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東陵美食街的生意那么好，我們店里怎么會沒來人？”許哲驚訝道。

“我本來也不太敢相信，可事實(shí)就是這樣。”清文無奈地說。

幽暗的燈光撒下來，在初秋的午夜給清文身上灑下了一層白霜。

火舌百無聊賴地舔著木炭，燃燒過的灰燼被風(fēng)一吹就散落在風(fēng)中，不見了蹤影。

許哲搓搓手，哈了一口霧氣：“是哪里出了問題呢？按理說，剛開業(yè)，人氣又那么足，怎么會沒有其他客人來呢？”

夜色正冷，清文面色蒼白：“是不是我們店里沒有人吆喝的原因？”

“那怎么辦？我們沒有那么多的人手。”許哲攤攤手，“要不，你……”

“我不行的……”清文練練擺手。

江麗端著兩碗面走了過來，給清文和許哲。

“虧你想的起來，清文那么內(nèi)向的小姑娘，怎么去吆喝？”

“謝謝阿姨。”清文接過面條，客氣地說。

這兩碗手搟面細(xì)長光亮，蔥花翠綠，還煮了兩個荷包蛋。放在平時，也算不上是美味佳肴，可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卻是疲乏身體的最好補(bǔ)給。

清文顧不上形象，和許哲一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江麗就坐在一旁看著她們。

許哲邊吸溜著面條，邊說：“那怎么辦？我要烤串，肯定不能去，你要加炭，還要收拾桌子，更不行。”

“還是我去吧！”江麗看著許哲：“沒有生意的時候我就去外面招攬，有人來了我再進(jìn)來加炭火，實(shí)在不行，我和清文輪流抽空去唄。”

說完，江麗勾勾地看著清文：“行吧？文文。”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清文那還有拒絕的道理，清文只得吃著面，看著江麗重重的黑眼圈，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選擇了，咬著牙也要撐下去啊，清文暗暗地想。

開業(yè)的第一天，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江麗去廚房清洗盤子，清文趴在了桌子上。

“知易行難，古人誠不我欺啊！”

“嘀咕什么呢？”許哲問

一看到許哲，清文忍不住指著他的臉大笑起來：“哈哈哈笑死我了，許哲。”

“怎么了？”

“你去照照鏡子，哈哈哈，變成灰狐貍了。”

許哲掏出手機(jī)一看，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兩顆小虎牙俏皮又可愛：“哎呀，光顧著忙了，抹了一臉灰，你不早點(diǎn)告訴我！”

“其實(shí)早就有了，我故意不告訴你的哈哈哈，這樣特別可愛。”

“好啊你這只小兔子，敢騎到狐貍哥的頭上來撒野了，看我不治治你……”

說著，許哲就伸出魔爪，呲著牙齒，撲向清文，清文嚇得趕緊躲開。

這時，門外出現(xiàn)了一個微微佝僂的身影，正在向里面張望。

許哲一看，面色沉郁下來，立刻停下了手，向門外走去。

清文也跟了過去，見氣氛不對，就在門口停住了。

“你怎么來了？”許哲話中滿是責(zé)怪和厭惡。

“我就，過來看看你們的店。”

清文看清了，這是一個中年男人，體格中等，飛眉入鬢，嘴巴堅毅，卻穿的很普通：盤扣中式上衣，質(zhì)量不佳，黑褲子，布鞋。

應(yīng)該是許哲的爸爸。

“你媽呢？”

“在里面洗盤子。”許哲冷冷地說：“你不要問我媽要錢了，她沒錢了。”

“我不是來要錢的，你媽這么晚沒回家，我有點(diǎn)擔(dān)心，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