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府里上下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救火,可火勢太大,我們根本救不了!接著我發(fā)現(xiàn)火勢燒得最旺的房間緊挨著父親的住所。他們說父親還在房間里,我不顧他們的阻攔沖了進(jìn)去,可我在房間不止看到了爹,還看到了蚌精…”
可可剛沖進(jìn)去房間,蚌精就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還不把麒麟精魄交出來嗎?”
“師兄,你,你這是在做什么?”可可震驚地望著他,怎么也不明白。
“師妹,別怪師兄我。我藏了這么多年,很快就要得手了!”他看著迷惑的可可,又看向一旁重傷在地的趙老爺笑著說道:“趙老爺,這火馬上就要燒到這里了。把麒麟精魄給我,我就饒了你和你女兒的性命。若不然,我要你們所有人死無全尸!”
聽了這番話,可可方才明白他身旁這位師兄,也就是蚌精的真實(shí)目的。他埋藏了那么多年,只是為了得到麒麟精魄而已。
重傷在地的趙老爺咳了咳緊盯著蚌精的眼睛說道:“你休想拿到麒麟精魄!如果把它給了你,整個天下就要?dú)Я耍〉綍r候別說我趙家上下,恐怕所有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接著又看了看可可,道:“女兒,爹對不住你!我絕不能把麒麟精魄交給他!”
白筱語聽到可可方才的話,心頭只覺得無限感慨??吹娇煽擅嫔仙n涼悲怮,淚水從臉頰不住滑落的神情,她突然心中多了許多憐憫和同情,忙向可可遞了一塊手帕過去。
只見可可笑著接過去,輕輕擦拭了臉上的眼淚,接著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爹爹沒有把麒麟精魄給蚌精,他拿不到麒麟精魄,懷恨在心,便把我們兩個打傷,鎖在房間里任我們自生自滅,在火焰中化為灰燼。而趙家上下所有的人卻也無一例外,都遭到了他的毒手…”
“可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呢?”蕭翎兒好奇地問道。
“蚌精把我和父親鎖在房間里,而父親則把麒麟精魄注入了我的身子里,告訴了我關(guān)于麒麟精魄的妙用,還說要我好好保管,絕對不可以輕易交到別人手上!也不要讓我報仇!那個時候我不明白,只覺得自己是必死無疑了,怎么還會好好的保管它呢?直到我有意識的時候,當(dāng)我醒來,發(fā)現(xiàn)趙家上已然化成一片灰燼,而我自己卻變成了魂魄!”
“人死后本該轉(zhuǎn)世投胎,但生前這麒麟精魄注入在你的身體里,保全了你的魂魄。想必你父親深諳此理,想著有朝一日或許你能復(fù)生,所以當(dāng)初才會說出那番話來。”蕭毓軒淡淡道。
“沒錯。后來,我試圖去打探師父的消息,可我發(fā)現(xiàn)師父他老人家也已經(jīng)死了。接著,我慢慢地明白了我那位師兄的身份,他分明就是個妖怪!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幸好,他一直不知道我還活著。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麒麟精魄,而我也一直在刻意的躲著他。”
“想必他現(xiàn)今知道了麒麟精魄之前就在你身上,也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所以才挾持了李子元,逼我們把東西交出來?!卑左阏Z道。
“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把子元從蚌精救回來?!笨煽啥ǘㄕf道。
“不行,這太危險了。你現(xiàn)在失去了法力,只是個普通的凡人,而且身子太虛弱了,之前的傷也沒有完全好?!卑左阏Z握著她的手遂又補(bǔ)充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好好養(yǎng)身子。你把麒麟精魄交到了我們手上,這就是我們的責(zé)任,我們一定會把他平安帶回來的。”
“筱語,你們不明白這麒麟精魄的厲害。盤古開天辟地以來,這麒麟作為上古神獸就一直具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可自從麒麟就此絕跡之后,只余下這一枚,這么多年,也有許多人覬覦我身上的麒麟精魄。我到處躲藏,沒想到到頭來,現(xiàn)在還是被蚌精發(fā)現(xiàn)了…”
“那你…”
“不管怎么樣,這麒麟精魄絕對不能交到他們手上,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讓他拿去危害世間!既然逃不掉了,我就要跟他把我趙家上下和師父的血海深仇一并清算掉!”可可定定地說道。
“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們不會把麒麟精魄交到蚌精手上,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你和李子元出什么事情。”蕭毓軒扭過頭來看向可可他們,接著又補(bǔ)充道:“各位,我有一個計(jì)劃。”
白筱語看著此時淡定自若的蕭毓軒,覺得內(nèi)心無比的平靜。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沉靜淡定的蕭毓軒,自己方才焦急的心情也突然沉靜了下來,她相信他。而轉(zhuǎn)眼間,就到了蚌精和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此時月色正濃,寒意卻也很重,只覺得風(fēng)仿佛侵襲到身體的骨髓里,讓人的血液都凝固下來。
可可和白筱語兩人行走在街道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李子元正被人用繩子吊掛在城墻上,雙手縛著,腳底空無一物,整個人緊閉著眼睛,奄奄一息。
“你們來了?”只見蚌精緩緩從城墻后走出來,看向他們說道。
可可她們站定著并未再繼續(xù)上前。只聽蚌精又接著笑著說道:“師妹,好久不見了,這么多年你過得怎么樣???”
“承蒙你所賜,這么多年我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好?!笨煽赏虺菈ι系陌鼍f道。
“師妹,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你應(yīng)該感激我才是啊。你看看,一百多年了,你的模樣一點(diǎn)都沒變,還是那么漂亮。再說,你還找到了一個你這么愛的男人,難道,你不應(yīng)該感激我嗎?!”蚌精笑著看向可可他們,接著又望向被吊在城墻上的李子元緩緩說道。
可可盯著蚌精的眼睛,心中只覺得無限恨意。她正欲上前時卻一把被白筱語緊拽著手。
“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白筱語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可可在她的提醒下整個身子頓了一頓,遂不再繼續(xù)上前。
“既然你現(xiàn)在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瞞著你了。沒錯,麒麟精魄就在我身上。”可可淡淡道。
“師妹,你當(dāng)著滿得我好苦。我找了幾百年,萬萬沒想到,到頭來,我費(fèi)盡心思要找的麒麟精魄居然就在你身上!”
“廢話少說,是不是只要我把這麒麟精魄給你,你就會放了子元!”
“沒錯?!?
“讓我見見他,萬一你對子元做了什么事情,那我豈不是人財(cái)兩空?”
聽到可可這番話,蚌精稍加思索了片刻,便攜著李子元躍到了城墻下,淡淡道:“你放心好了,李子元他一切都好。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親眼來確定一下?!?
可可看到這副情形,擔(dān)心地急忙沖過去上前查看李子元的身體。伸手探了探脈息之后發(fā)現(xiàn)脈象平穩(wěn),才放心地深呼出了一口氣。
“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卑鼍戳丝纯煽?,忽地大手一揮,在李子元身上設(shè)了一道屏障,讓可可他們無法靠近。
“是時候把麒麟精魄交給我了吧?!”蚌精狠狠地說道。
只見可可往后退了退,遂慢慢運(yùn)功,正欲將體內(nèi)的麒麟精魄逼出來。蚌精緊緊望著可可的舉動,一雙眼睛就像是一匹看到了食物的餓狼一樣。
“慢著!”突然,自可可身后傳來了時暮恩的聲音。轉(zhuǎn)身望去,只見蕭翎兒、蕭毓軒他們?nèi)顺麄兙従徸邅怼?
只見時暮恩輕搖著扇子緩緩說道:“蚌精,你怎么能一個人獨(dú)吞這麒麟精魄呢?”
“你們也想要麒麟精魄?!你們不是一伙的嗎?你們想要怎么樣?!”蚌精皺著眉怒問道。
“一伙的?笑話!想必你也知道這可可身受重傷,是我們救了她一命。她答應(yīng)把這麒麟精魄交給我們的?!毙纯聪蚩煽烧f道:“可可?!怎么說我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難道你忘記了答應(yīng)過我們的話嗎?!”
“沒錯,我是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們。可現(xiàn)今我愛的人的性命在他手里,我不得不把這精魄給他。”可可一臉真摯地說道。
“你們休想瞞我!你們應(yīng)該是合起伙來要騙我吧!”蚌精狠狠地瞪著他們說道。
“騙你?我們可沒這個閑心?!闭f著蕭毓軒又將視線放到可可身上,接著說道:“可可,我再問你最后一次,這精魄你是給,還是不給?”
“我不想給你們?nèi)魏我粋€人!但子元在他手里,我不能讓他死!”可可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照你的意思,你是不愿意把精魄給我們了?!”蕭翎兒狠狠地反問道,說著便慢慢地抽出了隨身的佩劍。
“慢著!你們到底想要怎么樣?!”蚌精看著這幅情形說道。
“怎么樣?很簡單!既然咱們是同道中人,我們自然也會遵守規(guī)矩!既然這麒麟精魄你和我們都想要,那不如就先殺了她!取出這麒麟精魄后我們自然會和你平分秋色,豈不快哉?!”時暮恩撫著扇面笑著說道。待那蚌精還來不及反應(yīng)時,便趁機(jī)揮舞著扇子向那可可揮去,可可見狀身子不住地往后縮,眼看扇面就要觸碰到脖間的時候卻一手反被蚌精阻止。
“荒唐!殺了她這麒麟精魄就取不出了!”蚌精怒喊道。
“哼!那是你沒這個能耐!”說著蕭翎兒瞪了他幾眼,便又拔出劍朝那可可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