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食堂就餐，沒見到孫浩然、吳群的影子。白光輝排隊打飯，白玉跟過來，排在白光輝后面。他們是老鄉，都在蛇山二中畢業的。白玉比白光輝小一歲，高中時候兩人關系就不錯。令白光輝意外的是，白玉竟然報考了云都師范大學，她的高考成績可以達到上海復旦、浙江大學等名校的錄取分數線。白光輝轉過身見白玉拿著飯盒，“你今天怎么沒出去轉轉？”

“也沒什么好轉的，對了，我聽說你蒙著眼就將肖夢打敗了，岑蘭還一個勁地說，你的球技真是出神入化了。”白玉用欣賞的眼神看著他。

在白玉面前，白光輝沒有保留自己的想法，小聲告訴她，“其實我能不能打敗孫浩然，心里是沒底的。蒙眼打球，我用的是障眼法，讓他們以為我人球合一，球技出神入化。實際上我用的是心理戰術，就看孫浩然能不能上當。”

白玉為他擔心，“孫浩然能不能上你的當，這可說不準。我發現他這人高傲，絕不是那種大大咧咧之人，心細如發，你還是小心為好。”

他們面對面坐在餐桌邊吃飯。

“愛你一萬年，愛你經得起考驗……”，一陣破鑼嗓子從食堂外進來。柳文端著飯盆進來。他飯量比一般人大，所以用大號的飯盆，打三塊飯，上面加點菜。他打好飯菜，繼續哼著不著調的曲子，看樣子他心情特別好。

白光輝小聲說：“我剛才跟你說的，千萬別讓柳文知道。只要他知道的事，全班馬上就知道。”

柳文沒注意到白光輝、白玉，低頭吃飯。他跟餓死鬼投胎似的，菜沒吃上幾口，一半飯先干掉。不經意之間，柳文見到白光輝、白玉，馬上將飯盆端過來，“真是巧了，光輝，我告訴你個喜事，你得要請客了。”

柳文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白光輝、白玉都聽愣住了。從柳文的話里，白光輝很快得到兩個信息：一是喜事，是與白光輝有關；二是他得破費請客吃飯。白光輝問他，“喜從何來？”

柳文嘿嘿笑了兩聲，“我從岑蘭那打探來的，消息絕對可靠。肖夢對你印象不錯，你只要主動一點，馬上就會贏得她的芳心。你別不好意思，請我吃個兩頓或三頓豬頭肉就可以了。我這人你是知道的，心地善良，仗義耿直，愿為朋友兩肋插刀，對于吃這種事向來是有空的，而且絕對不會推辭。光輝，你覺得怎么樣？”

白光輝盯著他看了半天，發現他兩個眼角掛著米粒大的眼屎。柳文見白光輝神情怪怪的，“你用這眼神看著我，干什么？”

白光輝問：“你是不是沒洗臉？”

柳文沒明白他意思，“這跟洗臉有什么關系？再說了，我這人現在挺講究衛生的，一天洗三次臉，刷三次牙，洗兩次腳。我都懷疑我有潔癖了。”

白光輝笑了，“一天洗三次臉，誰信呢？眼屎都沒擦掉。還潔癖呢，你這人我還不知道，從開學到現在，你洗過一次腳嗎？你換過一次內……”

說到這，柳文捂住他嘴，知道白光輝下面會說什么。“別說了，白玉在這里呢。”

白玉抿嘴笑，她越笑，柳文就越覺得尷尬，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白玉，你……你別笑，其實我……我不像白光輝說的那樣。他……他那是在胡說，千萬別當真。”

柳文不說話，將剩余的飯菜全部倒了，嘴上還說：“食堂這飯菜也太難吃了，還不如啃我的大蔥煎餅。這幫廚師我看就應該吊起來打，打他個皮開肉綻的。”

白光輝皺著眉頭，見柳文生氣的樣，知道對食堂飯菜不滿意。白玉吃得差不多，收拾飯盒。白光輝拿著飯盒，跟著去水池那洗刷。快洗刷完，白玉突然提起肖夢，“剛才柳文提到肖夢，說她對你印象不錯。你覺得她怎么樣？”

白光輝覺得她長得漂亮，說話挺客氣的，畢竟彼此沒有過多接觸，所以談不上有什么特別的好感。“我覺得大家都是同學，初來乍到的，不算是很了解，所以對她的印象沒有好壞之分。對了，你對大家有什么了解嗎？”

白玉搖搖頭，“除了你，我對其他人都不怎么熟悉。”

“是啊。”白光輝也是這么想的。從蛇山來的只有白光輝和白玉，他們還是高中同學，平時接觸的還比較多。白光輝忽然間想起什么來，“對了，白玉，以你的成績可以考更好的學校，為什么要考云都師范？”

白玉拿著飯盒準備向女生宿舍方向走去，聽見白光輝說話，便站住了，“光輝，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白光輝覺得問這個問題實在有些荒唐，忙說：“我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