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光輝與肖夢一樣，除了上學外，其他時間都用在給別人上課和寫作上，每月有些收入，過得比較自在。前段時間，白光輝完成的《日出》部分章節，天力集團對此比較滿意，并且將此章節正式作為《日出》的其中內容。

周六晚上，白光輝給人上完課，剛從驚琴軒里走出來，肖夢站在外面等他。他們都在這個時候結束課程，之后的安排是吃飯，然后逛街，最后回學校。他們路過一家西餐廳，——上次他們和柳文在這吃的地方。肖夢看了看這家西餐廳，想起以前白光輝第一次吃西餐的情景，不禁笑了。白光輝見她笑得有些詭異，問：“你笑什么？”

肖夢指著這家西餐廳，“你還記得這地方嗎？”

“打死我都記得，那不是我第一次出洋相的地方嗎？”白光輝猜出她的意思，“要不我們就在這吃飯？”

“你想第二次出洋相嗎？”

“哼，別小瞧我，我是多聰明的人?！卑坠廨x表現出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我從網上查過關于吃西餐的方法，你瞧，我都記在紙上?！?

白光輝把吃西餐的方法都記在紙上，連基本程序都記得一清二楚。不過記在紙上的，與真正吃西餐還是有區別。肖夢瞧了瞧紙上的內容，“等一會，我就看你怎么出洋相了。”

瞧她的表情，她真希望看白光輝的洋相。白光輝與肖夢進了西餐廳，肖夢找了位置坐下，剩下就看白光輝怎么唱獨角戲了。點了西餐，付完錢便過來。白光輝點餐速度極快，肖夢剛坐下不久，白光輝也坐下了。肖夢問：“你點好了？”

“放心吧，我點餐速度極快?！卑坠廨x依舊保持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

他們坐在那等。偏偏這時候柳文、岑蘭進來了，見到白光輝、肖夢都在，馬上過來。岑蘭叫柳文去點餐，柳文對吃西餐這玩意不熟，不知道怎么點。岑蘭說：“上次你不是來這里吃過嗎？”

柳文說：“我都忘了?！?

白光輝從包里拿出那張紙，“柳文，你按紙上寫的點，絕對沒錯?！?

柳文瞧了瞧紙上的內容，喜滋滋地跑去點餐，一會過來，大言不慚地說：“我點的西餐絕對好，到時你們可別吃撐了?！?

聽柳文的口氣，他點的分量特別足。

一會服務員把他們點的東西端過來。柳文點得特別夸張，牛排十份，而且是一成熟的那種，血淋淋的。白光輝吃了一驚，“柳文，你就吃這個？”

柳文說：“你外行了不是？一成熟才夠味。瞧你那份牛排，跟白開水煮的差不多。”

柳文拿刀切，切不下來，用牙咬卻又咬不動，忙得滿頭大汗的。白光輝就笑話他，說柳文想吃牛排，其實不是費事，拿刀在牛身上割下一塊來。柳文聽出白光輝的意思來，“吃你的牛排，我就喜歡這么吃，怎么著？”

吃完西餐，柳文把剩下九份牛排打包帶走。在回學校路上，柳文小聲對白光輝說：“吃西餐挺費勁的，以后老子堅決不到這鬼地方來?！?

剛才柳文好不容易把一份牛排吃了，還差點噎著，關鍵是把好好的一顆門牙給啃掉了。他沒把這事告訴別人，把牙揣在口袋里。

白光輝不明白他意思，“吃西餐，其實不是不錯的?！?

“不錯什么？”柳文終于說了實話，“你聽說吃西餐，把牙吃掉的嗎？”

柳文從口袋里掏出血淋淋的牙來。

“扔了吧?！卑坠廨x說。

柳文說：“這顆牙跟了我這么多年，有感情了，我打算好好珍藏?！?

柳文特地叮囑白光輝，關于他掉牙的事不能對別人說。白光輝說：“我不說，別人早晚會知道的?！?

“反正你不說就行?！?

回到宿舍，柳文裝著一副高興的樣子，“兄弟們，我柳文給你們帶大餐來了?！?

他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放，“正宗的西餐，一成熟的牛排?！?

陳中實賊眉鼠眼地過來，提著袋子聞了聞，“這不跟生的一樣嗎？”

“你不吃，拉倒。”柳文把袋子奪過來。

孫浩然過來瞧了瞧，“反正我現在餓了，你們不吃，我吃?！?

孫浩然伸手抓一塊牛排，躺在床上咬，咬了半天沒咬下一塊來。不過他嘴上卻說：“好吃，特別香?！?

聽孫浩然說好吃，陳中實光頭赤腳地跑過來，拿了一塊血淋淋的牛排，“為了報仇，就算是生的，我也要吃。”

他還惦記著柳文偷他餅干、牛奶的事。陳中實猛地一咬，牛肉沒撕下來，卻掉了一顆牙。陳中實捂著腮幫子，面露痛苦的神色，“媽的，這是什么牛排？太難啃了。”

他跟柳文一樣，掉了牙，也不說，把牙悄悄地放在枕頭下。

反正餓的時候，吃什么都香，九份一成熟的牛排被宿舍幾個男生痛苦地啃完。到了半夜，陳中實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說牙疼。柳文卻不同，盡管牙掉了，雖然有些疼，但睡得特別香。

次日一早，除了柳文外，其他幾個吃一成熟牛排的人都拉肚子了。陳中實、孫浩然、林奇和吳群輪流地往廁所跑。白光輝已經起床，給他們去買藥。柳文一覺醒來，見宿舍里沒其他人，感到特別奇怪?！斑@些人都到哪里去了？莫非到了上課時間了？”他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

柳文繼續睡，睡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開始懷疑手機上的時間有問題。

柳文趕緊穿衣服，拿著臉盤去水房，洗臉刷牙，之后去廁所小便。這幾人都蹲在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柳文說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你們上廁所，是不是都約好了？”

“滾。”陳中實用憤怒的口吻說。

“柳文，以后我再也不吃你那牛排了。”孫浩然拉得臉都白了，氣息微弱，“這一夜老子都跑了十趟廁所了。”

“你還算好的，老子的手紙都用完了。”林奇蹲在那，憋得滿臉通紅。“現在……現在就拿課本當手紙了?！?

陳中實說：“你把課本當手紙，以后還怎么上課？”

“沒事，這是柳文的英語書?！绷制嬲f?！胺凑麑τ⒄Z一竅不通，當手紙還有點利用價值?！?

柳文聽林奇這么說，馬上過來搶，林奇卻偏偏不給，“你搶了也沒用，反正你的英語書沒剩下幾頁了?！?

就算他英語不好，也不至于把英語書當手紙用了。

相比之下，吳群跑廁所的次數最多，手紙也用完了，還把柳文的古代文學史當了手紙，可是他一直保持低調，蹲在廁所，不遺余力地完成他拉肚子的善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