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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受罰

葛郎中給小壯抓了幾貼藥,唐紀柔剛拿出荷包付錢的時候卻被葛郎中阻撓了,他推開門,沖外面站著的王大嫂喊了一嗓子,“付錢付錢,三百文,一個字都不能少。”

王家大嫂本就因葛郎中將自己攆出來一事而生氣,沒想到現在竟然又獅子大開口管自己要整整三百文,“你這個老頭,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你兒子是被狗抓傷的,你知道狂犬病的危害有多大嗎?要不是看在柳亭長和紀柔的份上,我就要你五百文了。”葛郎中昂著下巴說道,看也不看王大嫂。

王家大嫂沒有說話,胸口一起一伏,睫毛上還氤氳著一層哈氣,眼淚珠子隨時都會落下,對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三百文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

“好了,我替王家大嫂付了,給孩子看病最重要。”唐紀柔將三百文遞給了葛郎中,“錢還是一定要收的。”

葛郎中撇了撇嘴,其實他壓根沒想收錢,只不過是想給王家大嫂一個教訓,她是個貪圖便宜的人,這街坊四鄰,她占得小便宜可不止這三百文。

王家大嫂借坡下驢,巴不得有人為她付錢,“謝謝紀柔妹子,謝謝柳亭長。”說完便拉著小壯在前走了。

芝州才反應過來,“我說方才在路上的時候她磨磨蹭蹭,又是肚疼又是心窩疼,原來早就惦記著讓你們為她付錢。”

“他就是這種人,上一次我來一車南瓜回來,有一個南瓜掉了下來,被她瞧見了,我還以為她是要還給我的,沒想到她竟然抱著南瓜就這么走了,這樣的人能把孩子教育好就怪了。”葛郎中氣不打一處來,最可惡的就是遇到這種人了,你討厭她,卻又不得不和她打交道,畢竟自己是一個醫者。

“這件事終于解決了,可以回家吃飯了。”柳芝州早已餓的饑腸轆轆,她拉著唐紀柔在前跑著。

“葛郎中,方才的事情我替小壯謝謝你了。”唐紀柔沖葛郎中揮手致意。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待四下無人時,葛郎中將方才的診金都給了柳蘇州,只留下了二十文,“我就是想氣氣那個婆娘,沒想到紀柔姑娘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這錢你替我還給她。”

“多謝葛郎中。”

這件事終于解決。柳蘇州速度很快,沒多久就追上了唐紀柔和柳芝州。三人到家時發現衙門里竟然來人了。

“柳亭長,你身為朝廷公務人員,當街毆打無辜百姓,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名官差義正言辭的說著,他還拿出了衙門的逮捕令。

唐紀柔看了一眼,白紙黑字,上面還有縣老爺的官印,確實是逮捕令,格式無誤,“兩位官人,這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啊,柳大哥怎么會平白無故毆打無辜群眾。”

觀察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柳蘇州,他冷笑了一聲,“柳亭長向來做好事不留名,看來唐紀柔姑娘并不知情啊。”

唐紀柔知道這人說話陰陽怪氣,因此也不似方才可以客氣有禮,“請你說我們幾人能夠聽懂的人話。”

“放肆,膽敢侮辱朝廷命官。”

“你這樣的小嘍啰我見的多了,拿著雞毛當令箭,不過就是一個捕快而已,身份地位,終身都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唐紀柔回懟。

“你···”那官差拿她無奈,她一介女流自己又不能真的跟她動手,想呈口舌之快卻又不是她的對手。

“行了,我跟你們走便是了。”柳蘇州將從不離身的幽冥劍交由唐紀柔包管,“放心,我沒事,也不會有事。”便跟著兩位官差走了。

“娘,你倒是說句話啊,就這么讓他們將二哥哥帶走啊?”

“我能說什么話,這禍事都是唐紀柔惹出來的,周益壽說了她幾句難聽話,你二哥哥不愿意上前就將他一頓狂揍,這才引來了這場禍事,若是你二哥哥出事,我看看咱們柳家靠什么吃飯。”柳白氏氣得將拐杖一摔在地。

柳芝州也哭了起來,若是哥哥丟了官職,只怕自己的處境會更加艱難,母親向來重男輕女,肯定將家中所以的一切都留給哥哥,說不定連自己的陪嫁都會因此減少,而這一切都是因唐紀柔而起。

“芝州,你別哭啊,我這就想辦法。”

柳芝州并不領情,更將素日里紀柔對她的好忘在耳后,“都是因為你才惹來了這么多的事情,都怪你。”

唐紀柔自責,的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事情確實因為自己而起。柳大哥因為自己而受苦,這個時候自己更不能坐以待斃,她想到了一個人,樊江海,樊江海和柳蘇州關系好,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巧的是,唐紀柔在去找尋樊江海的路上遇到了他,“紀柔,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是那個周益壽出言侮辱你,蘇州氣不過,才出手狠揍了他,我方才去他家中探望了一下,出手確實重了些,周益壽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但是他告訴我,這件事不是他告訴衙門的,也不知道是誰多管閑事,將此事鬧上了官府。”

“樊大哥,事情我都了解了,我們現在先去衙門吧,那個官差說話不怎么好聽,我出言頂撞了他們,我擔心他們會將對我的怒火發泄在柳大哥的身上。”唐紀柔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后悔當時自己說的那番話,那些官差狐假虎威,若是自己不意氣用事的話,他就不用吃這么的苦了,若是自己盡早搬出來哪里會有如今的諸多事端。

“紀柔妹子,你別哭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得想辦法解決,你著急哭也沒用啊。”樊江海見唐紀柔落淚,心里也不是滋味。

兩人趕到衙門的時,受刑已經開始,柳蘇州死咬了唇,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沒能忍住,一聲痛呼硬忍在喉口,滾動了幾下,化作滿頭熱汗和一道極低的嗚咽。

“柳大哥!”唐紀柔驚呼。

“紀柔,我沒事,我只是不想旁人詬病你。”

也不知道唐紀柔哪里來的力氣,將兩名衙差推倒在地,趙知縣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唐紀柔,你竟然擅闖公堂。”

“知縣大人,我也犯錯了,我求你連同我一起罰了吧!”唐紀柔已經喪失了理智,撲騰一聲跪在了知縣的面前,“是我不好,事情都是因為我而起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柳大哥是無辜的,要罰就罰我吧!”

“紀柔,你快起來,快起來。”樊江海拉起唐紀柔,可唐紀柔一甩臂膀,倒把樊江海一下子撂翻在地。

趙縣令一個沒留神,從凳子上滑了下來,心想:這姑娘的力氣也太大了,竟然連屠夫出身的樊江海都能撂倒,這若是發起火來,還不得把整個公堂給掀了啊!

“紀柔,你別這樣,我沒事,我能撐得住。”柳蘇州的臉蒼白而無血色,他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已有血滲出。

唐紀柔匍匐到柳蘇州的身邊,眼淚如離線珍珠,落在他手背,兩人的手緊緊相握,“柳大哥,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傻瓜,跟你沒有關系,是我心甘情愿為你這么做的,我不能讓任何人詬病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柳蘇州強忍著身上的巨大痛意,艱難開口。

柳蘇州的深情告白讓唐紀柔動容,就連趙知縣見到眼前這一幕也覺得心軟,原本是答應了柳白氏給柳蘇州一個懲戒,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在縣衙里上演了這樣一出生離死別,最重要的是這唐紀柔看著也不像是魅惑人的狐貍精啊,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再者就是模樣確實出挑,但這和傳說中的心月狐相去甚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會蠱惑人心的妖孽,若是一個會蠱惑人心的妖孽的話,何必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直接施法不就行了嗎?犯不著這樣多此一舉。這兩人郎情妾意的,若自己以后落得一個棒打鴛鴦的罵名,搞不好還會影響仕途,這可不行,自己當初是怎么想的,身為一個縣令,竟然插手人家的家務事,八成是那柳白氏不同意唐紀柔和柳蘇州的事情,所以才央求自己演了這么一出戲,還是算了,免得沾染一身腥。

趙縣令大人擺擺手,兩個執刑的衙差停下了手中的板子,“行了,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你們兩個趕緊回家吧!”

“謝謝縣令大人。”唐紀柔破涕為笑。

“行了行了,別哭了,趕緊回去吧!”趙縣令在唐紀柔面前沒了安全感,趕緊躲在了自己的堂椅后面,“趕緊回去,把傷養好,養好了再去都亭。”

“謝謝,謝謝縣令大人。”唐紀柔和樊江海合力架著柳蘇州出了縣衙。

“柳大哥,你忍一下,我這就去找輛獨輪車送你回去。”唐紀柔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珠。

樊江海看著眼前這幕,眼波渺渺,心中五味陳雜。

“先去我家吧,我家離這里很近。”樊江海背柳蘇州前往自己家中,而唐紀柔選擇了和樊江海分開行動。

“柳大哥,你稍時忍耐,我這就去請葛郎中過來。”唐紀柔喂給柳蘇州一些清水。

“不用了,我已經讓我大兒子去請了,你們在這里休息就好。”樊江海也為唐紀柔倒了一杯水,“溫水,你也喝一些吧。”

“謝謝。”唐紀柔接過茶盞,咕嘟咕咚喝了起來。

爬在榻上的柳蘇州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樊江海,樊江海的視線溫和的落在正在喝水的唐紀柔身上,這眼神錯不了,他也喜歡她,也許不次于自己。

“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樊江海適時地離開,去廚房開始忙碌。

唐紀柔剛想叫住他卻被柳蘇州攔住了,“你干什么,你不讓他干,他心里難受。”

“難受?為什么會難受啊?是因為閑著心里覺得發慌嗎?”唐紀柔不解。

“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卻又很笨。”

“為什么啊?”

“樊大哥喜歡你。”

“你別胡鬧。”唐紀柔難為情,她在自己母國的時候雖說是考古系唯一的女生,但追求她的人不多,因為大家覺得她實在是太難追了,怎么換了一個時代她倒成了香餑餑。

“傻丫頭,就你看不出來,我都看出來了,男人看男人,不會有錯,還有他方才看你的眼神。”柳蘇州語氣溫和,眼神卻復雜難懂,葛郎中的話回蕩在耳畔,有些事確實要先下手為強,自己近水樓臺先得月,萬萬不能錯過,若是讓樊大哥捷足先登,那自己豈不是會哭死?可自己官職地位,官薪微薄,母親又如此不喜歡唐紀柔,自己該如何開口,若不能給他幸福,卻又白白耽誤了她,怕是會一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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