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沒有親眼看到許晏之打莊翼的場景,但是從莊翼的那一臉的傷也看得出來,她打人的時候有多放縱而暴戾。
這放在平時,其實也不是多想象不出來,畢竟她原本給人的就是恣意而放肆的形象。
但是許景之到了之后,她像是完全失去了理直氣壯的理由,甚至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了。
如此反差,這不正常。
許景之輕聲笑了笑,看著指尖的煙霧,開頭:“那個男生從醫院傷好回來之后,依舊不死心,反而記恨上晏之,抓住一次慕慕獨自出門的空當,要強行把她帶走,要不是正好我當時又派人跟著慕蘇,后果不堪設想……”
許景之又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煙,吐出:“那次的事情發生后,那個男生轉了學,晏之雖然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但是時不時會問慕蘇或者我,她是不是太莽撞了,那段時間行事作風也收斂了許多。”
“她明明很聰明,什么事情都拎得清,在這件事情上卻一直和自己死磕著,把對方的錯誤轉移到自己身上,硬是想不通,懷疑自己這樣不顧一切地保護著想要保護的人,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許景之說著,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底盡是溫柔的光。
她一直在說【她沒有做錯什么】,不過是希望得到許景之的肯定。
以此來減少一些心中對自己的質疑罷了。
但光只是因為高中的這件事,這樣的反應,又似乎過激了些?
“在慕蘇的這件事之前,是不是還有過什么?或者是很久以前的陰影,造就她這樣自我懷疑?”
許景之看著沈寒池認真發問的臉,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嗯,晏之心中有心結,這個心結讓她一直對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反應極大,采取的措施會太過激烈,情緒也會很激動,等做完之后又會開始質疑自己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不僅僅是因為慕蘇。”
停頓了一會兒,眼神似是蒙了一層霧,“我只知道在那之前的事情,和我媽有關,但具體是什么,晏之從來不肯說。”
許夫人嗎?
那是多久不曾出現過的名詞。
沈寒池知道許晏之12歲的時候,許夫人就車禍去世了。
許晏之也是在那一年不顧家里人的反對,堅持要出國,許景之因為不放心,和她一起去了。
許景之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沈寒池。
“她這樣的時候多嗎?”許久,沈寒池才開口道。
“沒有,”許景之否認,“我和她在外國讀書的時候因為我有過一次,回來的時候因為慕蘇有過幾次,再加上這次。”
孫慕蘇因為本身性格的原因,所以比較容易受到周圍人或明面或背地的攻擊。
后來因為許晏之過于“殘暴”的報復方式,才讓身邊的人多少畏懼了些,不敢再找孫慕蘇麻煩。
“既然她也因為你這樣過,為什么你說在她心里,慕蘇是最重要的?”
許晏之看起來其實很沒心沒肺,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平常懟許景之或者變相地通過捉弄孫慕蘇報復許景之的時候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