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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女裝大佬是只妖
  • 優秀233
  • 4097字
  • 2019-10-12 18:09:14

華燈初上,護城河一家畫舫人頭攢動,宋國安常年混跡書院,他認識的和他不認識的還有看熱鬧的蜂蛹上船。畫舫分二層,樓上樓下皆能看清吊在半空未完成的鳳凰圖,鳳頭鳳身鳳胃一一俱全,唯缺了點睛兩筆。

莞莞注意到近靠主位席還缺了一人。范正明沒了。

宋國安有些急問好友:“正明還沒來?”

好友向樓下望:“再等等,剛剛讓小廝催了。”

期間還有人催促,迫不及待要觀賞點睛之筆。

范正明幾乎是踏開席鼓點而來,一身青竹長衫,舉止儒雅風流。

宋國安見范正明來了,忙拉他上來:“快快快,坐坐坐,馬上開席了。”

范正明與在坐做禮入座:“不好意思,范某的小狐貍跑不見了,耽擱會兒,對不住,范某自罰一杯。”

眾人這才放過他。有人問:“宋國安,你不會糊弄我們吧,撒謊可是要罰酒了哦!”

宋國安還不清楚自己好友什么德行,得意道:“我要是撒謊罰我酒,我要是沒撒謊呢?”

席間頓時笑亂作一團,說什么的都有。

席開,舞姬入場助興,秦方一身青衣飛天髻,再加上這段時間生病格外顯瘦的體型,仿佛一場風,他真的飛走了。

“這人是誰?”男子衣著華麗,舉止大方,他端酒喂向躺在自己懷里美人,美人斜瞟了一他眼,就他手喝下。

“那是景城新貴;范正明捧的人,是百花樓的舞姬,據說他還特意為她置了院子……”美人秀口吐出酒香,攀向他的脖頸,意味聲長道:“金屋藏嬌啊……”

鼻尖香氣云繞,他點了點美人紅唇:“瞧瞧你這吃醋的樣兒,小心眼兒。”

“秦方怎么會在這兒?”莞莞問身旁郭老二,她有種不詳預感。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郭老二的聲音,回來,她身旁除了盆花哪有什么肥老鼠。

郭老二早被人群沖散,今日人太多,除了主席無人敢去,主席附近、后面幫忙的到處站的都是人。

燈光漸暗,秦方持劍立畫前。音起,展劍眉眼卻是低垂,寒光凜冽似有無盡柔情,既想挽留又不得不放手,這支舞……

范正明一怔,手指突收緊,白玉酒杯頓時化為一團粉末,她在嘲諷自己,不,她在要挾他。

范正明控制不住感受到腦中炸開花的怒火,理智在旁叫囂著要冷靜。她垂眸不看他,是因為……

秦方抬起修長脆弱的脖頸,睜開勾著長長眼線的眼睛對上他……

是因為那雙眼里只有冰冷的殺意,秦方微笑的臉突的變大,殺意蔓延至劍尾竟有些興奮的顫抖,范正明沒有動,他看著那雙興奮泛紅的眼尾,他想也許,有些事是時候了。

范正明擋臂接下一劍,兩下相碰發出‘鐺’的一聲輕響,秦方只覺得虎口一麻,整個人被震開,第二掌近貼他的腹部,這時一紅衣女子卸下范正明的掌力,正是莞莞。

莞莞替秦方纏住范正明,眼角見秦方還不躲遠點,想也沒想一腳把他踢開。

可憐秦方剛吃下范正明的掌勁又被莞莞踢出二樓,重重砸在一樓地上。噴出一口血,只覺得全身都疼,大腦也嗡嗡作響,天旋地轉。

兩人在二樓打斗,其他人早就跑的跑,散的散離得遠遠的。莞莞本就是妖,拳腳功夫到底不敵,交手不下十招眼見著要落入下風,一雙利爪半米長指甲直插向他的心口,她已經沒耐心了。

龐大的妖氣封住整個畫舫,金絲紋路顯現于她的額前,范正明后撤幾步,那妖物居然步步殺機緊貼其身,他咽了咽口水抽出腰上文人劍,未開封劍刃發出一道耀眼金光逼停莞莞的攻勢。

莞莞閉了閉眼,范正明乘機退到樓閣陽臺,他快速向下看了一眼,樓下人群一陣驚呼。

他下意識后仰,一道血痕延脖頸至眼尾,莞莞冷哼一聲,下一秒插進胸口,一聲龍吟震開莞莞,她重重砸在畫舫梁柱上,龍吟反噬差點把她打回原形,莞莞抬頭看他,而那人第一次露出詭異嗜血的微笑,這才是他。

莞莞嘔出一口血,眼前一花,便聞到郭老二的氣息,郭老二馱著莞莞閃身上岸,下一刻出現在秦方房間里。

三娘已經幫秦方醫治過了,養個幾日便好,這會兒見郭老二背上的莞莞一半人形一半鳥身,抽了口水煙袋問:“今晚這么熱鬧?”

郭老二放下莞莞,其實莞莞看起來傷的重不過是因內丹不在無法自愈,有三娘在旁護法,胸口的疼痛好了很多。

“今日既然連傳說中的護身龍鱗也出現了。”她低笑幾聲,用中年女人特有冷清和滄桑對莞莞說:“你不該下山,范正明不會放過你。”

莞莞起身彈點衣服上的血痂,露出和三娘一樣的笑容道:“這景城真亂。”

三娘還想說什么,感覺秦方醒了,丟了一個香囊到莞莞懷里,做出‘送你’的口型和郭老二離開了。

莞莞走到秦方床旁,感覺到這個人陽火中有鬼的陰氣,再看梳妝臺,她送的那只發簪靜靜躺在上面。

她扯出一個笑看著他問:“你總這樣自欺欺人?”

秦方沒動靜。

莞莞繼續說:“我是妖,你醒沒醒我很清楚。”

秦方握緊雙手,看不見便聽不見看不見,也就不存在!

可是,他感覺她坐在他床旁,不帶有絲毫感情的目光游走他的臉上和身上,秦方下意識繃緊身體。

屋內沒人再言語,在這場靜默的較量,秦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早就輸了。他下意識僵硬身體是想為自己鑄起鎧甲,像平時一樣拒絕別人的好,他也知道她無惡意,可是……他做不到!

莞莞把玩手上的香囊,視線停在他濕潤的卷曲的睫毛上,她結合腦中了解的人間事,得出,人,弱小可憐又十分兇殘的判詞。

有意思。

可惜,她有點膩了,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換人的想法。

風吹來藥的苦澀,莞莞起身把香囊丟到秦方頭臉上,帶著惡意的笑,故意壓低聲音道:“昔日好友帶人逼死全家,而自己靠著家姐身份和敵人的舊情意茍活人事,你不覺得羞恥嗎?”

“你自認為你有能力報仇,實際上不過三歲小孩玩木劍。喊的聲高,實際上,傷害不了誰。”

她打開門,天上群星被云層蓋住,涼風吹著門上燈籠和屋內燭火時暗時現,風吹起她額前的發,露出金絲紋路,她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太帥了。

故意保持這個動作,半揚起頭露出脖頸側過臉一副看淡人世的模樣對秦方說:“反而處處需要被別人保護。你是怎么接受敵人的憐憫的?用你可憐、脆弱的自卑心勉為其難?旁人千般懇求施舍的接受?”

她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好像一條狗!”

說罷轉過頭便見到花叢里傻眼的兩妖。

三娘皺眉問郭老二:“她平時這樣嗎?”這種病,得治!

“呃,可能今天受刺激了……”郭老二簡直沒眼,太羞恥了。他心有余悸的摸了自己頭發,還好自從喜歡小翠就把染的金毛剪掉了……他以前也這么二嗎?!

三人與彩兒擦身而過,從后門溜出。一道鳳凰突然升至半空,隨著一聲輕啼化為灰燼,消失不見。那個方向真是畫舫。

“你沒讓他們停下?”莞莞問郭老二,本來計劃實在鳳凰圖出現時,眾人放松警惕再殺范正明,可以半路殺出個秦方……

郭老二也傻眼,當時只顧著背莞莞逃跑,忘了取消計劃。

金色鳳凰倒映在藥湯上,彩兒呆呆看著鳳凰,不知何時竟然哭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驚醒,摸了摸碗還有溫熱的。

彩兒剛踏進門。

“窩里橫。”莞莞突然出聲嚇了郭老二一跳。

漆黑的夜,金絲紋路緩緩流動。

“啪。”秦方一把掀了桌子,蠟燭蹦跳兩下,滾到彩兒腳下,燭火跳動幾下不甘心地滅了。

彩兒顫抖地端著湯藥,忍下喉頭嗚咽,朦朧淚眼看著秦方,明明她那么努力……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秦方發泄一頓,積攢的力氣也用完了。他捂著胸口又坐會床旁,他身上看起來傷勢嚴重,大多是擦傷。

少年倔強屈辱的眸子緊緊盯著門口侍女:“你去哪兒了?”

彩兒顫抖地避開他的眼,扶起椅子將湯藥放在他旁邊:“少爺……”

比女子還要修長好看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彩兒又驚又怕更不敢掰開他的手,雖然秦方并沒有用力。

“少爺,我沒有勾結范正明……”

隨著話音剛落脖子上的手也松開了。

“少爺……”彩兒看著少年。

秦方松手是因為他發現他真的下不了手,就算明知彩兒背叛了他,他也一樣下不了手。范正明,范正明是怎么做到冷眼殺死自己家人;待摯友之子以親子一般,他沒有心嗎?!

“你走吧。”秦方說。

彩兒難以置信瞪著他:“少爺,少爺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秦方不想再聽這種話,彩兒每夜出門他早就聽人說過,那些風言風語他也從不信,直到他無意撞見一次。

她匆匆忙忙回來,神色慌張換掉舊衣,問她,她說是為了起早買新米。買什么米需要弄的一身血?!

彩兒跪著拉住秦方的手,冰冷似鐵,兩滴溫熱的淚砸他的手背:“少爺……是彩兒不好,彩兒沒有保護好你……”說到最后她說不下去,伏在秦方膝頭痛哭。

“反而處處需要被別人保護。你是怎么接受敵人的憐憫的?用你可憐、脆弱的自卑心勉為其難?旁人千般懇求施舍的接受?”女人不屑的聲音還回蕩在耳旁,秦方嘔出積在胸口的淤血,才覺得身體格外輕松。

他聽見風吹燈籠撞上屋檐上的聲響和虛幻縹緲的歌聲,彩兒也聽見,她突然起身拿起放在梳妝臺上的發簪塞在秦方手中。

“少爺,這是黑市流行的一種解毒避邪的發簪,你拿著它,再也不用怕它們了。”

秦方詫異看向她,這簪子與之前莞莞那夜送他的一模一樣,被他收進發飾盒里:“這是,你買的?”

彩兒應了聲,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跡,露出和姐姐一樣的笑容。

秦方恍惚看見自己家姐,伸手抱緊她:“阿姐。”

狐貍的嗅覺不低于狗,而且,住了上百年鄰居的對家,她怎么會忘記那種味道。一道白光奔出城外,直沖畫舫。

畫舫二樓被毀的不成樣子,范正明換了新衣來到一樓,打斗時看熱鬧的和膽小的早已離開,現在留在一樓的除了瑟瑟發抖的樂師歌舞姬便是自己的好友。

眾人見他平安無事,但今夜最大噱頭還沒解開,草草收場不是他們風格。催促宋國安快快下筆讓他們好好觀賞。

宋國安取了筆看了眼范正明,不知啥時范正明身旁站了位面容陌生的男子,看站位像是在保護他。

他也不再細看提筆點了兩下,鳳凰自畫脫出飛至半空,流光溢彩,活靈活現。

章桂冷眼看著這種小把戲,低聲問:“要查嗎?”

范正明臉上倒映著鳳凰的光彩,像沉浸其中,吐出的話狂妄自大:“不用,我的敵人還在乎多一個?”

一道白光沖向他,他下意識反擊入手卻是毛絨絨偏硬的毛發,范正明揪起它打結的毛發,挑眉嫌棄地問:“你這是去哪兒玩了?”

藍盈盈的眼睛對上章桂,兩獸對視一眼,別開,狐貍討好似的輕叫一聲,蹭蹭他的下巴。

一聲鳳凰輕啼突然闖進狐貍耳朵,它一僵,莞莞的確來過這里。

三娘香鋪后的小院,幾只老貓守在院中桌上呼呼大睡。小院種有一棵枯萎的梅樹,三娘用她磕了磕水煙袋,重新點火,濃郁糜爛的香氣再次填滿整個小院。

麒麟香,能讓人看見過去未來?

她對此表示懷疑,冷眼對上不知何時出現在屋檐、墻壁的貓,低笑一聲,對著桌上幾只老貓噴出霧氣,只見它們不約而同抽搐幾下,再次陷入沉睡。

三娘摸了摸,脈搏沉穩,已然進入深睡。

她的動作已經引起其他貓的不滿,好在沒打斷這樣儀式,豎瞳警告瞪著她。三娘百般無聊的抽著煙,心思早已不知飛向何處。

記著,老貓不是一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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