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手是第二張臉

天朗氣清，微風正好。

我是這條街上賣臭豆腐的一名女員工。

我好像喜歡對面的那個人，他帶著口罩，看不清表情。

他的手正嫻熟得拍打牛肉泥，雖然是動作狠猛，但那手指在燈光下泛著白光，細長圓潤優雅得卻像在彈鋼琴！有種感覺這是一雙，常年休養生息的大小姐的手。

他時不時的擰眉，忙了一早上，現在沒有客人來了，依舊在忙。

衛舒舒趁著沒人，無所畏懼的眼神一直打量著那雙美手，不是手控都要著迷了，手畢竟是女孩的第二張臉，都想擁有的。

“小姑娘，給我來份臭豆腐，打包！”被一位阿姨喊回了我的神志，沒錯我是一個小姑娘，手藝剛剛夠用的那種。

“好嘞，馬上！”衛舒舒眨了眨眼睛應道。手里拿著勺子把臭豆腐炸熱，一邊轉身調好配料。這邊豆腐也可以出鍋了，拌好拌料，準備裝盒下意識問道：“好了阿姨五塊錢，阿姨加香菜不？”

“加的，微信支付給你了姑娘。”阿姨掃二維碼答道。

送走這個客人，衛舒舒看到對面還在忙他的牛肉泥，喊到：“沉哥，幫我看下臺，我去趟廁所！”

“好！”丁越沉沒抬眼就應道，并沒分神注意自己工作臺對面。

國慶節很多人都出去旅游了，生意就沒有往常的熱鬧，但該準備的材料依舊每天備著才好。

店門口安靜的連只蒼蠅都沒有，店長也出去旅游了。

丁越沉看到衛舒舒回來馬上說道：“舒舒，我沒吃午飯你幫我去對面沙縣小吃買一份雞腿飯吧，我不好脫手，等下給錢，謝謝。”

“嗯咯，沉哥那你看著店子哦！”衛舒舒應完就開心的一蹦一跳，頭上的馬尾長發左右一甩一甩，到馬路對面了。

假期就是好，過馬路不用等車，過來買飯吃也不用排隊了，衛舒舒心里感嘆，對著在里面看電視的阿姨說：“阿姨，我來買飯了，幫我打包一分雞腿飯和蛋炒飯。”

“好嘞！”阿姨利索得把雞腿熱上，再熱鍋炒蛋，一陣忙活，就利索裝好了！

衛舒舒不禁想起沉哥，他對待客人也是這樣，忙來忙去，即使客人很多也不會手忙腳亂，他的手總是那么靈活，雖然記性不太靈光，但擋不住他“發光”的手，好羨慕，我要是能有這么一雙好看的手，一定要去紋上一朵玫瑰壓海棠…

衛舒舒拎起兩盒飯，哼著自己改編的抖音流行曲“我承認我自卑，可是我不怕黑，每當黑夜來臨的時候我只想去睡覺…”

回到店里，對丁越沉說：“沉哥忙完了？你先吃吧，我看會兒店，這會兒也不忙，馬路人影沒幾個！”

丁越沉也不多說，他是真的餓，拿起盒飯說：“嗯，飯錢等下微信轉你，有人來就叫我。”

衛舒舒看著離去的背影，百無聊賴，沒有客人，閑是舒服了，可也無聊呀，店長回來看到這業績，估計眼都要綠了，我也沒辦法呀，現在馬路人影都沒有，沒有人來我總不能變出來嘛，開會的時候又得挨批了！

“唉！”衛舒舒托著下巴一邊嘆氣一邊胡思亂想，每次開會都要人家定過萬業績目標，可是我也想過萬啊，客人不進來，我能按著她吃不成？

突然看道一個熟悉的苗條人影向店子走來，衛舒舒站在前面，剛好可以拉開門，熱情喊到：“劉姐，國慶沒去旅游呀？過來吃點東西呀！”

“嗯，正想吃點，最近天氣總變來變去，胃口都不好”劉姐笑著應和道，她是店里的熟客，特別愛吃臭豆腐，拌料還喜歡加醋，劉姐打量了一下店子好奇問道：“今天怎么就你一個人啊，小沉呢，還想吃份他煮的麻辣燙呢！”

“哦～沉哥剛去吃飯了，馬上就出來了，你等下，我喊他！”衛舒舒說著便向員工房的方向喊道：“沉哥，劉姐過來了！”

丁越沉得聲音也從門里傳了出來：“好！”

劉姐連忙擺了擺手說：“不急不急，我先吃著臭豆腐！沒事！”

“那劉姐今天還是吃兩份臭豆腐嗎？”衛舒舒問，畢竟又點麻辣燙，等下吃撐了走不動了可不好！

劉姐在凳子坐下堅定的應道：“當然，雷打不動，臭豆腐我可是一吃就要吃兩份得！你們店長又到哪里逍遙去了，店子都不要了！”

衛舒舒下意識抬了抬眼對上眼神，應道：“聽說是去L市的桂林那邊爬山了咯！她說爬爬山能減肥！”

丁越沉出來了，看向劉姐微笑著說道：“劉姐點些什么菜呢？”

“嗯，牛肉丸、蝦餃、金針菇，就這些吧！記得放點醋啊，不然沒味！”

“好，稍等！”丁越沉一邊應道，一邊往開火小鍋里加清湯，劉姐不吃辣再加點牛奶，湯會更清甜點，先下比較難熟的牛肉丸，一手順時針攪拌著湯，片刻再加蝦餃，等它們在湯里起起伏伏，再加入金針菇，這樣就不會味道太雜食材分時間煮才不會熟透頂，出鍋再淋上醋，盡管淋的醋，看著嘴里直泛口水，但劉姐的心頭好，不加不得！

將麻辣燙端到正在吃臭豆腐劉姐面前說道：“劉姐，您的麻辣燙好了，醋不夠再叫我。”

轉身對衛舒舒說道：“舒舒吃飯去吧，我看著。”

衛舒舒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劉姐吃完嘴里的臭豆腐將筷子戳了個牛肉丸，對丁越沉稱贊道：“嗯，還是你做的牛肉丸好吃Q彈爆汁，有嚼勁！牙齒一咬都感覺被彈了一彈！其他家店的肉丸都懶，用機器打的根本放不進我的嘴，就愛吃你做的！”

丁越沉含蓄的笑了笑，點頭：“那您常來多吃點！”

“忙呀！我倒是想頓頓吃，頓頓吃，你們店又不搞美團餓得嗎！”劉姐埋汰道：“你們要是開了，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這么好吃，我都怕排不上隊了！小沉談女朋友沒啊？”

丁越沉咳了咳喉嚨，有些不太自然道：“呃，沒。”

“年輕人不急不急！談對象嘛，一定得合得來，急不來！”劉姐說話雖然老道，但看樣子也就是三十歲左右。

她吃的速度很快，牙齒像加速齒輪，不停的上下咀嚼，細看也不影響她吃的端莊儀態，也許是工作忙的吃飯習慣，轉身就把錢結了說：“嗯，我吃飽回去了，唉～過幾天出差又吃不到你們店的牛肉丸了！”

丁越沉起身應了應正出門離開的劉姐：“好，劉姐謝謝光臨，請慢走！”

然后他就收拾好桌面和工作臺，無所事事在門口的樹邊抽著煙，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

衛舒舒吃完飯，出來一看時間都將近三點了。

朱芬菲和陳在也快過來上班了，收拾了自己的工作臺，看了一下的賬單，唔，沒眼看只賣出了十一碗！下午到晚上，唉，今天估計也就不到二十碗，五十碗不是一般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