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恨欲狂
- 恨欲狂
- 純素色天后
- 2559字
- 2019-11-09 18:32:47
蘇念在經過十歲那年的高燒之后身體是很脆弱的,為了讓她強身健體,崇明開始要求蘇念自己練功,而不是像以前蘇念自發的陪著崇明練。
崇明在那次的事之后,對武功的看法也有了改變,他擔心蘇念將來無法保護自己,于是將自己所會的武功,全都傳給了蘇念。
并且在十歲那一年,崇明發現蘇念竟然在被自己扔進水里哪個晚上因禍得福,劇痛和身上的傷讓她意外的打通了任督二脈,變得更加適合習武了。
有了這個發現之后,崇明毫不猶豫對蘇念使用了那瓶洗髓伐骨的洗髓液。
洗髓伐骨,顧名思義,洗掉身體里的污垢雜質,加強了骨質密度,使之變得更加強硬,經脈變得更加堅韌,肌膚更加晶瑩。
使用了洗髓液之后,蘇念顯得更加出落不凡,更加像一個無塵無垢的仙子。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獲得了極大的改善,雖然臂如玉藕般纖細,但卻充滿了力量,玉虛步法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很多,靈覺也比以前靈敏了數倍。
如果說一個人習武,需要看其資質,體質,那么蘇念的體質必然是同齡人中頂尖一般的存在。
十歲就打通了任督二脈,洗髓伐骨,加之從小就學習玉虛步法,將一個頂級門派的絕學作為基礎功練,這樣的資質放眼武林,少有人能及。
蘇念習武的天賦崇明是毋庸置疑的,他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此生所學都交給了她,讓她站在了自己和韓高兩個巨人的肩膀上起步。
在此期間,崇明還想起自己曾在當初救蘇念的時候,屠殺了整個青樓,自己逆轉經脈,無意間使出的那套劍法威力巨大,并且那其中的意境玄之又玄。崇明細想之下,他覺得或許可以自己創下一種功法,一套不俗于崆峒派的梨花劍雨這種絕學的功法,那將是有多偉大呢?
幻想著創造出不世功法的那種成就感,崇明立刻投入了研究,研究那晚使用的劍法是否可以更完善,更細化一點,更多變一點,更適合不同場景不同層次的敵人一點。
漸漸的,崇明每日除了教導蘇念之外的時間都沉醉于武學的開發。
他回憶那晚使用那套劍法時的情景,得出一個猜想并且實驗,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必定要心中有恨才能發揮那套劍法的真正威力。
此后,崇明不斷的嘗試將那晚實用的那幾招完善,并且演變出更多的招式。
他套入了乾坤劍法的霸氣與力道,梨花劍雨的精妙與復雜多變,加上玉虛步法的刁鉆與陰柔,速度,終于將這套劍法開創完成。
劍法不僅是實現了霸道無匹的單體攻擊,提取了乾坤劍法的精髓,還融合了自身威力巨大的群體攻擊,與梨花劍雨異曲同工卻更勝之,更加入了玉虛步法的幽冥般的速度和刁鉆角度,攻守兼備。
最終,他將一段劍法分為三層,前兩層經過多年的練習他已經達到了,但第三層卻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就是他創始人的他也一時難以踏入。
在創造這套劍法時,崇明發現這套劍法竟是一套魔法,因為這套劍法必須要心中有恨的人才能練成,心中的恨越重,發揮的威力越大,學起來也更快。并且學習這套劍法,它能將人的恨無端的放大,加深,這便是邪門的地方。
所以崇明將這套劍法命名為:“恨欲狂”?。?!
他不敢將這套劍法傳給蘇念,因為他不想蘇念心中有恨。可是崇明整日練習這套劍法,蘇念又怎能看不見?
經過偷偷的練習,蘇念發現了這套劍法的強大之處,但她卻沒有,自己心中一顆魔種正悄然滋長,這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偷學了恨欲狂。
蘇念偷學恨欲狂的事終究還是被崇明發現了,但他沒有任何責怪蘇念的意思,只得自己在暗中懊惱,他怕說了出來蘇念會不高興,怕阻止蘇念想做的事,蘇念會記恨他。
起初,崇明本以為以蘇念那么純潔的心練習恨欲狂,應該不會有什么,但蘇念的心性讓崇明越來越擔心。
蘇念的轉變跟恨欲狂有關,但這并不是最直接的原因。
蘇念常常問道崇明以前的事,崇明總會瞞著她,以蘇念的靈覺也漸漸地發現了崇明有很多秘密。
再漸漸地,蘇念也不問了,也不像以前那么愛生崇明的氣了,就算真的生氣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氣呼呼的,最后只要崇明耐心的哄她,她總能笑逐顏開。
可現在不一樣了,蘇念生了氣只會不言不語的藏在心里,對崇明十分冷淡,崇明怎么也哄不好。
是的,蘇念長大了,那些哄小孩的話他已經在年幼時崇明對她的嬌縱對她的寵愛中免疫了。
也許是崇明太過寵愛,又也許是蘇念到了叛逆期,再或許是蘇念已經長成了大姑娘,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才會這樣。
望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將她和當年那個成日笑逐顏開像個太陽一般溫暖的小女孩聯想到一起,崇明總會偷偷的黯然傷神,他控制不住這一切,控制不住蘇念的改變。漸漸的,崇明開始患得患失,開始覺得,蘇念離他越來越遠了,那種要失去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這一刻他才知道,在家庭當中,恨的種子,是不能種的,一旦種下,就殺不死,折不斷的,最終它會茁壯成長,孩子每一次的不悅都會是種子的養料。
蘇念與崇明的交流越來越少了,隔閡也越來越大,猜忌越來越多,這完全不是崇明當初想要的未來,蘇念一點一點細微的變化他無力改變,最后像一個失敗的父親一般無力的嘆氣。又像一對心道漸遠的戀人難以挽回。
蘇念常?,F在山之巔眺望著遠方,幻想著外面的世界,幻想山的那頭是什么?幻想她是不是被崇明囚禁在了這里。
她出塵的站在山頂,似九天上圣潔無暇的仙女,可那靜靜眺望遠方的眼眸,看起來卻像是有著深深地憂愁與哀傷。
今年,蘇念步入了十八歲,崇明也三十二了。
蘇念常常眺望遠山之后,都有一股要辭別崇明出去看看的沖動,但每每回來在門口到崇明那擺滿了的飯菜和憂愁的眼神,以及那伸手已經可以揪住的胡子,像是天天擔憂著她不回來了一般,像是在日復一日的擔憂中老了一般。這個時候蘇念心里總會有說不出的滋味。
為了照顧自己,養大自己,這個男人付出了了自己最美好的年華,那胡渣總會讓蘇念感到心痛。
雖然對崇明有很多猜忌,越來越多的不滿,可是細想之下發現崇明并沒有做錯過什么,除了那年將自己扔進水里之外,自那以后崇明對自己都是萬般呵護,反而自己常常會感到不滿感到生氣,這讓蘇念感覺自己對崇明有恨,卻又找不到恨她的理由。
自己做了噩夢失眠他在熟睡,自己心中不滿,可是崇明睡覺有錯嗎?沒錯。
可自己就是不滿。
三十二歲的崇明顯然長得有些著急了,像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也許是那刮之不盡懶得刮十天半月才刮一次的胡子在作祟,又有可能是常常黯然傷神的嘆息,再有可能就是那總是在蘇念面前害怕惹她生氣而彎下來的背。
他怎能看不出蘇念已經長大了,心已經不在這里了?可他就是不想讓蘇念離開他,因為他怕這一放,蘇念就像一只鳥兒飛走了,再也不記得回來的路了。
所以,離開這兩個字,蘇念沒有提,崇明自己也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