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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霄圣女

神女峰上,一位身穿月白華服的少女站在圣女殿前,遙遙眺望傳承圣殿,目露憂色。少女二八芳華,花容月貌,卻是生得弱不經風,我見猶憐。

數名綠衣侍女站在身后,時而看向傳承圣殿,時而看向少女,臉上擔憂。

“伊蓮殿下,您還是先回圣殿休息一下吧。如今天氣漸涼,夜露濕重,您自幼體弱多病,可千萬不要因此著涼。”

出言勸說的侍女叫喚青淑,原是伊蓮的貼身侍女,自幼照顧她長大。來到圣庭之后,因為天賦不錯,就此成為伊蓮專屬的序列侍女,代為處理大小事宜。

其他侍女紛紛附和:“是啊殿下,還請保重身體!”

伊蓮收回目光,語氣悠悠道:“也不知道傳承圣殿怎么樣了。我想前去幫忙,卻偏偏力不從心!”

青淑連道:“殿下不要多慮,那里自有各位大人處理。等殿下繼承圣女之力,身體康復,再為圣庭出力不遲。”

一名侍女憤然道:“可恨那罪女依然在世,以致殿下遲遲不能獲得傳承認可。”

青淑又道:“傍晚時小潔曾來說過,魔胎終于有所異動,看看時間,現在應該出世了。等過幾天公開處刑,傳承之事再無阻礙。”

“如此甚好!”眾女聞言交口稱贊。

“哎!”

伊蓮輕嘆一聲,轉頭看向思過峰,神色復雜。

正說話間,山腰突然傳來動靜。青淑聽了,不由面露喜色:“應該是探聽消息的人回來了,我去看一下。”

“終于來了。”

伊蓮輕舒口氣,蓮步輕移,緩緩向來人方向走去。

眾女連附和道:“我們也跟過去看看。”

不多會兒,一隊騎士抬著擔架過來,上面正是花語馨母子。或許太過疲累,在路上就已沉沉睡去。

眾女見狀,不由都是一愣。

青淑上前攔住道路,冷聲說道:“你們怎么將這個罪女抬過來了,快點抬下山去。如若沾染圣殿,小心我拿你們是問!”

雷昂聞言皺眉道:“怎么說話的?這是神霄圣女殿下,爾等非但沒有躬身出迎,反而惡語相向。還不快點讓開,打擾了殿下休息,我怕你擔待不起!”

青淑站著不動,冷聲道:“笑話!她算什么圣女,未婚先孕,懷的還是魔胎孽種……”

“住口!”

雷昂連大聲打斷,厲聲喝道,“小小修女,也敢妄議圣女殿下。來人,將她給我拿下,送往裁決殿問罪!”

“是!”

兩名騎士應聲上前,將青淑雙手扭到身后,拖著就走。

青淑厲聲道:“你們干什么?”

眾騎士理也不理。其他女子見狀,急忙上前想將青淑救下,不想被其他騎士強硬推搡,頃刻間跌倒一地,哀聲一片。

有侍女坐在地上,也不起身,指著眾騎士怒斥:“誰給你們的勇氣,竟敢來圣女殿鬧事!”

雷昂斜睨她一眼,冷道:“我看你們才是沒有搞清狀況,這是教主大人剛剛欽點的神霄圣女。也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勇氣,竟敢在殿下面前放肆!”

“什么……”

眾女聞言都是一滯,抬頭看向擔架上的女子,面上驚疑不定。

事情發生太快,伊蓮還沒從疑惑中回過神來,情況便已急轉直下。突然聽聞神霄圣女尊位已定,不由心神恍惚,嬌軀搖晃,幾欲昏倒。

“殿下!”

眾女疾呼,便見一名修女眼疾手快,匆忙上前,堪堪托住伊蓮的身體。

“圣女……殿下……”

伊蓮失神呢喃,好半晌回過神來,卻是臉色慘白:“這位騎士大人,不知究竟發生何事,教主……教主大人為何突然定下圣女?現在捉拿我的序列侍女,是否……是否伊蓮做了什么失格之舉?”

“小人不敢!”

見伊蓮問起,雷昂不敢怠慢,連躬身行禮,猶豫道,“伊蓮殿下身份尊貴,雷昂無意冒犯。只是神霄圣女殿下確是教主大人親準,特囑小人送來圣女殿中休息,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捉拿殿下的序列侍女,實是她褻瀆圣女在先,迫不得已,小人才將之拿下。”

“發生了什么事?”花語馨突然虛弱問道,只是身體太過疲憊,并沒有睜開眼睛。

雷昂連道:“打擾殿下休息,請殿下恕罪。小的已經來到神女峰頂,只是……圣女殿的侍女攔住去路,因此出現爭吵。小人正在處理此事,請殿下稍候片刻。”

“攔住去路……是不讓我進去嗎?那……便送我回思過峰吧!”花語馨語氣低沉道。

“這……”

雷昂踟躕當場,不敢應聲。

雖是茫然無措,伊蓮卻不敢貿然阻攔,忙按下心中疑惑,接口說道:“既是教主大人吩咐,伊蓮自當遵從。請諸位將圣……送往圣女殿中休息。小翠,我們讓開道路。”

“是。”

小翠連答應一聲,扶著伊蓮讓到一邊。眾女雖是心有不甘,還是跟隨起身,讓開一條路來。

雷昂略感意外看向伊蓮,即抱拳說道:“多謝伊蓮殿下體諒。我們走。”

大手一揮,眾騎士領命,抬著擔架向前。

走不多遠,一名修女突然喊道:“圣女殿不許男子進入,你們不可壞了規矩!”

“我們知道規矩!”

雷昂頓足,點出兩名騎士,道,“你們兩個速去思過峰,將殿下的侍女帶來此地。”

“是!”

兩名騎士領命,轉身向山下跑去。

雷昂又轉頭看向挾著青淑的騎士,面無表情道:“你們兩個怎么還在這里?”

那兩名騎士會意,立即說道:“小的馬上就走。”

“等一下。”

伊蓮急忙喚道,“青淑剛才無意冒犯。所謂不知者不罪,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了她吧!?”

放不放人皆在兩可,押解問罪也不過是賭氣之言。雷昂正想點頭答應,突然看向花語馨,見她正閉目假寐,心中頓時一突。

一邊是候補圣女,還未正選便已過氣;一邊是新任圣女,攜勢而歸,勢不可擋,懷中孩子更是身份驚人。若能抓住這個機遇,成為語馨殿下的守護殿衛,前途光明,不是哨兵衛戍能夠比擬。

心念電轉間,雷昂便已打定主意,抬頭冰冷回道:“此事當由裁決殿裁定,小人無權妄斷。稍晚時候,伊蓮殿下可派人前往裁決殿中提人。”

“又出了什么事?”花語馨語氣虛弱,勉強睜眼看向眾人,不明所以。

雷昂忙解釋道:“回殿下,剛才此女口出狂言,辱罵殿下……和小大人威儀,犯了褻瀆之罪。小的將她捉拿,準備送往裁決殿中聽判。”

花語馨神情倦怠道:“聽你們剛才所言,她只是無心之過,便算了吧!”

雷昂連道:“殿下仁慈!小人本該聽從殿下吩咐,但功必賞,過必罰,褻瀆殿下乃是大罪,小的不敢壞了規矩,更不能容忍欺辱殿下之事發生眼前。恕雷昂斗膽,放人之事,小人不敢從命!”

沉默片刻,花語馨終是閉上眼睛,緩緩輕嘆道:“希望不要懲罰太過吧!”

“小人定當如實稟報。”

雷昂說罷,對兩名騎士打個眼色。那兩人當即會意,扣著青淑,疾向山下行去。

其他女子見狀,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一天折騰下來,花語馨早已身心俱疲,只想倒頭就睡。片刻來到圣女殿前,她便讓人將她放下。只是抱著憐生落地,頓時身形踉蹌,險些跌倒。

眾騎士想要攙扶,卻又不敢接觸花語馨身體,不由全都手足無措。

伊蓮心生不忍,忙喚來左右道:“你們兩個,扶她進殿中休息去吧。”

“是。”

兩女答應一聲,快步上前攙扶。

花語馨連道:“多謝!帶我去偏殿就好。”

“那小男孩……”

有侍女剛剛張口,旁邊一人連捂住她嘴巴,低聲說道:“不要多事。”

幾名騎士聽到動靜,扭頭看了一眼,不由撇嘴,也不多話。

雷昂突然大聲說道:“圣女殿下,我等就在圣女殿外守候。若有事情,只消吩咐一聲,小人定當照辦。”

“有心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便見花語馨的身影走入殿中,轉瞬不見。

雷昂聞言露出笑容,轉頭對手下道:“全體轉身,殿外50步駐守!”

“是!”

眾騎士轟然應諾。

圣女殿的侍女齊都憂心忡忡,有人低聲問道:“伊蓮殿下,我們現在可如何是好?”

伊蓮銀牙輕咬,想了想,說道:“現在情況不明,等我們了解情況再說。教主大人既然下山,定然住在神恩殿中。你們誰愿前往——不,還是我親自前去。青淑之事,你們兩人前往裁決殿中,替她分說一二,若事不可違,便……便等她受罰之后,帶回來吧。”

“我們現在就去。”兩女領命,急忙追了出去。

突然山腰又有急促腳步響起。等不多時,便見大隊騎士匆忙跑上山來。他們遠遠見到山頂的騎士,全都神情緊張,待看清眾人裝束,又都放下心來。

一名身材魁梧,體型壯碩的漢子上前,粗著嗓子道:“你們是哪里的騎士,怎么跑到圣女殿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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