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詩雨護在懷里的程墨愣愣地看著秦詩雨受著那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的拳頭,這一刻,程墨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他不是趙鈺敏,他是一個男生,他是秦詩雨。也是從這一刻開始,程墨把趙鈺敏從秦詩雨身上剝離開了,以后也只是為了秦詩雨,不再是趙鈺敏。
兩人就這樣相依為命、互相取暖地在學校生活著,程墨一直是秦詩雨內(nèi)心唯一的光亮,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很久,直到突然有一天,秦詩雨突然不告而別,從此斷了和程墨的聯(lián)系。
其實,在離開之前,秦詩雨曾想過是不是要和程墨告別,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帶給程墨的只有傷害,自己走了,把傷害帶走了,她的生活會歸于平靜,她是自己離開的唯一不舍得,所以還是不道別了吧,那樣反而會離不開。
其實在秦詩雨離開前,是秦詩雨的親生父母找到了他,因為種種原因,秦詩雨小時候被別人抱走后丟棄,才會流落到福利院,在多番尋找,輾轉(zhuǎn)多年后才找到了秦詩雨,解除了秦詩雨的收養(yǎng)關(guān)系,把秦詩雨帶回了自己的身邊,在剛找到秦詩雨的時候,看著這比普通人更瘦弱的身軀,秦詩雨的父母始終不敢相信,原以為被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的秦詩雨一定過得很好,沒想到現(xiàn)實給了他們重重的一擊,在看到秦詩雨身上的傷痕后,秦詩雨的親生母親抱著秦詩雨哭了一晚上,秦詩雨的親生父親恨不得沖去把那兩個內(nèi)心丑陋養(yǎng)父母揪出來打一頓。但是,被程墨找回善良的秦詩雨拉住了自己的父親,抬起明亮的雙眸,直視著父親,說道:“都過去了,我沒有變得跟他們一樣,你也找到了我,這樣不是就很好。”看著如此純善的秦詩雨,父母沉默地抱著他,心疼他的遭遇,內(nèi)心更加堅定自己要對這孩子更好。
所以秦詩雨一家在辦理完手續(xù)之后,低調(diào)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由于長期受到家暴,秦詩雨的骨骼都受到一定影響,所以秦詩雨的父母帶他去做了整形修復,所以現(xiàn)在的陸宇航和以前的秦詩雨在外貌上都有了很大的差別,在別的城市養(yǎng)傷學習的秦詩雨,和父母講了程墨的故事,兩人都對程墨很是感激,也會多方打聽程墨的消息,告訴秦詩雨,希望知道程墨情況的秦詩雨能變得更開心一些,秦詩雨就靠著程墨的照片和程墨的消息度過了在別的城市恢復的孤寂歲月,這也是為什么秦詩雨傷一養(yǎng)好,就想回到程墨的身邊,遠遠地看著她,陪著她,保護著她。
程墨起初也找過秦詩雨,但是知道秦詩雨被親生父母接走之后就放心了,希望他在另一個地方,一切都好。
等陸宇航從過去的回憶中掙脫出來后,發(fā)現(xiàn)身旁的程墨已不見蹤影。現(xiàn)在陸宇航很想抱抱程墨,給自己一些安慰。
問了姚瞇瞇,姚瞇瞇說程墨剛才被一個女生叫走了。陸宇航忙起身追了出去。徒留姚瞇瞇在身后砸著嘴說道:“都不知道往哪里去,而且走了那么久了,去哪里找。”吐槽完轉(zhuǎn)身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
而另一邊的程墨被高年級的學姐叫走去幫忙后,跟著學姐來到了器材室,只是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身后有人伸手推了她一把,程墨踉蹌了一下,剛站穩(wěn),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群女生團團圍住,看著這架勢,程墨一看就知道要做些什么了,沒想到安穩(wěn)了幾年,又遇到這樣的事情,既來之,則安之。
為首的女生用尖利的指甲戳了戳程墨的肩窩,惡狠狠地瞪了程墨一眼,說道:“今天我們幾個找你來也沒什么事,就是告訴你做人呢低調(diào)一些,別老是做一些下作的事情,女孩子還是自愛一點的好。”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起的同伙推開了,那人說道:“你真的是太磨嘰了,等會有人來了,說了半天沒說到重點。”說完轉(zhuǎn)頭,裝模作樣地給程墨撫了撫剛才被自己朋友戳過的地方,眼睛看著程墨眨啊眨,狀似乖巧地開口道:“我朋友的話,你可能沒有明白,我跟你講的直白一點,那就是你給我離周書彥和陸宇航遠一點。”說完轉(zhuǎn)身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腳步一頓,回頭笑瞇瞇地看向程墨,開口道:“我怕你還搞不清楚情況。”說完臉色一變,朝著程墨臉頰邊上就是聲音清脆的一個巴掌,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等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程墨的臉頰已經(jīng)映出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只有扇了巴掌的那個女生,依舊笑瞇瞇地看著程墨,開口道:“這下你知道情況的嚴重性了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哦,那我們準備走了哦,你一個人在這里靜靜吧,我想你頂著這么一張臉也不方便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你說是吧。”說完就帶著一群人轉(zhuǎn)身離開,把程墨一個人留在器材室,臨走的時候,那女生留下一句,“等下會有人來幫你開門的,你就在這里休息一下。”
被一個人留在器材室的程墨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器材室,自嘲地笑了笑,想道:“沒想到,來了個新學校,沒變的是校園暴力,看樣子和在哪,是誰沒關(guān)系,只是以前我的身邊有小雨,他會把我護在懷里,保護我,告訴我沒事,還有他,現(xiàn)在他不在我身邊。”想到這,內(nèi)心有些委屈的程墨,縮在了角落,抱著自己的膝蓋,頭枕在手臂上,內(nèi)心的委屈填滿了心扉,說不委屈是騙人的,又不是因為我自己被人欺負,唉,男色誤人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去,既來之,則安之吧,以前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
與這邊程墨的淡定不一樣的是,那頭在校園里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程墨的陸宇航,心倏地揪了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縈繞在他的心頭,回到教室,問了姚瞇瞇,得知程墨仍舊沒有回教室,陸宇航內(nèi)心的不安又擴大了,是不是自己的再次出現(xiàn),又給她帶來了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