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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西秦往事

  • 長歌當歡
  • 督心
  • 3327字
  • 2019-12-05 18:04:48

“出生了,但是還未曾記事。若是西秦書籍記載沒錯的話,西秦因此受災(zāi)嚴重?”

秦豪趁著這幾月,將世界的歷史,往前翻了數(shù)百年。可謂是除了夜里歇息三五個時辰外,白日腦子運轉(zhuǎn)不休。

秦畫知道他最少知道一些概況,書里會有。在他打算用他的第二日,他派人將墨海有用無用的書籍全部捆扎成車,送往了秦豪的小院中。以至于,庭院不得已而擴建,那個啞巴丫頭開心得雀躍。

“西秦腹地,人快死光了。二十多年前的獸潮,我們花了三年差不多才將其趕出有人的范圍。二十年前我們嘗試著想墨海皇族借城,被拒絕,強搶未果。最近這十年,我們稍稍多生出了一點崽子。相比二十多年前而言,人數(shù)只少了九成。”仙人開口,語氣平淡的訴說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少了九成,那就等于是被全面性的屠戮。

秦豪聽罷有些愧疚,懊悔于不該提及往事。往事太過凄慘,簡直觸目驚心,這么大的西秦,那豈不是只有一億不到的人口了?

“仙人,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秦豪跪在了地上,希望自己心里好過一點。

仙人順手扶起了他,在外面其實他覺得君民之禮不重要。甚至,他覺得禮儀都不太重要,真正的尊敬應(yīng)該放在心里。

“所以,不管你對這個世界怎么樣,不需要自責(zé)。墨海真的欠我們的,而且他們也不打算還。”仙人給西秦留了一分薄面,沒將話說得最露骨。

“仙人,我現(xiàn)在也是西秦人。”

“嗯?”秦畫沒懂他這話的意思。

“可以將西秦這邊的事跟我細說一下嗎?”秦豪看了很多西秦當?shù)匚臅涊d,這邊當?shù)刈闹藢嵲谑怯霉P墨淺化了太多悲傷。死去的人能少記就少記,生出的人能多報就多報。秦豪若不是不再當自己是看客,一定會覺得西秦這里黃沙生出的風(fēng)俗太可愛。

“說來話長。”

“還請詳細說,像我們這樣的術(shù)士,一生能活多久全靠毅力撐著。還望仙人多給我些一直活下去的理由。”秦豪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些外人才能察覺到的凄慘。

“四百年前,我們的先祖勢弱,西秦地少了一塊。”

“嗯。”這個秦豪知道,當時南齊奪走了原本劃給西秦的一片土地,那片土地中有座很出名的城池,生財。這座城直到如今,仍然繁華似都。

“四百年前的那一次戰(zhàn)爭,是西秦窮苦的開始,也是西秦崛起的開始。”仙人接著說,像他爺爺對他講的那樣對著秦豪講。

“此話怎講?”秦豪疑惑,窮苦跟崛起關(guān)聯(lián)似乎很小。

“我們的子民,從那時起,但凡能夠修道的,都被我們一個都沒落下的往長生路上推。在那之前,修道是要看天賦和運氣的。”

“嗯嗯。”秦豪很少有機會和仙人促膝長談,幸好此次仙人帶他出了西秦,不然仙人肯定沒時間跟他廢話。所以,秦豪珍惜萬分,此夜他已想好了,不眠。

“四百年前,很多人,本來有很好的修煉天賦,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二十歲了。最近這四百年,我們挨過了打,丟了塊兒地之后奮發(fā)圖強,但凡是孩子,全部在能開口叫人的那一刻便送到各地都城測試靈根。一個好胚子都沒再錯過,只是…”仙人有些猶豫,仿佛不太懂為何這樣死去的好苗子的比例還會增加。

“只是什么?”

“很多修行到了一定程度但是還不能挑起大梁的傻蛋,總是腦中無物,將自己夭折在了長生半路上。分明不敵,非要去逞一時之強,死于獸口,或者是死于非命。”

“為何如此?”

“不知道,或許個個是覺得自己力可通天吧,反正死了的人不用心疼。”若是這時候仙人沒有戴面紗,他一定氣憤無比,怒形于色。

“那這樣說來,西秦是比以前弱了?”秦豪推測道,心中驚異,那豈不是以前的西秦更加強大?

“不,現(xiàn)在還是更強。好苗子確實死了很多,但是因為修行的人數(shù)量陡然增多了百倍千倍,實際上,修士的數(shù)量還是更多了。西秦現(xiàn)在的修士總數(shù)甚至比的上其他三洲的總和。”秦畫思索片刻,補了一句:“除開北海的人。”

秦豪明白為何要除開北海,因為北海的人數(shù)浮動很大,且守海擂鼓的人基本上都是修行中人。

“那為何西秦還不興兵?”秦豪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既然紙面上實力已經(jīng)遠遠超過任何勢力,為何要等這么多年,才施行大計?秦豪有種感覺,自己有些多余。

“我西秦人,不擅長權(quán)謀。而且,腹地太過動蕩。奪地也好,掠城也罷,拿了也用不了。我想了很久,或許在這方面,就是我們不如其他三洲的。”

“……”秦豪陷入思索,沒有搭話。

“歸根結(jié)底,我們西秦人書讀的太少。也就是有勇無謀,總是被算計。”所以我打算依靠你,秦畫差點吐出心里話,不禁有些莞爾。

“嗯,我明白。”秦豪想的更遠,更多,更深,但是有些話現(xiàn)在無需去講。

“我們這邊的人除了練武,沒什么時間去看什么書啊畫的。一個人盯一頭獸,尚且還有打不過,防不來,和沒人盯防的野獸到處竄,啃地吃人。”說起這些,這些眼下還沒有解決的問題,著實令他頭疼不已。

“仙人真是能忍,呆在這樣的破地方上千年。”秦豪由衷敬佩。

“因此西秦大計,迫在眉睫。即使偷天換日,我也在所不惜。”仙人這樣說的時候,原本漆黑的夜,仿佛因為王者的豪氣,明亮了一分。

“我定會全力以赴相助仙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秦豪立馬單膝跪下,捉住仙人散發(fā)的豪氣長尾,正聲表態(tài)。

“其實,我還是因為你讓我放走拜小月而耿耿于懷。”仙人說了句實話,這句話憋在他心里,讓他不痛快了好一陣。

秦豪給他的錦囊中,紙條上就十個字,切莫斬草除根,竭澤而漁。

“給西秦后人留幾只一直于暗處虎視眈眈的野狼,可以日夜提醒他們不能放松警惕,促使他們保持強大。”秦豪說出他的理由,但是仙人沒有首肯,明顯此番說法難以平復(fù)仙人心頭的不滿。

“留她一命我還有用處。”秦豪沒奈何,只好給仙人畫餅。

仙人顯然更吃這一套,面紗后一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自得眼神出賣了仙人氣質(zhì)的西秦王。但是,不管怎么樣,秦豪看不到他的這幅表情。雖然秦豪察覺到,仙人已經(jīng)滿意的將頭微微后傾。

秦畫和秦豪兩人,那夜不僅是君臣,亦形同忘年之交。

他們將西秦的往事好生的回顧了一番,有些秦畫覺得難以搞懂的過去因由,經(jīng)過秦豪聲情并茂的一番有理有據(jù)的梳理后,使得秦畫頓時感覺醍醐灌頂。

冬夜陰寒,但在秦豪心里,往日沒有哪一個夜晚如今夜這般溫暖。

“我曾想過,流浪一生,拜入齊一門。”秦豪談到動情時,憋出了心里存了許久的一句話。

“為何不去?”秦畫記得,秦豪的家距離齊一門不算太遠。

按照一般道理而言,齊一門不會拒絕一個身懷奇術(shù),心性扭曲,誤入歧途之人前來凈化心靈。而且,齊一門近水樓臺先得月,理應(yīng)將秦豪變成其宗門的座上賓。

“我覺得我只能遙望那個地方,畢竟我心中還有對徐家的恨。”秦豪至今,偶爾還會于夢中見到被棍杖活活打死的父母。

那種深入神魂的滔天恨意無邊無涯,他永生難忘。

“嗯。幸好你沒有去齊一門,他們肯定會勸你放下。”秦畫沒有覺得如果秦豪去了齊一門,他會損失一員得力良將。反而,他如同一位益友,開誠布公。

“我放不下,所以我很識相。”秦豪苦笑一番,接著說道:“我也明白我一手鮮血,配不上那純凈的白衣。”

“但是,這樣也并全不是壞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于西秦立著,遙望南齊的白衣替天行道,不也是在替你于這世間行走么?大道同殊,我們和他們一樣,一生之中都在選擇,選擇如何去舍小奪大。”秦畫遙望星空,總結(jié)道。

“仙人所言甚是,他們即使清楚書生之話,良久便無用的道理,也無法抹除他們身上偶爾出現(xiàn)的冠冕堂皇和道貌岸然。我是不想解釋給所有人聽的,有些人一心一意的想讓我死,想讓那些書生死。”

“呵呵,世上若都是這種人,那便真好了,一刀可斷盡所有天下事。”聽到秦豪這般話語,秦畫啞然失笑。

“世上這些人多如牛毛,我奪了很多這種人的性命,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我知道,哪怕我立刻痛改前非,縱使齊一門的那些書生原諒我,這些世人也會置我于死地。”秦豪在多人性命這條路上已經(jīng)走了太遠,知道,世界上的圣人太少。

“人生路便是如此,每個人都無法回頭。不過,最重要的不是別人原諒你,而是你要原諒你自己。”秦畫簡單的話語,說著自己活了上百年悟出的心得。

秦豪對此早就深思過許多遍,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仙人很多想法都是不謀而合,不禁有些相見恨晚之感。不過,好在,上天讓他碰到了仙人,他才有機會一展宏圖,將自己的想法與世間訴說。

“嗯,西秦才是我最好的歸宿。”為了西秦大計而勇赴死亡才是我的歸宿,秦豪心中吶喊。

“我希望你一直活著。”秦豪的視死如歸,仙人秦畫看在眼里,心頭為他生出一絲心痛。

“嗯,我會的,我會好好的活下去,我要親眼目睹,西秦子民的生活中再無獸患,再無人患。”

秦豪豪氣干云,然而秦畫看了看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他終究不懂長生的含義,秦畫于心底放下一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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