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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黑色的天空

郭氏?總經(jīng)理辦公區(qū)

“少爺,這是你要的全部資料。”小李恭敬的把,手里的整理好的資料,放在顧霖辦公桌上。

“嗯。聽說老爺子昨天,聽到他寶貝兒子出車禍的消息,一不小心血壓升高了,還好搶救及時,要不然世上又少了個禍害。唉,真是!!很遺憾。”顧霖停下手中的工作,想到昨天發(fā)生的事。看來他要回來了,果然是他一貫的作風(fēng)。

“……”額,他不說話,默默的聽著就好。

“走,小李,我們?nèi)タ赐吕蠣斪樱 边@老爺子晚年幸福生活,他可要去驗驗貨。

“……”少爺你確定你是去探望,而不是去刺激他?不,他怎么會有這么忤逆的想法呢?

“少爺,說的是!”

“……”孫管家:這小少爺怎么又來了?小管,攔住他!

“……”小管:你老是開玩笑的吧,你都攔不住,我又怎么能攔住小少爺呢!

“……”孫管家:完了,老爺……

“你這么又來了?你現(xiàn)在不是郭氏的總經(jīng)理嗎?總經(jīng)理都那么閑嗎?”顧老爺子本來想著,趁著今天天氣不錯,坐在院子里曬曬太陽。

剛出房門。聞聲,扭頭一看來人,好心情一下子沒了,心里盼望著的人沒來,不招他喜歡的人到來了。唉,今天不宜出房門,自己怎么就沒聽醫(yī)生的話呢。

“閑?忙著呢,可再忙也要回來,看望下老爺子不是。怎么看到我很失望?那就要委屈下您老了。這不,剛聽說昨天老爺子差點,就要和結(jié)發(fā)之妻相依相伴了,就丟掉手中的工作,急急忙忙回來看望你老。”

“唉,人老了不經(jīng)嚇,給你一個小小的忠告,以后可要多準備些降壓藥,要不然就再也沒有以后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聞言,顧老爺子氣得火冒三丈,要是手里握著拐杖的話,估計他恨不能打死這個不孝子。轉(zhuǎn)念,“昨天的事,是你做的,你這個畜牲,他是你哥哥——”

“畜牲?我是畜牲的話,你老是什么?畜牲他爹。哥哥?我也是有哥哥的人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哥哥這種東西,他顧霖以前不需要,現(xiàn)在更不需要。

“滾——立馬給我滾出顧家大門。”

“火氣那么大,小心血壓,顧管家,你還愣著干嘛,感覺給你主子備好藥,怎么一段時間不見,跟付豪那老家伙一樣。下次來,給你帶些敗火的茶。行了,你也不用起身送我了。”說完,轉(zhuǎn)身臉就陰沉了下來。呵呵……

小李低著頭,乖乖的跟在顧霖后面。

“混賬東西,我早晚被他給氣死,我怎么就生出來這樣的種!”

“……”顧管家,唉!老爺又被氣糊涂了……

青藤學(xué)院

“沐木,你發(fā)什么呆啊,我跟你說話你聽沒聽見?”

“啊——什么上課了?”

“沐木,老實告訴我,你魂魄一大早被誰勾走了?你家那位老先生?”太可疑了,看她一臉思春樣,昨晚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車禍烏龍她也知道)

“什么老先生?那是成熟、穩(wěn)重,有魅力好嗎?”她的大叔哪里老了!

“呦呦呦,這還給護上了,你們兩個昨天晚上……”看了真有問題。

“你……你一大早想什么呢你?”看懂了,唐柔那猥瑣的表情,沐木羞得臉通紅。

“沒有啊?那你臉紅什么勁?”這不是此處無銀三百兩嗎。

“大叔……他昨天晚上向我告白了!”一想到昨晚,沐木整個人都甜蜜的冒泡。

“就這點芝麻大的事,有什么好興奮的,害得我還以為你倆……你懂得。”真服了這丫頭了,沒見過世面。

“這是小事?也對,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收情書收到手軟。”她自從來到青藤,一封情書都沒收到過。這全都怪許一鳴那家伙,到處嚷嚷自己是他小嫂子,擋她的桃花運。

“那是,像姐這樣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試問這世上還有誰?”

“你咋不上天呢!”沐木對于唐柔無恥的話,表示不可置否。

不過,她說得倒是沒錯。沐木瞄了一眼唐柔,那令女子驕傲的部位。她很是嫉妒。

為毛,同為女子,她和唐柔站在一起,像干扁四季豆。

“不過,沐木說真的,你為什么喜歡老……大叔呢?你想一下,你現(xiàn)在才二十出頭,他都三十好幾了,現(xiàn)在還好,越老越不中用,以后你日子不是守活寡嗎?”

“說得好像現(xiàn)在不守活寡一樣。”沐木小聲嘀咕著。不過,話說回來,不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安心嗎?

“我看還是趁早甩了好,免得以后遭罪。放心,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年輕力壯,顏值還高的小鮮……”

抬眸間,沐木傻眼了。看著站在唐柔身后的許一鳴,她向唐柔眨巴眨巴貓眼,示意別說了,見唐柔壓根沒看懂,還在喋喋不休。

“咳咳,許一鳴你怎么來我們教室了?”

“……”唐柔……她剛才沒說什么不該說的吧?她不會被顧彥五ma分shi吧?嚶嚶嚶她在哪?她是誰?她剛才在干嘛?

……

顧氏

“那個撞事者司機,他解釋說,中途上班回家,發(fā)現(xiàn)他老婆正給他戴著綠帽子,一氣之下把那個男子,打了一頓,然后借酒消愁。不知道怎么,就撞到老板你的車了。”

“哦?”顧彥不置可否。被戴綠帽子了,還有心情上班,不知是敬業(yè),還是心胸寬闊……

“我去他住的小區(qū)查看,確實有此事,只是有一點非常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怎么奇怪。”

“最近一周內(nèi)他家,有什么變化?”只要是蓄意謀劃,都會留下蛛絲馬跡。

他一項相信自己的靈敏的直覺,直覺告訴他,這事沒那么簡單。雖說這次只是虛驚一場,但他總覺得,這才剛剛開始……

“沒有,和平常依舊。”

“哦”顧彥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幽深的如同一口古井。握筆的右手,用節(jié)奏的敲打著黝黑色的鋼筆。很少有阿炎他搞不定的事情,看來,這次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顧彥孤寂的心蠢蠢欲動,他倒要看看究竟到最后鹿死誰手。

顧彥掛斷電話沉思。不是這次事故和沐木那次“小巷事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還是說……應(yīng)該是他想多了。

顧霖……

“查一下,最近顧霖都是去了什么地方。”他又給阿炎打了個電話。

“是,老板。”

想到顧霖這個人,顧彥仿佛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他記得那天,他格外的高興,因為身上穿著,母親給他親手設(shè)計的衣服,世界也只有這一件。

只是他沒想到,他從外公那回到家里,會看到總是在公園偶遇的顧霖,當(dāng)時他并不知道顧霖是父親的私生子。

他記得那天,母親臉色沾滿了淚痕,顧霖面對著母親。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神色激動。

母親見他回來,揮手讓顧霖離開了。

那天晚上母親給他說了好多話,都是說他小時候的糗事。不過,極其如此他聽得十分認真,因為母親平時話都是很少,總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繪畫、設(shè)計,看起來永遠那么忙碌。

第二天,她就再也沒醒過來。看著醫(yī)護人員小心的把他母親的尸首,抬上救護車,他作為家屬也坐著救護車去了醫(yī)院。

很奇怪,他竟然沒哭,一滴眼淚都沒有,他神色平靜的像一個旁觀者。和他旁邊,那幾個面色悲慟的小護士,倒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猜測估計實習(xí)才轉(zhuǎn)正沒多久。

連主治醫(yī)生都詫異的看了他好幾眼,小聲嘀咕著什么。

細細的看著,母親臉上精致的妝容,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母親身上穿的,那件純白色的連衣裙,是很久以前,父親給她買的。她平時像個寶貝一樣收藏著,他想摸一下都不行。

如今,那白色連衣裙上沾滿了血色,他突然開始擔(dān)心,不知還能不能清洗干凈,這個很傻的問題。

母親在盡力搶救時,他想了想跟他風(fēng)流浪子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小彥,你媽又叫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聽著手機那端,旁邊女子肆無忌憚地譏笑聲。

看著窗外天邊那一抹猩紅。他什么都沒說,又把電話掛斷了。

許是,母親再也不想見到他,所以才解脫了自己。她的愛太過純粹,也太過熱烈,最可悲的是她還愛的那么真。一眼傾心,一生鐘情。

有一次,他跑到她的書房找她,才知道,她心里天空都是黑色的,旁邊的銀杏樹,被狂風(fēng)吹得枝葉寸斷,只留下光禿禿的樹墩,在垂死掙扎著。

也許,只要這樣她的靈魂,才能得到解脫。

哦,母親,好像忘了告訴您,您是全世界最好的母親。并不是像她們說的那樣,和您生活在一起我很幸福。

母親走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路過她書房,總是覺得她還在里面,就打開書房的門,看看她有沒有,又不知饑餓的在里面窩著,搗動著她那些繪畫和設(sh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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