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效藥逄克力，雖然不能徹底治愈血寒癥，但是可以將病情控制在穩定期。

如病情處在加速期，逄克力也可以顯著減緩病情發展。病人連續服藥半年后，病情可恢復至穩定期。

病情處在穩定期的病人，無自覺癥狀，只要堅持服藥，可以長期帶病生存，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看似健康地活很久。

所以，逄克力一經問世，便成為血寒癥患者的福音。

但與此同時，這種特效藥也成為了病人的依賴。

服用過逄克力的病人，一旦中斷服藥，病情會迅速轉入加速期。而且這類病人的加速期，是未服用過藥物病人的一半，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緊接近著便是急變期。病情一旦進入急變期，病人基本就只能等死，藥物作用甚微。

“這是重度依賴?。　比A凡深吸一口氣，“那要是從一開始就不服藥呢，穩定期有多久？”華凡知道，這藥賣的極貴，一瓶就要兩萬四，一年就將近三十萬，普通人吃不起。

眉自建終于抬頭看了一眼華凡，表情顯得有些僵硬：“不服藥的話，穩定期可能會有一兩年，但誰也說不準，也有人很短時間便進入了加速期。”

頓了頓，眉自建繼續說道：“一旦患病，穩定期還好。加速期簡直是煎熬，病人會渾身乏力，肌肉、骨骼酸疼，沒幾天就呼吸困難，感覺隨時都會窒息。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最親的人，有一天面色慘白的躺在你面前嗎？”

是啊，不能，明知道特效藥昂貴，明知道會依賴，可是當很多人確診后，還是回選擇服藥。服下去的不僅僅是藥，還是希望，是自己的希望，也是家人的希望。

眉自建咒罵命運。

患病的人是他的女兒，花季雨季的年紀，本該享受美好的時光，卻在一年多前確診了血寒癥。

眉自建多么希望得這該死的病的人，是他自己。他怎么說也活了四十多年，這讓人傾家蕩產的病，不治也罷，就聽天由命好了。可是女兒不行，她還年輕，這世上有很多美好，她還未曾見過，未曾經歷。

眉自建沒什么錢，但他也要給女兒買藥。

積蓄花完，小本生意又賺不到多少錢，真的力不從心。

以為山窮水盡時，卻依稀看到柳暗花明的可能。

眉自建得知，近期天竺出現了一種名為“強森”的新藥，據說療效與逄克力一樣，關鍵還便宜。可是他走不開，也不會英語，就算去了天竺也沒法溝通。于是想找個會說英語的人，代他去，很幸運碰到華凡。

“這種藥沒有進口？”華凡不明白。

“還沒有。據說新藥完成臨床試驗，剛獲準上市，就惹上了官司，被天竺官府要求暫停銷售。目前，天竺市面上銷售的少量新藥，都是藥店偷偷賣的，并沒有上架。”

“新藥還存在什么問題？”

“據說，永夜公司——逄克力的生存企業，狀告新藥強森為逄克力的仿制藥。提出，逄克力尚在專利保護期內，任何人不得仿制，要求禁止強森上市。”

“那事實上呢？強森是否為仿制藥？”

“這個還沒有最終結論，永夜公司只是提交了證據。天竺官府應該是迫于壓力或處于其它原因，要求新藥暫停銷售?！?

“是啊，特效藥可是永夜公司的搖錢樹，出現了替代產品，人家一定會打壓?！?

說完，華凡轉過身，看著身后站著的女孩：“一聲不響地站在別人身后，不好吧，南宮同學？”

南宮雪聽華凡他們說話有一陣了，好友顧文文走后，她沒回住處，想一個人在雪中走走。

而眉自建以為她和華凡相熟，也沒避著。

“你難道是不自覺地被我吸引了?！比A凡笑著說。

南宮雪瞇著眼看華凡，沒有理會他剛才的話：“你打算去天竺一趟嗎？”

“呵，真是有緣，才剛送走一個天竺的。早知道，就和他一起走了?！比A凡沒打算拒絕眉自建，放假無事，有人出錢讓自己出國走走，還能賺個零花錢，一箭雙雕。

經濟不自由，兜里沒錢，這感覺真不好，華凡直接問：“能給我多少跑腿費？”

聽說華凡肯去，眉自建已喜上眉梢，此刻又聽他問起酬勞，更是覺得此事已經板上釘釘，于是咧著嘴笑道：“小人把手頭的錢都拿出來，請華少先幫我買一年的藥，余下的錢都是你的，如何？”

“可以。不過你以后不要自稱小人了，也不要叫我華少，叫我華凡就行。”摸了摸下巴，還是有必要問一下，對方的“姓”到底是哪個字，“呃……，你免貴的姓是哪個字？”

眉自建微微一愣，話是這樣說的嗎？

……

收到眉自建轉來的六萬塊錢，還有附帶的說明，華凡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天竺的新藥肯定便宜不少，所以才值得跨國代購，可是卻想不到如此便宜，每瓶只要3000元，這價格，同“逄克力”都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琴海飛往天竺首都杜爾加城的航班今天還有一班，晚上18:40，直飛，特價。

關鍵是特價，除去買藥的錢，省下來的錢，都是自己的，當然是越省越好。

南宮雪看著在座位上傻笑的華凡，氣就不打一處來：“為什么就不能坐明天一早的航班，9個小時航程而已?！蹦蠈m雪咬著牙，女孩晚上睡不好，不利于養顏的好嗎。

華凡收起笑容，盯著舷窗外跑道上的燈光，一本正經的說：“君子急人之憂，何況別人還如此信任我，讓人多等一天，不好。”

信你才鬼，守財奴。大概是小年夜沒人出門，機票才會這么便宜，南宮雪心想。

隨后，她又想到什么，提高分貝，聲音卻不大：“你說不能多等，該不會是想明天買了藥，就直接飛回來吧？”

“是啊。大概凌晨4點到天竺，嗯……”華凡掐著手算，“8點店鋪開門的話，以我的水平，找到出售新藥的藥店，然后……，對了，你倒是提醒了我，現在就要預訂明天返程航班?！闭f著掏出手機。

提醒你？我現在掐死你的心都有了，這是要再省一晚住宿費了？南宮雪是真恨這家伙：“關機，馬上起飛了！”

“哦，Sorry?！?

“我們能不這么趕嗎？眉哥的女兒現在還有藥吃！”

咦？

剛才就覺得南宮雪似乎有情緒，現在看來，應該是白富美吃不了這種苦，可不要討價還價：“讓你不要跟著的，是你非要來。我們可是有言在先，跟著學學英語、長長見識可以，學費我也不收。但是，旅途中一切費用你要自理，別指望我替你出什么錢。事情是你要摻和，苦也是你自找的，受不了也不能反悔?！?

“小氣，吝嗇鬼。我可是請你，還有你那個能吃的朋友，吃了一千多的大餐！”

“可是我也答應做你的英文老師了，這樣看，一頓飯怕是還不夠吧？再說，天竺治安不佳，你跟來，我還要給你做免費保鏢。這一趟，我是穩賠不賺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