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赫放下手里的果籃,“你們繼續。”
李馨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季總,您好!您怎么——”
“老板,不能體恤下屬?”
“瞧您說的——您是好老板。”
季宸赫轉過身,看著童歆然問道:“炎癥好一些沒?”
她低著頭,羞紅臉,“好多了。”
“行,那你好好養病,我還有別的事情處理。”季宸赫沒有多做逗留,轉身離開。
她謝字還沒有出口,人已經走遠。
李馨一直盯著她,“要不要我,行刑逼供!”
“什么都沒有?”
“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都是二十多歲的大好年華——”
“馨姐,你還說——我真生氣了。這種玩笑別亂開。”
“好了,我也該走了。”李馨邊說邊穿外套。
送走李馨,她爬到床上給嚴薇薇打電話。有一些心里話只能跟發小說。
她讓嚴薇薇發表意見,揣測季宸赫是不是對自己有一點好感。嚴薇薇給個成熟的答案——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你會讓你知道的,而不是讓人胡亂猜忌。
嚴薇薇又嚴肅認真的和她講,不要和這種有錢人搞曖昧。要不結局受傷害的是你自己。
童歆然是個心里很有數的人,對于實力懸殊的感情——她不會強求。
隔天,打完針,她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公司,她本想選個合適的機會和季宸赫說聲謝謝。就在她出院的那一天,季宸赫去法國學習了。
清心寡欲的養幾天,炎癥徹底消除。整個人也精神不少,李馨私下偶爾還是回拿季宸赫和她開玩笑。她淺淺一笑,“咱沒那種命!”
深秋夜里涼,她睡得也不大安穩,凌晨剛睡得沉一些,電話突然響了。稀里糊涂的拿起手機,“誰呀?這么早?”
一聽聲音,童歆然一個骨碌爬起來,“媽,怎么了?”
童母在電話的另一邊說:“你爸爸住院了,現在還在搶救,你能回來一趟嗎?”
“能!能!媽你別著擔心,我今天就往回走。”
“好,媽媽實在是太著急了。”
“我爸他,得什么病了?”
童母有一些抽泣,“你回來再說吧!”
童歆然心里一面著急,一面考慮姚程會不會給假,這個月自己請假次數太多,會不會影響到工作。
心里安慰自己道:“算了,老爸只有一個,工作沒了再找。”
姚程雖然面露難色,還是給了童歆然五天假。她一刻也不敢耽擱,遇船做船、遇車坐車。二十四個小時后,她趕到木縣醫院,才知道父親是被別人打傷頭部。
見父親還沒有醒過來,她和母親商量轉院——轉到賓州市人民醫院。
嚴薇薇接到她的電話,在賓州找陳俞文幫忙。陳俞文與嚴薇薇、童歆然都是發小。陳俞文父親剛調到賓州醫院出任院長,平時和嚴薇薇聯系密切。
在兩位發小的幫助下,童父順利轉入賓州醫院。轉院的第二天,童父就醒過來,脫離生命危險。
見父親精神好轉。她和母親才詳細了解情況。
童歆然很是心疼的拉著老爸的手,“爸,我正式和你說——今年是最后一年,不許在搞土建。”
童母也附和:“就是,孩子都已經上班。咱們就退休養老吧。”
童父辯解,“你們不懂,我的給然然準備好嫁妝。”
“哎呀,爸!你都被人家下黑手了,還干。”
“我知道是誰在背后出的黑手!”童父滿不在乎的說。
“媽,你看見沒,就這樣——都是你慣的。”
童母氣的瞪童父一眼,“你有證據啊?疑鄰偷斧!”
童父典型的東北直男,氣的眼睛要冒出來。“肯等是郭毅——這個糧庫基建項目,他沒中標。”
童母嘀咕道:“你中標好,被人下黑手——不遭罪?”
“不是我非得和他爭,是他干的工程質量不好——糊弄人!甲方不用他。”
童歆然懟了老爸一句,“你要是今年不干,還能出這事?”
“還不是為了爭錢養你們娘兩,真是費力不討好。”童父也不甘示弱。
“算啦,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她輕輕撫摸一下老爸受傷的額頭,“爸,我能養活自己。——你和我媽別太勤苦。”
童父笑著講:“讓我在干兩年,退休也沒什么事做。等你結婚的。”
“這時間也太長,慢慢等吧。”
童母哈哈直笑······
一家人聊得正開心,嚴薇薇在外面敲門,“我來啦!”
童歆然馬上迎上去,“你怎么來啦!”
“我不能來?”
“當然能,大半年沒有見面。”
童母招呼嚴薇薇坐下,她很仗義的和童歆然說:“要是有證據,就幫著起訴。”
童母一聽,氣氛的講:“一點證據沒有,只能啞巴吃黃連!”
童歆然仰著頭,盯著輸液管,面色凝重。
嚴薇薇見狀轉移話題,“叔叔,傷口是不是好一些了。”
童父忙說:“恩,沒有以前那么疼。”
“哎呀,你這個叔叔就是讓人不省心。”童母插話說道。
“阿姨,現在別批評叔叔——養好傷再說。”
童歆然把視線移到嚴薇薇身上,“晚上,一起吃飯唄,多聊一會。”
“恩,我也是那么想。”
在醫院,四個人只能簡單的吃一點。童父輸液的藥就剩最后一瓶,打完喊護士拔針就可以。童母說:“然然,你們出去溜達一圈吧,這里我一個人就可以。”
“行,媽。我和薇薇走走。”
“恩,去吧!”
兩個人在醫院后面的公園,找個長椅坐下來。嚴薇薇問:“你們還聯系嗎?”
“和誰聯系?”
“那個叫季——季宸赫吧!”
“沒有聯系,聽說去法國學習了。”
“扼殺在萌芽之中,聽你的語氣——準備放棄。”
童歆然小聲噓吁:“小門小戶,不想高攀。”
嚴薇薇捧著她精致的小臉,“還是我們然然三觀正。人家沒有明確表態——你別感情泛濫哦!
”她看著對面的楓樹,只有幾個葉子在枝頭搖曳。孤零零的枝干像極異鄉飄零的人。
沉默一會說:“薇薇,你有沒有喜歡過對你忽冷忽熱的人!”
“忽冷忽熱到沒有,木訥的倒有——玲瓏的骰子鑲紅豆,刻骨的相思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