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是這個，雍正年間的【銀點翠工藝帽飾】”

程天海合住程溪錄，幽幽道。

石磊覺得有些好笑：“為什么一個老爺們要買這個？莫非是個潛在的娘娘腔？”

程天海聽后又白了他一眼：“臭小子，不要亂揣測別人。不過這挖眼睛這么詭異的行為，就極大可能是董中妖所為了。石磊，和小溪明日啟程！”

……………………

“什么？明天？！！！”

晚上回到古董店的程時溪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

石磊坐在一旁用布子仔細的擦著渡川劍：“是啊，人命關天，我們要趕緊去……額，雖然好像沒出人命。”

“可是我要在十天……”想到這里，程時溪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眼睛彎彎的對著石磊假笑起來：“話說我的假條，是誰給我寫的呢？”

石磊眼睛瞟向窗外，喃喃自語：“這個雪還沒有化啊……”

程時溪無奈的轉頭看向坐在搖椅上，晃來晃去的程天海：“爺爺……”

“咳咳咳……爺爺突然困了要睡覺去了，我可是不清楚啊不清楚……別問我啊別問我……”

說罷，程天海背手匆匆溜出房間。

石磊很自然的起身，想隨著程天海一同離開，可是忽覺肩頭被一只大手按住，動彈不得。

他緩緩轉頭，有些緊張忐忑：“那個，俺也啥都不知道啊不知道……”

“哼哼哼……你覺得我會信嗎？”

皮笑肉不笑的可怕，在程時溪這張人畜無害的臉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

幾分鐘后，終于在程時溪的威逼利誘下，石磊招了出來。

“好吧，俺也是第一次寫假條……不知道會給你添這么多麻煩啊。”

石磊在了解了程時溪與校長談話后，愧疚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程時溪的左手輕輕揉著太陽穴，有些委屈：“算了，也不怪你。只是這十天內，我要挑燈夜讀，瘋狂補作業，奮發努力讀書了。”

“那行！俺一個人去。”

“若是董中妖，你又收服不了，還是等我十天后一起去吧。”

“俺可以先去調查調查！”

“那……也行。十天后我再去一趟。”

……………………

之后的十天，程時溪在學校屁股幾乎不離開板凳，一直悶著頭學習。回家也是匆匆吃過飯后就關門寫作業，他自己都感覺回到了考大學的時候，忙忙碌碌，也是充實。

然而奉軍和直軍的戰斗依舊沒有停止，除了軍人，死傷百姓也是頗多。

程時溪發現柏清疏在這幾天面容也是一天比一天憔悴，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似乎再也沒有在其臉上出現過。

想來也是，哥哥和父親都是直軍高層，一線戰斗根本少不了他們。整日憂愁擔心，身心俱疲也是可以理解。

程時溪決定等十天后，便買些補品，送過去問候一下，就當師生之間的感謝禮物。

可是他沒有想到，十天后，發生了一件大事……

…………………

這一邊，石磊準備了兩三天的東西就背上行囊去城北偏僻的小莊一探究竟。

因為那里有許多人的眼睛都被挖掉，或者被灰黑大鳥啄食至盲，鬧得是人心惶惶。一些稍稍有點存款的年輕人都搬家離開了，留在這里的，僅僅剩一些念舊的孤寡老人。

石磊來到這里，天色已晚。二話不說就開始四處打聽這相關的消息。

可是聽來聽去，都是些可怕膽怯的話語，沒有任何價值。

直到他，走進一處破爛小屋，里面走出一位灰頭土臉的老太太。

她告訴了石磊，這小莊的真相。

“莊子是好莊子，可惜啊，幾年前來了一個外地男人，聽口音是個東北人。男人肩膀落著一只灰黑色大鳥，手里拿著那種古代女子點翠的裝飾品，來這里，買了一棟房子住了下來。”

石磊：“嗯。然后？”

“然后，男人與我們莊子里的人打成一片——”

石磊臉色驟變：“啥玩意？打成一片？他打你們？”

老太太面無表情，繼續道：“不是，就是對我們很友好，莊子里的人對他評價都很好。當時我們聽說他是土匪窩的大當家都不相信，覺得殺人如麻的土匪怎么可能這么好。這好日子就這樣持續到了一個月前，那男人突然離開了，可是大灰鳥和那個好看的帽飾還在屋里。又過了幾天，灰色大鳥不在了。隨之而來的，是莊子里的恐怖事件。男人們的眼睛接二連三的被挖掉，女人的眼睛被一只灰黑色大鳥啄食至盲……”

石磊不覺的蜷了蜷身子，他聽的渾身汗毛豎起，頭皮發麻。

“灰黑色大鳥跟那男人帶的鳥一模一樣，我們都說，是那男人要害我們。可惜人已經不在，找不著了。”

老太太說到這里，一聲哀嘆。

石磊忽的起身，嚇的老太太渾身一抖。

“行了老婆婆！俺一定幫你們干掉那只鳥！不就是個鳥嗎，多大點事！”

“等會……你……你……”

老太太突然滿眼驚恐，伸出顫抖的手指著石磊。

石磊先是一懵，旋即挺起胸膛，驕傲道：“是。俺就是你們的救世主。不用太感謝俺！哈哈哈！”

“你……你……身后……有……有”

聽到老太太的這句話，石磊尷尬的擦了擦鼻頭，轉身看去：“啥玩意啊……”

他回頭看見梁上落了一只大鳥，灰黑毛色，尖利的鉤嘴和巨大的兩瓜都是雪白色的，形如大灰鶴。

老太太害怕的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后退：“出現了……出現了……”

石磊拔出渡川劍，一步躍上房梁，朝灰色大鳥斬去。

誰知那鳥似乎通人性一般，狡猾的很，“噌！”的飛走躲過一劍。

石磊還在驚訝之余，灰色大鳥朝其疾速俯沖。

“我去！這么快！”

石磊就看見一道黑線朝自己眼睛撞來，他迅速微微側頭，堪堪躲過。

眼睛倒是護住了，可是臉被鳥的尖嘴劃了一道大口子。

灰色大鳥不斷攻擊石磊，那氣勢，仿佛就是在說“不啄瞎你的眼睛，我枉為大灰鳥。”

其實，這是石磊想象的。他根本不知道這大灰鳥，可是真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