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叫你出來玩。”清文對許哲感到很抱歉。

“沒有啊，不怪你。”

清文感受到許哲的心情很壓抑，自己也沒有心情游玩了，兩人寂寥地坐在城堡前。

這時賣氣球的小姑娘拎著一大串五彩繽紛氣球朝他倆走來。

“哥哥，買個氣球送給小姐姐吧！”小姑娘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問許哲。

許哲看著清文：“喜歡嗎？”

清文早就站起來了，欣賞著小姑娘的氣球，愛不釋手：“真好看！”

“好，多少錢？”許哲問。

“八十。”

清文一聽價格，連連擺手：“不要了不要了，太貴了。”

許哲說：“既然來了，就送你一個吧。”

說著，許哲挑選了一個黛西的藍色氣球，送給清文。

“喏，拿著吧，藍裙子唐老鴨。”

清文看著許哲憂傷又強擠著笑容的樣子，不好推辭，只得接過氣球。

夜幕降臨，音樂響起，城堡的煙花秀即將開始。

“謝謝你許哲，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旅途的花費都由我來出。報團的錢就是你出的，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清文說。

“本來我也是陪你的，你開心就好。”

“但是，這個氣球太貴了，我會覺得不值得。”清文低下頭。“對了，你家里怎么樣了？沒事吧？”

許哲嘆了口氣：“我都習慣了，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經常大打出手，等我長大一些了，就幫我媽擋著，這個家，我早就不想呆了。”

清文手中的氣球隨風飄搖，她幽幽地問：“因為什么事啊？”

“以前是因為酒店上的事，那時候還和于百萬一起經營金茂酒店，生意上一有不順心，我爸就喝酒，喝完酒回家就打我媽。后來呢，酒店沒了，打罵更是家常便飯。”

“他們為什么不離婚呢？”

“你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他們一把年紀，不像年輕人說離就離了。所以，不僅為了你，也為了我媽，我要好好開店，賺了錢就把我媽接出去住，這樣，她就不用天天看我爸的臉色了。”

清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她二十幾年形成的世界觀還不足以理解許哲的處境。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她希望自己能夠幫助許哲，讓他更快樂一些。

十秒鐘的寂靜過后，城堡的煙花秀開始了。

絢爛的煙火升起、綻放，炸裂，又緩緩落下，熄滅，沉寂。

熱鬧仿佛不屬于他們，背后是無盡的黑夜與蒼涼。

清文靠在許哲肩膀，她看見許哲眼里閃著光，倔強的嘴唇緊閉。夏夜的風輕輕吹動他們的發梢，藍色的氣球搖晃、跳動。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人生很可笑？”許哲打破了寧靜。

“不會。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多面的，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覺得你的經歷也算是一種磨練，所以你比我顯得成熟老練得多。”

許哲沉默不語。

清文接著說：“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沒有人可以對你妄加評判，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再說了，有我小兔子的輔佐，我們的五星級燒烤店一定會成功的！”

看到清文雄心勃勃的樣子，許哲不禁笑了，眼睛彎彎，嘴角咧開。

“謝謝你，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