美琴以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說著,最后更是緊緊的抓著無序的衣服眼淚徹底的流了出來,這一刻無序笑了,笑的十分的溫柔。
“我不會死的,所以別擔心好嘛?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死的。你會得到拯救,妹妹們也會得到拯救,而我也不會死。”
無序溫柔的擦拭著美琴臉頰上的淚水,輕輕將額頭貼在美琴的額頭上說道。
“為什么?”
美琴以迷路孩子般的聲音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啊,美琴你原本打算是去找鈴科百合子吧,所以告訴我,她在哪?”
無序看著美琴的臉。
感覺好像隔了很久才再度看見美琴的臉。但她的雙眼,卻已經哭紅。
“告訴我吧,美琴。那家伙接下來要在哪里進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