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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丁把李強死亡的消息透露給了大喇叭張超,讓他組織同學們參加李強的追悼會,他想趁次機會見一見宋安喬,告訴宋安喬自己一個人行動的危險性,再問一問宋安喬的計劃。
宋安喬一來到追悼會,墨丁就感覺到了宋安喬站在他身后。他一轉身,就看見正在背后注視著他的宋安喬。他又太多的話要對宋安喬說,可是現在人太多了,很多話不方便講,只有找機會單獨跟她聊。他們倆相視一笑,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墨丁在想如何跟她單獨見面聊聊比較好。
墨丁環顧著四周:哭得死去活來的闊太太,不怒自威的李董,三五成群的同學......墨丁始終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勁,可是又一時間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墨丁就在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墨丁鬼使神差的想:如果我死了,誰會來參加我的葬禮?誰會為我哭泣?誰會在我的墳前唾棄?人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人們赤裸裸的來,就是為了再赤裸裸的離開嗎?到最后塵歸塵、土歸土,那么我究竟歸了誰?
墨丁就這么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胡思亂想著,突然一道靈光閃現,他知道是哪里不對了:葉子瑤和趙楊沒有來!按道理說,他們的關系非同尋常,她們倆不應該不來參加李強的葬禮啊!出什么事了嗎?還是她們已經察覺了什么,所以不敢來?
想到這里墨丁覺得如坐針氈,他必須弄清楚,葉子瑤和趙楊為什么沒有來。他顧不上許多了,給宋安喬發了條信息,說:“今天晚上,老地方不見不散。”
這個老地方,是屬于墨丁和宋安喬的老地方,是榮城的一家圖書館。以前他們倆總喜歡在這里看書,周末、放假的時候,她們倆可以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這里。相對而坐,看著自己喜歡的書籍,享受陽光灑落在身上的舒服。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時光,是風雨中的寧靜。
墨丁早早的就到圖書館等著,手里翻著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等到晚上十點的時候,宋安喬才出現在圖書館里。這時的圖書館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零零落落的各自坐在角落里,已經各自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了。
宋安喬徑直走向墨丁。兩個人相對而坐,像以前一樣,各自手里拿著書,心靈的交談,無需過多的語言,可是今天不是心靈交談的好時機。墨丁率先開口道:“李強的事你真不該自己一個人行動,有多危險你知道嗎?”墨丁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嘴型幾乎都沒有變化。
宋安喬也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已經牽扯得太多了,你應該置身事外的。”
這個時間圖書館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偌大的圖書館,就只有幾個人舍不得離開,他們周圍并沒有人,他們的音量再大點也不會有人聽到的,可是兩個人都極為小心,生怕自己的聲音被第三個人聽了去。
墨丁拿出一個手機,說:“這時李強的手機,我已經看到你給他發的短信了。你知道嗎?如果被別人找到這個證據,后果不堪設想。”
墨丁注意到宋安喬的臉色有些變化,確實,如果這鐵一般的證據落在別人手里,那她的全盤計劃都得停止了。
墨丁沒有繼續探討李強手機的問題,畢竟這個證據在墨丁自己的手里,還沒有落到別人的手里。墨丁頓了頓說:“今天李強的葬禮,你有發現什么不一樣的嗎?”
宋安喬想了想,搖了搖頭。
墨丁繼續說道:“葉子瑤和趙楊沒有出現,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宋安喬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墨丁,盯得墨丁有些無所適從。過了一會兒,宋安喬才說:“對啊,她們怎么會不參加李強的葬禮呢?”
墨丁說:“我見她們沒有出現,還以為你已經動手了。”
宋安喬說:“就算我膽子再大,也不會這么頻繁的動手啊!”
墨丁點了點頭說:“之前我還擔心你失去理智,看來是我的擔心多余了。那么她們為什么沒有參加李強的葬禮呢?是知道了什么?還是?”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如果葉子瑤和趙楊只是不在榮城,所以沒有參加李強的葬禮的話,那就應該沒有問題,可是以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不可能如此;如果是葉子瑤和趙楊知道了些別的,那么她們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墨丁最擔心的是李強留給了她們一些東西。
墨丁嘆了口氣說:“咱們坐在這里猜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我們應該采取行動了。”
宋安喬思索了一下,點頭說:“對,是該采取行動了,不過不是我們,是我!”
墨丁仿佛有些不可理解:“你到現在還不能相信我嗎?”
宋安喬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想讓你越陷越深,你和我不一樣,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可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你的人生還有很大的希望......”
墨丁說:“我已經不可能獨善其身了,我說過要護你周全,便不會讓你孤軍奮戰。我會和你一起,若贏,一起享受陽光;若輸,一同粉身碎骨。不要再把我推開了好嗎?”
說著說著墨丁的聲音竟有些哽咽,他真誠的看著宋安喬,宋安喬的眼角也有淚光在閃爍著。這一次,宋安喬沒有拒絕墨丁。
他們開始商議著如何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墨丁有著豐富的反偵察能力,宋安喬涉獵各個領域的知識,他們若想犯罪,那么警察可就有得罪受了。到目前為止,他們所制造的意外幾乎是天衣無縫的。也要感謝老天垂憐,撿到李強手機的是墨丁,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名正義的警察。
墨丁和宋安喬一邊胡亂翻著手里的書,一邊悄聲商議著,不知不覺時間已近凌晨。兩個人都有些疲倦了,各自起身回家,墨丁在宋安喬身后看著,一直開車跟在宋安喬后面,知道宋安喬回到家,打開了臥室的燈,墨丁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