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這是白筱語和蕭毓軒結(jié)婚后的第六個月。
“寶寶,餓不餓???”白筱語在屋內(nèi)抱著孩子不住地踱來踱去,不時又伸出手來摸摸她粉嘟嘟的小臉蛋逗逗她。
“你啊,孩子再被你這么晃,恐怕一會兒就暈的哭了吧?!笔捸管幵谝慌匀炭〔唤恼f道。
“怎么可能嘛!”白筱語嘟著嘴反駁道。
只見那被白筱語抱在懷中的女孩子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面色就像那粉色桃花花瓣一樣粉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來似的。櫻桃小嘴,看起來甚是漂亮,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既然你們那么喜歡,自己生一個不就好了。”不遠處,時暮雨和白一宇走過來揚聲道。
聽到白一宇的話,白筱語不禁面上一紅。他們兩個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也不過短短半年而已。自己剛畢業(yè)就結(jié)婚,在同學中她已經(jīng)算是結(jié)婚早的了,難不成這生孩子也要趕在前頭?
“哥…”白筱語忍不住把孩子小心翼翼地遞到時暮雨懷里,朝白一宇嬌嗔地說道。
“好好好,我不嘮叨了?!卑滓挥羁吹桨左阏Z如此,遂笑著連連擺手說道,轉(zhuǎn)身把手搭在時暮雨身上,輕輕地引著她朝沙發(fā)走去。白筱語和蕭毓軒見狀也隨著他走了過去。
“你啊,不要總是這么寵著她。這才結(jié)婚多久啊,就老往娘家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蕭家受了什么氣似的,傳出去人家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說呢?!?
“沒事,大哥,左右最近冥殿也無事,倒不如陪著筱語來看看你們還有爸?!笔捸管幮χf道。
聽到蕭毓軒這么說,白筱語只覺得心頭一暖,遂定定地看著蕭毓軒。一時間,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一道溫熱而殷切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側(cè)目望去,兩人眸中神采靈動,看起來好不恩愛。
白一宇和時暮雨坐在一旁,看到他們兩人如此,遂相視一笑。
“別看啦!再看這眼里都要浸出蜜來啦!”
自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幾人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果真是時暮恩。
“好啊你,剛來就這樣打趣我!”白筱語嗔道。
“怎么?不行?。空l讓你們這兩對小夫妻那么恩愛,我這個孤家寡人在一旁可是看的好苦??!”時暮恩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喝著說道。
“你?孤家寡人?!”白筱語忍不住重復(fù)道;“我可是聽說了,前兩天你還裝作是大四的學長來著,跑到學校去追人家大二的小學妹!居然還站在這兒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什么孤家寡人!”白筱語忍不住吐槽道。
“我這不是還沒追到嘛,再說了,男未婚女未嫁,這有什么不可以的!”時暮恩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遂坐下來對白筱語說道。
“你啊,我都記不得你這一年來禍害了多少女孩兒了!”
“誒!什么叫禍害??!我這叫勇于尋找真愛好嗎?”
“那么多女朋友還不是禍害?。 ?
時暮恩不禁長長“哦~”了一聲,道:“說起禍害,我可真是自愧不如!你看看我這蕭兄弟,認識你之前是多么灑脫傲然一人兒??!再看看現(xiàn)在!”
“現(xiàn)在怎么了?”
“沒,沒怎么…”
“賣什么關(guān)子,你…”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多大年紀的人了啊,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一見面就拌嘴。真要再這么吵下去啊,估計孩子都要被你們兩個嚇哭了!”時暮雨不禁在一旁打趣道。
一時間,白筱語和時暮恩遂都不再言語,瞧了瞧孩子,又偷偷環(huán)視了他們一圈,只見他們面上也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遂也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白筱語起身給幾人倒了杯熱茶,輕輕放在每個人身前。
一時間,白一宇不禁打趣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暮恩,你說他認識筱語之前之后不一樣,你倒說說,有什么不一樣的?”
“這個嘛…”時暮恩抬起頭來,見蕭毓軒和姐姐他們幾個也是好奇地表情,遂定了定心神補充道:“你們看啊!這蕭兄是冥殿的少主。我可還記得我們之前尋找圣物的時候,他那臉上的表情。毫不猶豫地說,我就基本上沒怎么見他笑過,也沒怎么聽他說過話。即便說了,也都是‘恩’、‘好’之類的話。用筱語之前的話來說,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張冰塊臉??!可你們看現(xiàn)在!”
時暮恩講話抑揚頓挫,又是手舞足蹈的,講起來活靈活現(xiàn),說到‘恩’、‘好’這幾個字的時候竟還學著蕭毓軒之前的動作神態(tài)和語氣來講,倒真真是惟妙惟肖。一時間,時暮雨和白一宇他們也不免被時暮恩逗得捧腹大笑,白筱語也是忍俊不禁。蕭毓軒原本也不禁笑從中來,可聽到時暮恩提到當年尋找圣物之際,憶及蕭翎兒,心中只覺得悲愴蒼涼。旋即忽地被白筱語的笑聲打斷了思路,便也繼續(xù)聽時暮恩敘說。
當幾人聽到時暮恩講到“可你們看現(xiàn)在”的時候,白一宇幾人遂瞪大眼睛盯著時暮恩,生怕錯過了一個表情一個動作。
只聽他接著說道:“可你們看現(xiàn)在!按理說這堂堂的冥殿少主現(xiàn)在慢慢接管冥殿的事務(wù),已經(jīng)是個準宗主了。處理什么大事倒是殺伐決斷,絕不含糊。可是他居然拿這個丫頭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怎么啦?!”白筱語不禁撇著嘴說道。
看到白筱語一臉無辜的表情,時暮恩嘆了一聲說道:“人家平時事務(wù)纏身,卻還要整天被你纏著煮面!喂,人家可是堂堂的少主,準宗主!你居然讓人家去廚房給你煮面!還有,之前你們來我家玩的時候,你看上了那幅畫,我爸說那幅畫太珍貴了,委實心疼!可你們家這位倒好!把祖上更名貴的一幅畫拿了出來做交換!那畫叫什么名字我倒是記不得了,不過我聽說那畫可是他爸爸最喜歡的,現(xiàn)今居然就這么被你討要了去,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時暮恩滔滔不覺的說了許多,剛一說完便端起桌上的被子大口喝去了大半杯茶。
一杯茶水咕嘟咕嘟下肚,良久,時暮恩嘆道:“你們說說,這哪里還有之前我認識的那個冥殿少主的模樣了嘛!簡直就是個寵妻狂魔!”
白一宇和時暮雨被他的話逗得笑的肚子疼,抱著的孩子見到父母笑的如此開心,不禁也咧著嘴笑出了聲。
“你們看,小雅被你們逗得笑的多開心啊!”白一宇握著她的小手指說道。
一時間,幾人也都定定地看著興奮的蕭雅,好不開心。只見蕭雅搖晃著滾圓滾圓的腦袋,看著他們幾個,眼睛忽閃忽閃的。
良久,時暮雨不禁扭頭對時暮恩笑著說道:“你倒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我看啊,他們這小兩口倒是恩愛的狠呢!”
“那這未免也恩愛的太過了吧…”時暮恩嘟囔著說道。
“怎么?嫉妒?。考刀实脑捘阋糙s快找到個喜歡的,把她娶回來!到時候,你不就不用這么心酸的看著我們幾個如此恩愛了嘛?!卑左阏Z笑著對時暮恩說道。
“哎,我倒是想啊…”聽到白筱語的話,時暮恩不禁嘆息了一聲,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旋即靠在沙發(fā)上感慨道。
誰不想遇到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女孩兒啊。可這兩情相悅哪里是那樣容易的事情?越是去刻意的追尋,只怕越是難以找到。自己的姻緣還不到呢。不過,只要知道有一天她始終回來就夠了。這樣就足夠了,不管要等多長的時間,他都愿意。
“好啦,只要你們這兩對小夫妻幸福開心就夠啦!那我心里就滿足咯?!苯憬愫桶滓挥?,白筱語和蕭毓軒。看著他們?nèi)绱颂鹈鄱鲪郏约阂簿头判牧恕?
“說得好!”白耀師渾厚的聲音突然自遠方傳來,幾人循聲望去,只見白耀師和蕭水寒兩個人從門外慢慢地踱步過來。
自從白筱語和蕭毓軒結(jié)婚之后啊,這白耀師和蕭水寒便已經(jīng)把云門白家和冥殿的事務(wù)慢慢交到了白一宇和蕭毓軒的手上。兩人平時已經(jīng)很少參與管理事務(wù),相比之前倒是輕松了不少。慢慢地,白耀師和蕭水寒竟像是回到了當初他們二人一起拜師學藝的時候。下棋、練功、焙茶…哪里還有這宗主的影子?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已經(jīng)退休的,神采奕奕的老伯伯嘛。
“爸!”“伯父!”
白筱語、時暮恩幾人見到他們二人進來,忙站起身來向兩人定定喊道。
“好啦,快坐吧?!卑滓珟煋]手示意讓他們幾人坐下??芍钡桨滓珟熀褪捤渥螅麄儙兹朔讲啪従徸?。
“快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孫女兒!”白耀師不禁笑著說道。
“你這天天看,不嫌煩??!還是讓我這伯伯看吧!”蕭水寒在一旁白了他一眼說道。旋即搶在白耀師前頭從時暮雨懷里接過蕭雅。
白耀師見狀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白筱語他們也不禁笑出了聲。一年前二人劍拔弩張的情形竟仿佛是很多年的事情了那般,一去不復(fù)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