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楊，你滿意了嗎？”

丁毅雙眼無神地將手機遞給戰隊經理，對于自己在選手群里說出來的那些話，他不想再看一眼。

“你為什么不直接說他假賽？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就是他害我們輸了比賽！”

徐之楊憤怒地大喊著。

“隊長以前常常教我，做人一定要留一點余地。”丁毅抬起頭望著徐之楊，眼神冷漠。

“是那個現在被我趕出門的喪家犬嗎？”徐之楊嘴角冷笑。

“比賽里我可以聽你安排，但是生活里，我希望能簡單一點。”丁毅聲音沙啞，聽起來極為疲累。

“哼，進了這個圈子你就要知道，你脫不了身！”徐之楊砰地一聲將門甩上，離開了。

丁毅握著手中還在閃著微光的手機，望著窗外瑩瑩的月，閉上了眼睛。

……

路遠已經把手機放下了，丁毅那句話像刀子一樣指在了路遠胸口。

在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路遠到底在那場比賽里經歷了什么，但他匪夷所思的表現卻有目共睹。

就算是再相信路遠的人，在這個時候也不敢輕易開口替他辯解。

“丁毅絕對有問題！”任浩然這時候只恨自己不是群里的一員，要不然他肯定抓著丁毅噴上三五百回合。

“不，有問題的不是他。”路遠搖了搖頭。

“你是說，他背后還有一個人？”任浩然皺著眉頭。

路遠搖頭：“或許吧，或許還不只是一個人。”

“不只一個人？”任浩然震驚了。

“永恒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永恒了。”路遠嘆了口氣，不愿多談。

“對了，我當時借給你多少錢來著？”路遠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問道。

“你想干嘛？告訴你我可早忘了啊，反正是58%的股份。”任浩然一臉警惕。

“要不……先賣點兒？”路遠試探著問道。

他當年簽合同的時候沒注意，今天永恒拿出合同來一看，解約責任全部在他，別說工資獎金還剩多少了，就連違約金他都差點賠不起。

付不起車錢是真的手機沒電，也是真沒錢。

任浩然一聽要賣網吧，急得騰地站了起來，路遠趕緊拽住他：“說笑的說笑的，你看這破網吧，現在能賣出去個什么價，對吧？”

任浩然怒氣騰騰：“就是！”

末了一想，這廝說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話啊……

正想發作，只聽路遠又說道：“等我們把它運營好了再賣，估計價錢能高上不少。”

任浩然急了：“不行！說什么都不行！不賣！”

路遠咳嗽了一聲，問道：“那這么算，咱網吧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任浩然脖子一扭：“反正不少，夠你吃喝了！”

“掙得不少？可樂機充不起氣？”路遠似笑非笑。

“我那是勤儉節約，你不懂！”任浩然死鴨子嘴硬。

“好，那我現在是大股東了。”路遠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我要求查看網吧今年的財務報表。”

“行。”任浩然下意識地接話，然后才反應過來，“你家網吧有財務報表？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樓上有房間不愛睡？沙發上躺著去！”

路遠看的出來，抓貓網吧的經濟狀況確實不容樂觀。

“想想辦法？”路遠說道。

“想什么辦法？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但是現在網吧生意競爭大，壓力也大，什么促銷活動我沒搞過呀？就差免費請他們上網了，沒用呀！”任浩然唉聲嘆氣。

“那我不管，你不趕緊掙錢還我，我就把網吧賣了。”路遠臉色嚴肅。

“你敢！”任浩然臉都綠了。

“老任，永恒要我賠違約金，我沒錢了，你說怎么辦？”路遠唉聲嘆氣。

“那，那，我那還有幾萬塊私房錢！”任浩然結結巴巴道，但他心里清楚，牽涉到違約金的問題，哪可能有幾萬塊錢就能解決得了的事情？

“永恒這般人可真不是東西。”任浩然就是覺得氣不過，他覺得路遠真笨，這么多年不說功勞苦勞，賺了多少錢，居然臨了還要賠什么違約金？

“所以咱是不是得想辦法掙錢？”路遠說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你掙就掙，和我有什么關系？”任浩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

“我的錢變成你網吧的股份了，我也變成網吧老板了，你是網吧的小老板之一，我的債是不是你也得想想辦法操操心？”路遠給他分析。

“不對不對！就算你是大老板我是小老板，我們那也只是單純的同事關系！”任浩然意志堅定。

“行吧，還錢。”路遠懶得說了。

“掙！老板你說話！我老任只聽你的！”任浩然深刻理解了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含義。

“把可樂機氣給加上，空調都開開，現在哪家網吧連這點東西都做不到的？”路遠一根一根手指數著。

“你以為我愿意啊？要不是我這么精打細算，這幾個月網吧早就入不敷出了！”任浩然顯得很委屈。

路遠抬頭望了望網吧里，半夜三點多，網吧里依然如火如荼，玩家們興奮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你別看今天生意不錯，這樣的場面可好久沒見了，戰意開新區，好多玩家都成群結伴的出來通宵，但這樣的形勢可能持續不了幾天，或許網吧這一行，真的沒落了。”

任浩然頹然感慨。

另一邊路遠已經找前臺要來了紙和筆，唰唰唰寫了一串，遞給他。

“戰意七區瘋狂練級賽？截止日期一個星期？等級最高者領取獎金？老路不是我說你，這主意我早試過了，熱度也就那么個樣，這三五百塊的網費沒人在乎……”

任浩然說著說著愣住了，他看著紙上寫的數字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十萬！！！！”任浩然坐在小板凳上喊出了聲。

“第一名十萬的獎金？誰相信啊？”他覺得路遠這是剛被解約，腦子有點不好使了。“再說了，我上哪給你找十萬去！？”

“你那不是還有幾萬的私房錢么？湊湊差不多也夠了。”路遠顯得很真誠。

“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那可是我未來的老婆本！”任浩然誓死反抗，“第一名就能拿十萬？！這種好事只有別人給我的份，不可能讓我給別人！”

路遠咧著嘴笑了：“對啊，為什么不能你領呢？”

任浩然愣住了。

對啊，說到練級賽，只要路遠在，只要自己和他永遠保持第一，那還怕被別人領走獎金嗎？

他的眼睛一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