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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 熟悉卻又陌生

陳木特地提前出門了,到世貿大廈的時候是1點30,陳木在咖啡館坐下,給媽媽發了咖啡館的名字。這一刻的陳木,有點緊張,這是她們12年后的第一次見面,有點陌生感,這種陌生感讓陳木沒有絲毫喜悅,在她心里是責怪她的,12年在同一個城市,從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次,同時心里也有點遺憾,同一個城市12年,既然沒有一絲緣分遇見過彼此,這讓陳木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她想把那絲難受在還沒見到她之前,給咽下去。

陳木看了一下手表,往門口瞄了一眼,正好撞上一雙四處尋找的眼神,一位40多歲的女士站在門口張望,一件真絲襯衫裙到膝蓋處,腰間系了一條真絲的腰帶,和脖子系的絲巾正好色調呼應,腳上搭配著一雙不太高的魚嘴鞋,一手提著包,另一只手撥了一下肩上的卷發,陳木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的女士點頭,女士朝著陳木慢慢走了過來,腳步輕盈,一路看著桌子前的陳木,陳木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衛衣,下面配著一條9分喇叭褲,腳上搭配一雙小白鞋,背包放在座位旁邊,長長的頭發扎成一個丸子頭,看著走過來的女士,眼神雖很平靜,陳木心里卻有一絲陌生的尷尬。

“阿木,”走到陳木面前的女士伸手想拉著陳木的手,被陳木無意識的躲開了,女士收回尷尬的手,坐在了對面,陳木眼里閃過一絲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女士:”您喝什么”

“拿鐵”女士禮帽的回答著陳木。

陳木招手喚來服務生:“一杯拿鐵,謝謝”

陳木腦海里本來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可是這一刻腦袋一片空白,沒見到她時,陳木是想著怎么開口問,可是這一刻她就坐自己對面,陳木卻不知如何開口,整個空氣都彌漫著陌生的味道,除了樣子,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眼前的人,她連不上記憶中熟悉的波段了。

“阿木,咱們能這樣坐著喝杯東西,對于我來說已經很開心了,你如果覺得不習慣,就叫我葉女士”陳木對面的葉女士看著一直低頭的陳木。

陳木微微抬頭看看眼前的葉女士,精致的妝容,雍容的氣質,攪著咖啡的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碩大的鉆戒,鉆石的光閃疼了陳木的眼睛,陳木快速別開眼睛盯著自己手里握著的水杯“您,結婚了嗎?”陳木沒有勇氣看著對面的女人。

“阿木,我,結了”葉女士將戴著戒指的手放到桌下。

“哦”陳木平靜的抬頭看了一眼葉女士,“挺好的”拿起水杯的手有點顫抖,陳木快速喝了一口,迅速將手放在桌子底下,捏的很緊。

“阿木,我會找時間將這12年的事都如實告訴你的,只是今天……”葉女士正說著,聲音被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打斷了“媽媽~”,低著頭的陳木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是一個10來歲的小男孩,被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推在輪椅上,往她們推來,小男孩好奇的看了陳木兩眼,隨即又轉向葉女士,“你怎么來了,媽媽不是讓你在樓上等我嗎?”葉女士看了一眼輪椅上的男孩,眼神犀利的看向輪椅后的男人。

“夫人,小少爺硬是要鬧著下來找您,所以……”男人必恭必敬的看著葉女士。

“我可以待在這里嗎?保證不打擾你和我媽媽聊天,我就安靜的坐著,不說話”小男孩期待的看著陳木,陳木看了一眼葉女士,無聲的點點頭,低頭喝水。葉女士有些尷尬的看著陳木,又看著兒子,最后將兒子輪椅固定好,“你先回去,我這邊好了給你電話”葉女士向后面的男人吩咐道。

“好的,夫人,這是小少爺的藥,他一直鬧著要下來找你,死活不吃”男人遞過去手中的藥盒。

“好,我一會兒給他吃”,男人和陳木點頭打了招呼,往外離開了。

“不好意思,阿木,這孩子鬧著不吃藥,非要……”葉女士正說著,陳木打斷了:“沒事,您給他先吃藥吧,健康要緊”陳木抬頭看了一眼葉女士,隨即轉向小男孩。

葉女士從藥盒里拿出一顆透明的膠囊,透明的外衣底下裹挾著藍色的顆粒。葉女士輕輕的放入男孩口中,男孩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吞咽了下去,葉女士拿著紙巾拭擦著男孩的嘴巴四周,那里有一些殘留的水跡,這個畫面讓陳木想起了之前照片的畫面,就像現在這樣,女人無比柔情的看著男孩,陳木感覺自己有點多余,“您之前說要見我,是有什么事情嗎?”陳木打破這份尷尬。

葉女士和男孩都看向陳木,:“沒什么事,就是想見見你”

“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我還有其他的事”陳木說完拿起旁邊的包,起身準備離開,經過男孩的時候,男孩一把拉著陳木的袖子,:“姐姐,你別怪我媽媽”陳木詫異的看著這個男孩,抽回自己的手,往門跑去,“阿木,你等等”葉女士追了出來,拉著陳木的手臂。

“阿木,我本來沒打算今天告訴你的,顯然你誤會我了,當年我去追查你爸爸的事情,后來被人,被人施暴強奸了,施暴者就是害死你爸爸的其中一個,”葉女士緊緊拉著陳木的手,陳木的手臂抖得厲害,搞不清是葉女士在抖,還是陳木在抖,亦或者兩個人都在抖。

“后來,后來被軟禁起來了,我聯系不到外界,那段日子昏天黑地,是你啊,阿木,是你才能讓我拼命堅持下去的,因為想著你還在等我呀,阿木”葉女士聲音開始有些沙啞,淚流滿面,陳木輕輕回過身,看著淚流不止的葉女士,“我爸爸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陳木正說著,卻看到在不遠處大門內的輪椅,“您今天先帶著孩子回去吧,我沒有生氣,后天早上9點半,我們約在shopping mall,那兒有樂高,孩子都喜歡玩,樂高旁邊是個咖啡館,后天,您再詳細的告訴我關于爸爸的事”陳木看向咖啡館門口,說完轉身離開,留給葉女士一個遠去的背影。葉女士轉頭看向咖啡館門口的兒子,眼神平靜而輕松,好像剛剛的一切情緒都不曾發生似的。

陳木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走得非常吃力,她的內心也像壓著一座千斤石,她聽到媽媽的話,內心開始復雜了,也有點難過,想到自己對媽媽的態度和埋怨,這12年媽媽經歷了什么自己一概不知,卻耿耿于懷的埋怨她不來接自己,鄙視她結婚了,甚至看到她生病的孩子內心還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陳木覺得羞愧,相比于媽媽來說,自己這12年過得幸福太多了,雖然沒有媽媽的陪伴,但享受著周圍善良的關懷,愛護,和用心的培養,反而媽媽,是一個人面對了殘忍,孤軍奮戰,陳木除了內疚就是愧疚,愧疚自己對她的種種行為和態度。結婚不是她的錯,生孩子更不是她的錯,陳木試問自己有什么資格去責怪她呢?媽媽也需要活著呀,陳木對媽媽的埋怨開始慢慢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心疼和自責,陳木不敢想象,如果媽媽的經歷放在自己身上,能不能堅強的挺過去,陳木沒有信心,但是眼前的媽媽,卻挺了過來,這難道不該值得慶幸嗎?自己的媽媽,還好好的活著。即使遇見了黑暗,仍向著光明。這樣的媽媽,讓陳木心里的埋怨又少了些,但對自己的自責卻多了點。陳木拿出手機,給葉女士發了一個短信:媽媽,對不起,謝謝你媽媽,我期待了12年的見面,今天終于實現了。發送出去后,陳木心里輕松了一點點,很快收到了回信:阿木,謝謝你。后天見,媽媽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陳木離開后,葉女士沒有立即離開咖啡館,而是推著兒子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一起喝了個下午茶,一塊芝士蛋糕,一塊黑森林蛋糕,給自己再續了一杯咖啡,給兒子點了杯橙汁,愉快的享受著她們的下午時光。

“后天我還要去見剛剛那個姐姐,到時候你要和我一起去嗎?你可以在旁邊玩樂高”葉女士看著正在吃芝士蛋糕的兒子說。

“好的,媽媽,爸爸他什么時候可以來看我呀”男孩放下叉子,看向對面的母親。

“快了,乖,快吃,吃完我們回家了”葉女士喝了一口咖啡,拿起手機看著剛剛陳木發過來的信息,嘴角閃過一絲譏笑。

“媽媽,我可不可以不坐輪椅啊”

“不可以,你想不想爸爸來看你了?如果想就要聽媽媽的話,必須要坐輪椅”葉女士放下手里,眼神犀利的看著對面的男孩,

“可是,媽媽,我不喜歡坐,我想和其他的小孩一樣到處去玩”男孩子被葉女士的眼神嚇到了低著頭,

“不可以,”葉女士重重的的將咖啡杯往桌上一放,咖啡碰到了杯碟,傾斜的撒了出來,有幾滴濺到了衣服的袖口上,旁邊的服務員看見了,立即拿了毛巾過來將桌面清理干凈,男孩全程都是安靜的低頭不語,葉女士等服務員走遠了,靠近桌子,小聲的對著桌對面說:“別讓我再說第二遍,我會不高興的。”男孩抬頭看了一眼母親,眼神里布滿失落的點頭。

葉女士買單后,推著男孩出門了,男孩子的眼神一直看著窗戶不遠處的廣場上的一群孩子,你追我趕的嬉鬧著,讓輪椅上的男孩眼里寫滿了羨慕。

陳木往回走的路上,接了學長的電話,昨天的那套書到了,問陳木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拿,

陳木直接和他在共享單車那里碰面,兩人一前一后的騎著單車。

“阿木,你今天是不是心里有事啊,怎么看著感覺狀態不佳啊”學長看了一眼旁邊騎著單車的陳木。

“學長,我沒事啊”陳木擠出一個笑

“沒事就好”學長狐疑的看了陳木一眼,“那等一下一起吃完東西再回去吧”

“今晚不行,晚上我約了人了,下次吧“陳木說

陳木拿到書后和學長就分開了方向,陳木已經很久沒有過來了,陳木的單車停在了一家門口看上去很古樸的店,店的左側是一塊樟木頭,上面刻著小篆:你的小酒館,店內隨處可見的是一幅幅的畫,這些都是出自于小酒館的老板娘,O姐,一個32歲,氣質優雅,個性隨和,但是卻又挑剔的女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只是有的人的故事寫在臉上,而有的人的故事藏在心里,O姐屬于后面那種,能畫一手好畫,身材高挑,臉蛋不算驚艷,但也是那種溫婉的美,獨自經營著一個小酒館,與其說經營,還不如說是享受慢節奏的生活,因為O姐壓根沒有靠酒館生活,主業是畫畫,副業才是酒館,陳木從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們兩個屬于是才華相互欣賞和吸引的那種,后來成了相互的知己,也許會好久不見,但是見了仍舊會感覺很舒服,她們各自都保持著舒服的距離,從不逾越界限。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需要伙伴,但是也需要自己在一個安全的范圍內。

“O姐,”陳木將書放在一個復古的吧臺上,吧臺上擺著各式各樣的蛋,大大小小的,蛋上都是一幅幅顏料畫,陳木第一次對這個小酒館感興趣也是從這些蛋開始的。

“木耳,來啦”O姐從吧臺里面出來,今天穿的是一套棉麻服,戴著一個帽子,衣服的一角有點顏料被蹭上面了,“剛完成了一副畫,來得巧了,幫我看上兩眼,”O姐給陳木拋去眼神。

“人李白靠喝了酒才有靈感,我木耳也是啊,先喝點再看看”陳木說完將眉毛一挑。

“德行~”O姐往吧臺拿出一瓶米酒,“就那你那酒量,請拜托不要和李白共論好嗎?”說完將米酒往小酒杯里倒了兩杯,酒杯是土窯燒的,陳木拿起酒杯一口倒進肚子里,握著手里的酒杯,“這你畫的”陳木興喜的看著酒杯又看看對面的O姐。

“看出來了”O姐笑瞇瞇的也將酒杯倒入肚子里,“特地給你畫的,做了一套,等一下你帶回去”O姐邊說邊倒酒。

陳木看著O姐,眼睛有些酸,不知道是被剛剛的酒辣出來的,還是被她的話辣出來的,“O姐,你總是這么讓人感覺到溫暖,還大氣”

“德行~”O姐被陳木的煽情逗笑了,“你那么喜歡畫畫,為什么最后選擇做設計啊”O姐往冰箱里取了兩樣下酒涼菜和一碟花生米。

陳木將酒杯的酒喝下肚,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因為我爸爸”這是陳木第一次在旁人前提起父親,在爺爺和孫然面前都從未提起過,O姐聽到陳木的話,拿涼菜的手愣了一下,轉過身看著陳木,陳木枕著包,躺在了榻榻米上,眼角似乎有淚水劃過:“他在我10歲的時候,自殺了,自殺前他給我買了我最愛吃的三明治,我當時開心極了,第二天就…,”陳木看到端涼菜走過來的O姐,夾了一塊蘿卜條放進嘴里。

“想畫畫嗎?等一下喝完去我畫室,人李白酒后作詩,咱們酒后作畫”O姐放了一顆花生米到嘴巴里。

陳木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挽著O姐的手臂,“O姐,每次到你這里來,我才感覺自己是自己”陳木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喝慢一點,雖然這個是米酒,但是也是會醉的”O姐嘴上這么說,但還是給陳木酒杯里添了酒。“你今天是不是遇事兒啦?感覺你今天情緒有點怪”O姐喝了一口酒,看著陳木擔心的問道,“遇事兒?”

“嗯嗯,是遇到了些,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傷心,說不上什么感覺”陳木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趴在榻榻米上,眼睛看著窗戶外面那點微弱的燈光。

“木耳,人生呢,無論遇上什么事,其實都沒什么大不了的,真的,遇事兒的時候吧,感覺挺難的,天都塌下來了,可回頭想想,那才是多大點兒事啊”O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夾了塊辣蘿卜放嘴巴里,給自己再添了杯酒,發現酒瓶的酒喝完了,“無論失去誰,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自己,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其他一切都是別人的”O姐說完,起身去拿酒。“今天如果喝醉了就在樓上睡吧,喝醉酒一個人回家不安全”O姐從酒柜回頭看著趴在榻榻米上的陳木說。

陳木側過頭看著O姐,酒柜上的一盞暖色系的等正好打在她的頭上,感覺整個人都帶著一圈光環,暖暖的,旁邊不遠處放著一個油彩蛋,“好,我要那個燈塔蛋,你過來幫我帶過來”說完翻個身平躺著,看著頂上的帷幔,朦朦朧朧,陳木伸手探去,像是去抓住什么似的。O姐過來的時候,將酒放在桌上,將油彩蛋放入陳木高舉的手中,突然有個東西塞入陳木手中,她如獲至寶似的,放在眼前端詳,從海水到天空呈現三種藍色,鵝蛋的頂端是淺淺的藍色,伴隨著黃色的星星,星星底下是一片汪洋大海,從遠到近的色調,在大海的遠方,有一艘小小的船,正往燈塔的方向駛來,藍色的頂端,白色的塔身,信號燈在塔頂亮著,好像在給遠方的船只打著回來的信號,陳木看著看著,淚水從眼睛流下。

O姐看著遠處墻壁上的畫發呆,轉身看到旁邊的陳木,拿起桌上的酒杯遞過去,用腳碰了一下陳木的腳,陳木反應過來,坐起來接過酒杯,和O姐另一個手中的的杯子碰了一下,擠出一個笑,仰頭一飲而盡,眼眶的淚跟著滑落了下來,O姐當作沒看到,拿過陳木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添滿了酒。

“如果人有下輩子,你想成為什么?”O姐喝完一口酒,放了一顆花生米到嘴里,看著躺著的陳木。

“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做一顆植物吧”陳木將身體轉了個方向,頭轉到桌子的旁邊,側頭就可以看到O姐。“你呢”

“我也是,大森林中的一棵樹吧”O姐低頭淺笑,用手將頭發撥到右邊,頭靠在右在膝蓋看著陳木,“靜候,等待著自己的一切,無論是好的亦或者不好的”

“O姐,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什么人啊”陳木探過腦袋看著O姐,O姐沒出聲,端起桌上的酒一杯下肚,“在等伯樂相中我這個天才畫家啊”說完笑了起來。陳木看到O姐眼里有一絲憂傷滑過。陳木坐了起來,將O姐的酒填滿,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你會的,一定會等到的”,無論是伯樂還是你心里的那個人,陳木看著O姐舉杯將杯中酒慢慢喝完,自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頭有點暈暈的,又躺了下去。O姐給杯子又添滿了酒,看著躺在那里喃喃自語的陳木,“這家伙,這么點酒,就開始醉了,木耳,你出息點行嗎?”O姐端起酒杯又給自己灌了一杯。

“O姐,我這點酒量還是在你這里練的,除了你沒人知道我喝酒呢”陳木說著笑了起來,臉頰紅彤彤的,“沒人知道,這是秘密”陳木手足舞蹈的。

“你家里管你那么嚴啊?大人了還不給喝酒”O姐看著像小孩一樣幸福的陳木。

“我爸爸去世了之后,我媽媽把我放在了爸爸的老師家,那時候10歲,12年,一直生活在爺爺家,然后養大了我,我小時候特別羨慕孫然,就是我爺爺的孫子”陳木說完,起身喝了一口酒,“他爸爸媽媽雖然忙,但是經常還是會抽時間特地陪著他,雖然有時候也會帶上我,但是好像感覺還是不一樣”陳木將剩余的酒喝完,又給自己添滿,臉頰泛紅,眼神有點迷離,陳木搖了幾下頭,看著O姐:“他每次叫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心里很羨慕,我從10歲開始,就和這兩個詞遇不上了,從那時候開始,感覺自己有點像孤兒,爸爸突然去世,媽媽不見了,這12年,找我媽媽成了我唯一的動力”陳木眼眶堆積的淚,流了下來,:‘可是,可是,她成了別人的媽媽,成了別人的媽媽,我想問問她,不是說答應過來接我的嗎?可是我問不出口,問不出,為什么12年明明在同一個城市,為什么沒有接我,哪怕來看看我也行,可是,一次都沒有,一次都沒有”陳木淚流滿面,抱著自己的腿,臉側向另一面,任由淚水肆意流,O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靠了過去,懷手抱著陳木,靠在陳木肩上,兩個人靜靜地依偎著,相互療傷,成年人的世界,相互取暖,卻各自療傷,這個擁抱的溫暖,帶給陳木的溫暖不僅僅是這一刻,而是每每想起,內心都是溫暖無比,有時候,一個擁抱的力量,勝過千言萬語,只是有些人知道,而有些人假裝不知道。

這樣的姿勢不知持續了多久,O姐聽到了陳木包里一直在震動,而陳木趴著自己膝蓋上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水,O姐看了一下手表00:48,打開陳木的包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電話一直跳著,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O姐看了一眼陳木,拿起手機,往外走去,

“阿木,你在哪兒呢?”林深的話從電話那端響起,聲音有點怒。

“您好,我是木耳的朋友,她,”O姐從窗戶外看了一眼里面的陳木,“她睡了,”

“有急事找她,麻煩您把她叫醒”林深有點急

“啊~”O姐有點為難的吞咽著,“這……”

“她爺爺生病了,剛剛進醫院了,”林深急切的說。

“先生,要不您過來接她一趟吧,她今天好像遇上不開心的事情,在我這里喝了兩杯,現在人有些醉了”O姐如實的說著。

林深過來的時候,看到陳木趴在膝蓋上睡著,長長的頭發被隨意用一條繩綁在了后面,“阿木,阿木”林深喚了兩聲陳木,陳木沒反應。

“阿木,”林深蹲下用手指推了一下肩膀。“阿木”,陳木動了一下,揉了一下眼睛,抬頭看到眼前的人,陳木淚眼婆娑愣住的盯著林深,3秒,一下抱住林深:“嗚嗚~,你終于回來了,嗚嗚~”哭聲響起的陳木讓林深一愣。

“阿木,”林深摸著陳木的頭,低聲喚著她。

“嗚嗚~,我好想你,少爺”陳木緊緊的抱著林深

林深聽到少爺二字,整個人愣住了,伸手去拉開陳木的手。“阿木,阿木”

陳木抱著緊緊的,就是不松手:“我一松手你肯定就回英國了,我不,嗚嗚~”

林深這下徹底清醒了,陳木把他當成孫然了,“阿木,你醒醒,”陳木仍不放手,林深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看向后面的O姐:“您這兒有蜂蜜嗎?”

一直盯著林深背影看的O姐反應了過來:“有的,我現在就去調一杯”說完往吧臺急忙走去。

“阿木,”林深雙手抬起陳木的頭,讓陳木對視著自己,哭過的陳木意識比剛剛清醒了些,愣住眼睛看了林深幾秒后,一把推開林深,慌亂的將垂下的一戳頭發捋到耳后,這一幕正被端著蜂蜜水過來的O姐撞到眼里,O姐眼神閃過一絲納悶,隨即消失,將手中的蜂蜜水遞給陳木:“木耳,你先把蜂蜜水喝了”

陳木接過水杯,眼神狐疑的看著O姐,:“他怎么在這里”小聲的問著O姐

林深看著眼前的陳木和剛剛的陳木判若兩人,有些氣惱的站直了身子,:“你趕緊把酒醒了,你爺爺住院了,我一直給你電話,都沒有人聽,后來是這位小姐幫你接的,我立馬就趕過來了”陳木聽到爺爺住院了,手中的杯子都嚇掉了,立馬起身抓著林深的袖子:“要緊嗎?”

“我還沒去醫院,秦姨現在在醫院,因為聯系不上你,就給我電話了,老爺子不讓通知孫先生和孫夫人,他們現在都在英國,”林深說完,拂開陳木的手,往外走去。

陳木回頭拿起地上的包,從包里拿出錢包,抽出3張一百的,側身向O姐說:“O姐,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先走了,今晚給你添麻煩了”,將錢放在桌上:“先走了,O姐,謝謝”說完跟上林深的腳步。

O姐一直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從林深進門,看到他的那一刻,O姐被林深的眼神里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熟悉,如墨般漆黑,像深潭的水,像黑洞,多看兩眼都能跌入進去,腦袋里閃著很多畫面,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O姐頭痛欲裂,她將一樓的燈關了,扶著頭往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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