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想跳過這個話題,于是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藍藍,你剛才講的你們那邊過年的羊肉餃子很有意思,繼續(xù)呀。”
果然,一提到羊肉餃子,海藍的眼神立馬又亮了起來。
她本來就是那種健談的性格,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我是呼和浩特的,呼和浩特人愛吃羊肉餃子,認為羊肉上講究。沒有新鮮蔬菜的那些冬天,臘月里,家家戶戶忙著一鍋一鍋往熟捂剁碎的圓白菜和胡蘿卜,做成菜蛋蛋,凍在涼房,預(yù)備著正月里拌餃子餡兒用。”
海藍一口氣說完這幾句,抬頭掃了一眼,見她們五個人都在聽的樣子,然后繼續(xù)說:
“羊肉也提前切成餡兒,肥瘦搭配好,攥成蛋蛋,放入鐵桶或缸里,凍著,防貓,也防耗子。”
“內(nèi)蒙古還有貓?”這是小雅問的。
海藍一臉懵逼的看著小雅:“內(nèi)蒙為什么不能有貓?”
“呃,好吧。算我孤陋寡聞了。”
海藍也沒有在意,依然繼續(xù)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講:
“包餃子,得提前把肉蛋蛋和菜蛋蛋拿回家醒化。我們家在一個大院里。有天下午,我們急著去大隊院兒里看戲,把兩種凍的特瓷實的蛋蛋端回家,盆兒上苫塊兒濕籠布就走……”
“什么戲?”
“忘了,我不記得這個了,但是我記得清楚的是。等散戲回來,院子里的貓把肉蛋蛋和粘在上邊兒的籠布,一起啃出個大窟窿。”
“啊?那怎么吃?”
“沒法吃了唄。我媽氣的一把抓起炕上的笤帚疙瘩,按住正要逃跑的花貍貓,好一頓暴打。過了很久以后,我一從冰柜里往出拿凍著的羊肉餡兒,還是就能想到當年花貍貓那理短又驚恐的眼神。”
“哈哈哈。”林抒雨倒是聽笑了。
“那你剛才在吃羊肉水餃的時候,是不是腦子里也會有當年那個貓的眼神?”
“嗯……這個倒是沒有,”海藍如是的回答道,“也可能是時間太久了吧,也可能是這次的羊肉水餃不是家里的凍肉做的吧……畢竟當年貓吃的是凍肉,不是現(xiàn)成的餃子哈哈哈哈……”
海藍的笑聲非常有感染性,逗得所有人都跟著笑起來。
“所以你現(xiàn)在吃這個羊肉餃子,是不是有種家鄉(xiāng)的味道呢?”笑完,小雅問海藍。
海藍卻撇了一下嘴,有些嫌棄的樣子:“說真的,沒大有。”
“為什么?”這是徐東蔚問的。
這是到現(xiàn)在為止,徐東蔚說的第一句話,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
其實大家也很習慣了,徐東蔚就是這種性格,她經(jīng)常這樣,在她們五個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自己只是靜靜的聽著,不會參與。
海藍:“說真的,這里的羊肉的餃子的味道,和家鄉(xiāng)比起來,差遠了,準確來說,我覺得這根本不是純羊肉餃子,也沒有家鄉(xiāng)的那種濃厚的味道。”
其實,海藍的這種感覺,很多在外地上學的人都是能感受到的,明明是一樣的菜名,但是外面的就是不如家鄉(xiāng)的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