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被這突如其來的問罪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剛想辯解,蔣昕奕就又打斷了他。
“那林妙妙除了長相不錯,還有什么地方像是能過日子的?性格乖張,脾氣暴戾,優點沒有,缺點倒不少,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拜金女,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銅臭味。更讓我不能忍的,這林妙妙整個就是一個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無業游民,游手好閑,無所事事,成天都只會要求我給她買東買西,你是嫌哥們我活得太長了,介紹一只吸血鬼給我吧。”蔣昕奕像放連珠炮似,把近日里堆積在心里的不痛快全給倒了出來。
陳峰聽完這些抱怨,心里實在委屈,他哭喪著臉說:“哥們,這事可真不怨我,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林妙妙是有工作的啊,而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那次我撮合你跟她見面后,你就確定她就是你未來的媳婦,今生非她不娶。我也提醒過你,勸你對這件事要考慮清楚,可是你就是當局者迷啊,哪有把我的意見當回事。你跟她處了這么久,我想著你們都應該互相很了解了,看你對她這么動心,我總不能又天天在你跟前說人家哪不好吧!”陳峰也非常為難,一邊是哥們,一邊是秦璐這個姐們,夾在中間兩邊都不討好,跟豬八戒照鏡子差不多。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這種安靜讓陳峰的心里冒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在這餐廳掃視了一圈,在不遠處的角落里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果然秦璐和林妙妙還是跟來了。
蔣昕奕一口氣喝光了面前的咖啡,咧著嘴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好了好了,你別在這馬后炮了,事后諸葛亮,事前豬一樣,反正我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欺騙了。你是不知道那女瘟神,整天纏著我要這要那的,我都快被她給榨干了。剛知道她是沒工作的時候,我還掙扎過一段時間,最后想通了大不了就讓她找份工作得了,于是我好心好意的給她挑了幾個不錯的公司投了幾份簡歷,誰知道被她罵得是狗血淋頭,說我一個大男人連養她的勇氣都沒有。這我就實在不能忍了,像她這樣的寄生蟲吸血鬼,你就是倒貼給我,我也不會要。”
這一番話讓陳峰的背脊直冒冷汗,這哪還是抱怨,完全就是人身攻擊啊。他忙著打圓場說:“那……你要不也給人家回個話,像個男子漢一樣,有什么問題就敞開了說清楚。你這樣玩失蹤也不是個解決的辦法啊?”
“回話,我怎么沒有回話。我給她發短信說了我倆不合適,就這樣散了得了,哪知道那瘟神非要出來見面談。”蔣昕奕十分厭惡地擺了擺手,“我不想見她,也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瓜葛。之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像奴隸似的被她使喚來使喚去,還失心瘋地給她買五千八的包,現在想想我都覺得惡心。”
陳峰瞟見角落里站起來的身影,暗自替蔣昕奕抹了一把冷汗。“哥們,咱好歹也是男人,跟女人家就別太斤斤計較。”
蔣昕奕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他挑著眼說:“計較?跟這樣的女瘟神不計較不行。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她榨干的,你也根本不能體會那種被奴役的痛苦。”蔣昕奕又一發不可收拾地把林妙妙的種種“劣行”數落了個遍,他對林妙妙幾乎可以說是恨到了咬牙切齒的程度,他恨得牙癢癢,嫌棄得就像對待垃圾一樣。
隨著“啪”的一聲巨響,整個餐廳里安靜了下來。蔣昕奕捂著通紅的右臉,被突然出現的林妙妙給嚇破了膽,愣愣的坐在那里,腦子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原來林妙妙早就走到蔣昕奕身后,從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做夢也沒想到,這樣一個二級殘廢竟然敢把她貶低得一文不值。
林妙妙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了,她的貓脾氣徹底被激怒,她把心頭的怒氣,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手掌,狠狠地扇在了蔣昕奕的臉上。
“好你個蔣昕奕,說我是女瘟神?我看你才是瘟神,發瘟,瘟豬……你口臭體臭無大腦,你猴頭狗眼雞嘴鴨脖子,你就是一個小豆丁,棺材板樣兒……”
秦璐見著情況不對,連忙上前拉著林妙妙就往外走,林妙妙不依不饒,嘴里還噴著那些詛咒跟數落的話語。可她實在不解氣,就又掙脫了秦璐,沖到石化了的蔣昕奕面前,拿起鄰桌一杯冰涼的橙汁,照著蔣昕奕的臉上潑去。
貓小姐的第一段戀愛,就這樣轟轟烈烈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