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誣陷
- 命中情劫
- 浮生霧隱
- 2028字
- 2019-10-17 22:00:00
宴會終于結束了,賓客都散了,皇帝和皇后也回了內宮,此刻東宮是專屬他們兩人的了。
太子被灌了不少酒,如今有些頭暈,他揉著太陽穴回到了寢殿。
吱呀一聲,殿門開了,冷風攜著酒氣鉆進了寢殿。
“都下去吧。”太子屏退左右。
喜婆把放有秤桿的托盤放到桌子上,退了下去。
李若蘊緊張地抓著自己的喜服,一雙皂靴出現在蓋頭下她有限的視線里,忽然眼前一亮,她緩緩抬起頭,見到的是太子驚訝的表情。
“這是什么粉,怎么敷了這么厚一層,不難受嗎?”太子用手指肚蹭了蹭李若蘊的臉道。
“大婚的妝都是這樣的。”李若蘊道,“我去卸了它。”說著便喚了侍女進來卸妝。
侍女把她的層層疊疊的喜服脫下來,卸下發釵鳳冠耳墜,用毛巾沾了溫水給她卸妝,最后用篦子輕輕給她梳理頭發。
“小軒窗,正梳妝。”太子托腮斜躺在榻上,悠閑地看著她。
李若蘊收拾洗漱完畢,侍女端著銅盆拿著毛巾靜靜退下,殿內重歸安靜。
突然燭影搖晃,蠟燭噼啪作響。
“燈花爆,喜事到。”李若蘊彎起眉毛笑道。
太子直勾勾地盯著李若蘊,看得她臉紅。
“殿下,時候不早了,臣妾伺候您歇息吧。”李若蘊微微低頭紅著臉面若桃花道。
她走到太子面前,打算給太子更衣,卻聞到太子身上淡淡的酒氣,微微皺眉,“殿下喝這么多酒不難受嗎?臣妾叫人給您煮碗醒酒湯吧?”
“不用,我其實沒喝多少。”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狡黠地笑著,眼里似乎有水波蕩漾,“我故意灑在袖子上大半呢。”
李若蘊莞爾一笑,抬頭對上太子的眼,他的眼睛深邃迷人,剎那間她感覺自己的魂兒要被太子吸走了。
太子上前幾步環住李若蘊,把頭擱在她的頸窩上,發出一聲喟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如今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抱你了。”
李若蘊環住太子的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蹭了蹭他。
太子身子突然僵了一瞬,打橫抱起她就要往床邊走,李若蘊出聲打斷他:“殿下,合巹酒還沒喝呢。”
太子這才放開她,無奈地笑道,“差點忘了。”
兩人舉起合巹酒,交杯而飲。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阿蘊,我這一生,必不負你。”
紅燭帳暖,殿內春色旖旎。
椒房殿
寢殿內,皇后端著茶杯思索著,沉吟片刻,問陪嫁的李嬤嬤:“你說皇上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把齊家女兒指給阿玦?”
李嬤嬤微微蹙眉:“許是想給二皇子找個助力,輔佐太子吧。”
“齊家是開國功臣,地位極高,皇上一向疑心重,卻給了太子這么多權利,先是讓太子掌握吏部官員升遷的大權,又把兵部的權利交給老二,本宮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皇后道。
“許是皇上想讓太子早點接手政務呢,娘娘別多想了。”李嬤嬤給皇后卸著釵環道。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低嘆了口氣,“但愿如此罷。”
錦寧一臉憋屈地回了寢殿,負氣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全然忘了嬤嬤教導的禮儀。
胭脂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洗漱。
錦寧嘟著嘴,小聲嘀咕著:“還說什么心悅我,轉眼便去和旁人糾纏不清。”
胭脂沒聽清楚,問錦寧道:“公主說什么?”
“沒什么。”錦寧翻了個白眼道。
“雪團呢?怎么不見它迎出來?”錦寧還記掛著雪團,問道。
“今日公主不在,它跑出去撒野,弄得一身泥,小德子正在給它洗澡呢。”胭脂答道。
“這個小沒良心的,我不在它玩的倒開心,罷了,明日再和它玩吧。”錦寧閉目養神道。
三皇子府
“周先生,你說父皇賜婚二哥是什么意思?”錦凜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發出叩叩的聲音。
周陵是他近日剛剛得到的一個幕僚,當日他來到三皇子府,揚言可以幫助三皇子讓他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夢寐以求的是皇位。
錦凜見了他,見他談吐不俗,且確實像是有智謀的人,于是收為己用。
“恕屬下直言,這可是殿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周陵道。
“哦?此話怎講?”錦凜來了興致,身體前傾問道。
周陵頓了頓道,“如今太子看起來風光無限,身后有皇后娘家的寧遠侯執掌西北兵權,又有吏部的支持,如今二皇子也得到了兵部京城的兵權,太子可謂權傾朝野。”
“只是所謂登高跌重,咱們上面那位疑心甚重,從他把輔佐他登基幾位臣子全部逼得告老還鄉便可見一斑,他是絕不會這么容易放權給太子的,您看著吧,過不了多久太子便要跌落谷底了。”周陵篤定地說。
錦凜半信半疑,“那你所說的我的機會來了是何意?”
“皇上想要削太子的權,此時必須有個人來彈劾太子,皇上一開始必定會叱責他,但是上諫的人多了,皇上必定會開始查太子,這樣瞌睡便送枕頭的人,皇上一定會暗地提拔,您出頭便指日可待了。”
“那我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登高跌重的人?”錦凜猶豫道。
“殿下!沒有您也會有別人,您希望四皇子或者五皇子做這個人嗎?這次機會不把握,等以后太子根基穩固,您便更沒有機會了啊!”周陵字字懇切,句句珠璣,錦凜陷入了沉思。
“殿下,如今可是最好的機會了。”
錦凜沉吟了許久,終究是同意了,“我自然是相信周先生的,此事便依先生所言辦吧。”
當天下午,錦凜便開始讓手下的人開始查太子的錯處,只是太子也是謹小慎微的人,錦凜查了有一個月也沒查到太子有什么錯處,心里煩躁的很。
周陵獻計道:“殿下若是找不出他的錯處,可以找寧遠侯府的錯處,吏部尚書的錯處,先把支持太子的人拉下馬,動搖了太子的根基,再污蔑他。”
“先生的意思是怎么污蔑?”錦凜問道。
“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