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G-A5型行星探測器稱作“科學與藝術的結合”是一件相當恰當的事。在原宇宙里,Baal本人其實相當看重人類的潛力,為此在大多數歷史時期,總有幾個克隆體在地球上晃蕩,竊取地球人類文明歷史發展的歷史數據。在近代,甚至有數十個克隆體混入了人類社會的軍政高層,更不用說“新全球鷹”型無人機的研發團隊了。(他們基本上不會去影響人類歷史的走向——因為Baal實際上是在借鑒人類文明的歷史經驗,進行自己的政治治理。舉個例子,Baal他在借鑒了商鞅變法和韓非子的著述中的中央集權君主獨裁理論之后,進行了自己的封建制改革,甚至宣布了尊號年號,建立了依托Star Gate系統形成的館驛系統與基層治理系統——也就是翻版的吏治與軍功爵制,雖然不是太成功,但好歹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Jaffa奴隸制。)這也就是為什么,一個加裝了反重力系統的“超時空”型無人機能被Baal仿造出來。除此之外,鑒于G-A5型行星探測器專門加裝了利用Naquah技術制造的反重力設備,不是特別需要注重氣動外形,所以沉迷于科幻藝術不可自拔的某個克隆體,還專門為之設計了一個變成類人形態的功能。可以說,這是最高級的山寨藝術產品。
現在,站在吉爾伽美什先生面前的便是這樣一個家伙。
一尊黑色與紫色相間的鋼鐵塑像,沒有眼睛,沒有嘴部,沒有耳朵。整個臉是一塊呈倒三角狀的紫黑色交互界面,軀干看上去相當壯碩,覆蓋有紫色的發亮花紋,但滑稽的是它有著一雙又細又長的臂膀搭配上略略前傾的腦袋反倒看上去有點諂媚。
看到吉爾伽美什走出遠坂宅,黑色的怪物點點頭,交互界面上向他顯示出了指向圓藏山后某處的路線圖后,隨即變形成飛行模式,向遠處飛去。
在吉爾伽美什身后出現了幾個圓狀的,亮金色的光斑,但不多時,他嘆了口氣,光斑散去了。“這個見鬼的雜種!”小聲說著,他化為了一道金色的煙霧。
在屏幕另一端,拉斯坦換上了一套暗金色的袍子,套了個土黃色的夾克。這也是Baal最早在原地球活動,與吉爾伽美什見面時的裝束。事實上,召喚時看到那頭飄逸的像是火焰般的金色頭發時,他就猜到是這位主。畢竟,當年在中東地區活動時,坑的最多的也就是他了。拉斯坦啟動了傳送裝置,從獵人小屋走了出來。一縷金色的煙霧漸漸凝聚成人型。當吉爾伽美什高傲的仰著頭,雙臂抱胸,出現在林間空地上,看清楚了那張總是掛著賤兮兮的笑容的黝黑臉龐時,他臉色大變,
“是你!”
“是你!”
“是你!!!那個挑撥是非的小丑!”吉爾伽美什怒言。
“哈,這個世界的原體也是這么善于坑人嗎?也把你這一介神之子害的苦不堪言嗎?”
雖然憤怒,但金光閃閃的男人只是展開了王之財寶,沒有立即動用王之財寶。比起王之財寶,這個家伙整人的鬼點子似乎要多一點。再說,在之前,他看到的那張臉,是一個神明的臉。所以他倒覺得,比起盲目的襲擊,看看他這次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劃算一點。畢竟,把他自己介紹給伊絲塔爾,說吉爾伽美什適合作為其丈夫的是這位,偷偷告訴自己天之公牛的弱點的也是這位;主張把恩奇都送過來的是這位,主張殺死他的也是這位,而且,在所有人的記憶中,他幾乎是不存在的,好像是個不值一提的小神明,但只有他清楚,在所有事件中幕后搞風搞雨的,就是他。吉爾伽美什用了無數方法多次想殺死Baal,但是無一成功(有些時候他成功地殺死了克隆體)。記憶里,那個左右橫跳的男人的身影,與眼前這個賤賤地微笑著倒背著雙手的身影,幾乎完美的重合了起來。看起來土里土氣,但是隱藏著致命危險。
“喂,小子,我不是Baal本人,只是拉斯坦·巴爾,來自平行世界的,最后一個,Baal的克隆體,把本體的賬算在復制體上,大概不是英雄王應該會做的事吧?”
“克隆體,這是新的戲法嗎?小丑閣下?或者說是你介入這場滑稽的糾紛的借口的一部分嗎?”
“怪話,按你的性格,不應該覺得圣杯也是你的財產嗎?為什么要介意一個不起眼的家伙是否會介入呢?”
金光閃閃的男人把手伸入光輝中。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的確不會介入這場奇怪的,被冠名以‘戰爭’的事件,但是,我會近距離的監視這場糾紛,從你們的戰爭廢墟里打撈對我有利的一切。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
“憑什么?你的鬼話,連伊絲塔爾都不會全信,你還指望本王買賬?”
“伊絲塔爾……好久都沒有聽到有人叫出這個名字了。我真的是從別的宇宙來的啊,小家伙。在那里,Goa'uld帝國早都亡了。這白癡女人死得更早,被一群反叛的Jaffa斬首了,死前還在嘴硬,說希望自己死后,不再有新的高貴的頭顱掉下來什么的。在那邊,你認識Goa'uld,就只有我一個活了下來。說到底,我們并不是真正的神明,只是一幫子過早拿到手槍的小孩啊。當年那么瘋狂,得勁作死,現在啥都不剩了。物是人非啊,伙計。我那老地方現在,是一幫愚蠢的金錢鬣狗在統治著。”
被搶白了一頓,吉爾伽美什突然感覺這很滑稽荒唐,自己正準備在對一個與自己毫無關聯的家伙——對自己來說什么都不是,絕不是臣民也不是神明更不是朋友或敵人——發泄怒火,伺機發動攻擊。
“真是枯燥無趣哪,”吉爾伽美什很罕見地用嘆息躲過嘲諷的語氣說話,“本王問你,你是說,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Baal,是平行時空里來的對應的假貨(沒有打錯)嗎?”
“大概是吧。”
“那好,只要你不正面阻礙本王懲罰盯上本王寶物的賊子,本王就放過你,雜種。”
英雄王轉過身去,渾身的鎧甲叮當作響。
“等一下,這個宇宙的烏魯克眾神,他們怎么樣了?”
“鬼知道!!”
他無奈地揮了揮手,化為一縷金煙而去。
吉爾伽美什離去后,拉斯坦·巴爾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回到了船上。那兩個寄生體倒是有點躁動不安,在超級鋼化玻璃上拍著尾巴,“砰砰”作響。接觸了第一個從者也是最有可能發現自己存在的從者,還是老熟人,拉斯坦覺得,最大的危險已經排除了——一半了。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可以開始更大規模的探索行動了。
只是,為什么感覺這么落寞呢?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來到這里呢?拉斯坦坐在旋轉椅上,默默地思索著。究竟是作為一個落難的封建貴族來避難呢,還是扶大廈于將傾,幫助這個宇宙中的同族克服技術停滯,為傳承千年的帝國延續國祚呢?還是協助人類,推翻落后的Goa'uld統治,建立一個新的星際帝國,就像在老家發生的那樣,不過是由自己主導,少死幾個老朋友呢?他不清楚。不過他做了一個決定,覺得或多或少,這算的上是個“the end of the begining”,那就是:
派出探測器,去尋找這個世界的“Star Gate”。
可惜的是,歷史證明,拉斯坦這時的想法,實在太過于簡單而無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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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報G2-011 關于衛宮切嗣的戰前歷史數據及其人格分析(戰后再評版)
歷史數據:
無歸屬組織的魔術師。父親是被魔術協會封印指定(UNKNOWN)的魔術師衛宮矩賢,切嗣本應成為衛宮家的第五代繼承人,卻因童年時的意外遭遇(1977年因為父親死徒化實驗發生了意外使得一直作父親助手的夏麗變成了食尸鬼,因此引來圣堂教會的代行者和魔術協會的追捕人,小島上的居民則被代行者們全部滅口。由于是父親引發這件事的禍端,不愿再讓其他地方發生同樣的事情,他開槍將自己深愛的父親射殺)成了專門針對魔術師的賞金獵人(freelancer)。
1977~1981主要隨傭兵娜塔莉亞活躍在中東地區,表面上,他是專門狩獵“不法”魔術師的魔術師殺手,實際上是當地民間反抗武裝組織對抗美蘇大國神秘力量的支援力量,同時也受重信房子的“日本赤軍”雇傭的傭兵,被人稱作“魔術師殺手”。1981年末在美國的一次刺殺任務中,和師傅娜塔麗雅一同追殺研究喪尸病毒,被稱為“魔蜂使者”的危險魔術師歐德·波爾扎克,雖然在客機上的師傅刺殺成功但魔蜂泄露到整個客機,客機上三百人除了師傅娜塔麗雅·卡敏斯基一人外其他乘客全部變成了食尸鬼。在地面配合的衛宮切嗣跑遍了大半個紐約的黑市搞到了地對空導彈,為了不讓悲劇擴大,在飛機降落在機場前把飛機轟進了大西洋。長期與逃亡在外的日本赤軍旅有一定聯系,1982在其某個小據點被殲滅后,收養了唯一幸存的少年兵(女),取名為久宇舞彌,之后見地方局勢極其混亂,當地武裝力量開始極端化(尤其是實際上已經無利可圖,無人雇傭),便轉移到中歐與東歐活動。與艾因茨貝倫家族的聯系也是在1984年發生的。同年與妻子愛麗絲菲爾結婚,兩年后生下女兒伊莉雅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是人造人,所以隨母姓)。
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句話的體現者,雖然是希望世界和平的夢想家,但實踐時卻是冷酷無情的現實主義者。在中東時,娜塔麗雅·卡敏斯基的教導以及與赤軍旅的合作,深刻的影響著他。作為盡管愛著所有人,但也有著“殺掉任何一個人”覺悟的男人,他的內心沒有任何猶疑,不過卻未能完全舍棄悲傷。
人格分析:
這是一個虛偽,善于自我欺騙,不善于思考的傭兵。他最開始所堅持的所謂“正義的伙伴”的理想,在接觸到父親實驗失敗后的嚴峻后果后直接放棄,之后他迷茫了一段時間,隨娜塔麗雅·卡敏斯基成為了雇傭兵,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實際上做的就是這種事,并學到了基本的魔術-科技混合戰的基本生存方法,在軍事思想上奠定了科魔并用,無所不為的思想基礎。
在1981年殺死視之為母的娜塔麗雅·卡敏斯基后,在其生前的影響下,與在中東進行反對蘇聯入侵的赤軍旅進行了“黨外合作”,基本上與之只有利益關系,但他又偷走了赤軍旅的理念,作為自己“正義的伙伴”的修正版。赤軍旅堅信,實現革命的途徑就是進行恐怖主義暴力活動。由于目標是崇高的,所以任何恐怖主義行動,無論多么殘忍,無論多么鮮血淋淋,也不論是何人受害,在他們眼里都是無可非議的。
這白白送給了衛宮切嗣一個上好的自我欺騙的理由,只要把出于利益的雇傭作戰,腦補成“為了消滅人類紛爭的必要的資源收集”這種東西,他的良心就受到了安慰,就有活下去的動機。可是,畢竟他的理念是憑空造出來的,所以它無法解決任何一種現實的矛盾。這樣的理念要求他與全世界為敵,但同時也要求他與全世界為盟友。這是不合邏輯的,
就此看來,這是一種必定自行解體的理念,所需的,無非是一個誘因罷了。一旦證明了這個愿望,即所謂“達成自身堅信的正義”是做不到的,無異于上屋抽梯,就像把所有鴉片從一個大煙鬼身邊帶走一般,從根本上瓦解了他的心靈世界。他是靠一流的軍事技術被亞哈德·馮·愛因茲貝倫看重,靠這個虛無但誘人的夢想吸引了心靈空虛的愛麗絲菲爾,靠類似于斯德哥爾摩情結的心理效應把久宇舞彌裹挾住。這就是戰前的衛宮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