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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龍炎昊笑著把慕容云瀾扯過來,在她紅得要滴血的耳朵上面輕咬一口,說是真的。慕容云瀾問龍炎昊,為什么龍炎勛會答應。龍炎昊說:“我想應該是三哥怕我會在戰場上面分心,而且有你在就算我受傷,也會很快得到救治。”慕容云瀾靠在龍炎昊身上,笑意越發濃烈。

龍炎昊把奏折呈交上去的第二日,龍炎勛就下旨讓龍炎昊為主將,幾位龍炎昊常有的將領為副將,慕容云瀾為軍醫。領軍三十萬,三日后出發前往須彌族。龍炎昊打點好要帶之物之后,便帶著慕容云瀾回北威候府。畢竟這是慕容云瀾第一次去戰場,總要回去看看慕容臣風。聽他們交待幾句,也好讓慕容云瀾安心。

慕容臣風看著慕容云瀾,并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說,“此次前去萬事一定要小心,雖然有王爺護著,但你也不能成為他的累贅。”慕容云瀾握著慕容臣風的手,說:“女兒明白,爹爹和哥哥也要注意身體,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給女兒寫信。”慕容云瀾放心不下的就是慕容臣風。

慕容臣風用手輕拍慕容云瀾的手背,說:“這回姑且當作是游歷,為醫者一定要竭力救治病人。”慕容云瀾點了點頭,說:“爹爹放心,師父對女兒說的話,女兒一直都是放在心里,女兒一定不會讓他失望。”慕容臣目不轉睛地看著慕容云瀾,說:“其他的我就沒什么要叮囑得,希望你可以平安歸來。”雖然慕容臣風的臉上表現得很冷靜,但是心里面還是會不舍。

龍炎昊說:“岳父大人放心,我會照顧好瀾兒,一定不會讓她受傷。”慕容臣風看著龍炎昊,點了點頭說,“王爺,你在前線,瀾兒好歹在后方,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只有你周全,瀾兒才會安好。”龍炎昊鄭重地點了點頭。慕容臣風從盒子里面拿出三個錦囊,交給龍炎昊說:“這里有三個錦囊,你們隨身帶著。遇到難事的時候打開,開早了無益,可能會影響你們的判斷。”

龍炎昊早就知道慕容臣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若非慕容云瀾跟著出征,慕容臣風斷不會做這些。龍炎昊雙手接過,鄭重地向慕容臣風表示感謝。五日之后,龍炎昊一身戎裝點兵出發。因為近段時間少雨,所以大軍行走很順利。慕容云瀾一直坐著馬車里面,雖然吃住艱苦一些,基本上都是風餐露宿。

但是有龍炎昊陪著,慕容云瀾并不覺得辛苦,反而有一種飛出豐都的放松和自在。走了四日趁著午休時間,龍炎昊上了慕容云瀾的馬車。此時慕容云瀾穿著一身素衣,在馬車里面閉目養神。為了不讓慕容云瀾過于顯現,龍炎昊特地為慕容云瀾準備幾套,舒適的衣服方便換洗。

慕容云瀾車一直跟在主將的隊伍里面,龍炎昊也沒有隱瞞。這幾日,慕容云瀾一到晚上扎營,都會離開馬車給一些偶有不適的將士看病、開藥,水土不服的將士到次日便會好轉。所以全軍上下對慕容云瀾的隨行都沒有異議。龍炎昊一進來,慕容云瀾便睜開眼睛。這幾日兩人的相處時間很少,龍炎昊要照顧眾將士。而像這樣日夜兼程趕路,慕容云瀾也覺得疲憊。

往往還沒等龍炎昊跟守夜的將士交待完,慕容云瀾就已經睡過去。龍炎昊躺到慕容云瀾身邊,馬車不算小,兩人躺在一起都不會擁擠。再有三日就會到達須彌族,一路上還算順利。次日,龍炎昊和慕容云瀾剛剛起身,銘宏便急忙跑進兩人的軍帳里面,對慕容云瀾說醫圣來了。慕容云瀾一臉驚訝,隨即欣喜地跑出去。

軍營外面,一名一身白衣的男子負手而立,頗有幾分出塵入仙感覺。白衣男子身形高大,散發著一種冷肅的氣場,無聲警告生人勿近。守門的兩名士兵,愣愣地看著幾步之外白衣男子的背影,不自覺地咽一下口水。只見慕容云瀾跑過來,看到白衣男子之后便放慢腳步,走到離白衣男子男子兩步遠地方停下,叫一聲“師父”。

白衣男子聞言轉過身來,細細打量慕容云瀾之后,才放緩神色,微微點一點頭,這名白衣男子就是醫圣。慕容云瀾開心地笑起來,上前一步說:“剛才銘宏和徒兒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想到您真的來了。”醫圣的眼色很深,看慕容云瀾的眼神十分溫和。醫圣說:“本來為師是要回豐都的,但是途中知道你隨軍出征,便過來看看你。”

龍炎昊也追出來,醫圣的眼睛錯開慕容云瀾,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慕容云瀾。慕容云瀾才想起來把龍炎昊給忘了,轉身向龍炎昊招手。龍炎昊步履沉穩地走過來,眼睛在醫圣與慕容云瀾之間游移。慕容云瀾為龍炎昊和醫圣都介紹一番,醫圣沒有行禮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眼角掃了龍炎昊一下。

龍炎昊恭敬地向醫圣鞠躬,說:“久仰醫圣前輩大名,今日得見是炎昊的榮幸。”龍炎昊并沒有說“本王”,這就顯示他對醫圣的尊敬。醫圣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龍炎昊,剛剛看慕容云瀾的溫和,仿佛就像幻覺一樣。龍炎昊也不介意,接著說:“若前輩不嫌棄,還請到軍營一敘,想必瀾兒會有很多話想和您說。”慕容云瀾適時地拉住醫圣的袖子,如同孩子一樣,叫醫圣一起進去。

醫圣看慕容云瀾一眼之后,便點了點頭。慕容云瀾笑著帶醫圣進入軍營,龍炎昊在后面跟著。龍炎昊覺得,慕容云瀾和醫圣的相處方式,跟慕容臣風的相處方式一模一樣,想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真是一點都沒錯。銘宏趁著奉茶的時候,偷偷打量醫圣一下。之后在醫圣冷冷的眼神之下,迅速逃出去。

醫圣沒有用茶,毫不介意龍炎昊在這里,直接問慕容云瀾過得順不順心?慕容云瀾明白,醫圣是在擔心自己,她笑著說:“師父不用擔心,徒兒過得很好。”醫圣看龍炎昊一眼,只見他坐在一邊挑水果。把一些熟透的挑出來,放到一個碟子上面,之后就推到慕容云瀾手邊,也不多說什么。

慕容云瀾自然而然把那小蝶水果,放到醫圣面前,說,“行軍途中不比在王府,沒有那么多水果可吃,師父嘗嘗。”醫圣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問慕容云瀾龍炎昊對她好不好?毫不避諱的疑問,讓慕容云瀾不禁有些尷尬,臉色泛紅地點頭說,“師父,王爺對徒兒很好。徒兒不知道應該怎么樣表達,徒兒只能說跟著他過得很順心。”

醫圣看著慕容云瀾,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真假。片刻之后,醫圣端起茶杯,算是認同慕容云瀾的話。醫圣問慕容云瀾,慕容臣風和慕容珂謙怎么樣?慕容云瀾把慕容臣風和慕容珂謙的情況都告訴醫圣。醫圣放下茶杯,難得對龍炎昊說話。龍炎昊不想對醫圣阿諛奉承,他知道醫圣對自己有所懷疑。

龍炎昊不想讓慕容云瀾左右為難,希望能夠改變醫圣對自己的印象,故而一直都很尊重。慕容云瀾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停過,可見她是真的高興壞了。醫圣抬手在慕容云瀾的額頭彈一下,故意板起臉說:“為師教你的東西,你有沒有好好記著?要是敢忘的話,看為師怎么樣收拾你?”

慕容云瀾討好地說:“怎么會呢?師父教給徒兒的東西,徒兒一直都有記著的,徒兒時不時都會翻閱師父的手札。”醫圣點了點頭,隨即一臉笑意地看著慕容云瀾。龍炎昊看著小孩子一般的慕容云瀾,覺得在慕容云瀾的心里面,醫圣就是她的另外一位父親。

大軍整頓好之后便繼續啟程,這次軍中多了醫圣。不過醫圣露面不多,大多是和慕容云瀾一起留在馬車上面。有醫圣在龍炎昊也不好時常上車與慕容云瀾親昵,不過在外面倒是能夠聽到兩人在聊什么,醫圣時常會傳授一些醫理給慕容云瀾,慕容云瀾覺得是受益匪淺。五日后,大軍進入須彌族境內,又走了兩日抵達邊陲。

由于須彌族已經被攻下兩座城池,現在邊關只是臨時加固,看樣子如果龍炎昊再不來的話,這座城也會丟掉。須彌族的王室如數到達邊關督戰,雖然不一定會有用,但是至少對誓死為國的將士是一個鼓勵。龍炎昊到達當日,須彌王親自前來迎接。龍炎昊是嫡親王爺,須彌王是屬國之君。

以身份來說的話,是須彌王的身份要高以些,但是實際上沒有多大區別。兩人并沒有拘禮,龍炎昊讓人準備扎營之后,就與須彌王一起到軍帳。慕容云瀾和醫圣坐在馬車里面,等營地安排妥當之后再下車。從進入須彌族境內開始,看到一路上飽受戰爭折磨的百姓,凌慕容云瀾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慕容云瀾能夠理解,醫圣云游四方的初衷。能夠用自己所學,去幫助受到傷病折磨的人,會讓自己心下安然,總比站那里想幫卻無能為力的好。慕容云瀾掀開車簾望去,大軍兵分兩路,沖鋒軍去城門投入防備當中,剩下的迅速扎扎營生火做飯,好讓大軍今晚能夠早些休息。在一片忙碌之中,原本已經離去的龍炎昊突然折返回來。慕容云瀾看到他之后愣了一下,開口問:“你怎么回來了?須彌王呢?”

龍炎昊握著慕容云瀾的手,說只有帶著她自己才能放心。慕容云瀾勾起嘴角,看得龍炎昊眼前一晃,覺得一定是自己禁欲太久。回過神來之后,龍炎昊對馬車里面的醫圣說:“前輩,我帶瀾兒一起過去,好讓她替我出主意。”醫圣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便點了點頭。龍炎昊把慕容云瀾扶下馬車,才握著她的手向須彌王的軍帳走去。

龍炎昊帶慕容云瀾去須彌王的軍帳,讓須彌族幾元大將和君王都覺得很意外。龍炎昊說:“這位是我的王妃,她頗通醫術。這次皇兄特地讓她前來,是想為須彌族百姓出一份力。”慕容云瀾特地向須彌王行禮。龍炎昊問須彌王,現在的戰況怎么樣?須彌王說:“這兩日趙國又攻了一次城,我們死傷近萬人,才勉強護住城池。這幾個月下來,須彌族的兵力已經折損大半,我這個君王真是很不稱職。”

須彌王年逾四十,這一場戰事下來,疲憊得像是老了十歲一樣。可見對一個負責任的君王來說,戰事折磨的不僅是百姓,還包括一國之主。龍炎昊繼續問須彌王,新任的趙國君王為人怎么樣?須彌王嘆了一口氣,說:“聽說他的脾氣十分暴躁,自登基以來對那些大臣極為苛刻,但凡有一句話惹怒他輕則下獄、重則處死,所以趙國國內是人心惶惶。”

龍炎昊皺了一下眉頭,轉頭看向慕容云瀾。慕容云瀾似乎沒有什么想法,只是安靜地坐陪。龍炎昊不解地問:“據我所知,雖然趙國兵力充足,但是因為戰事極少,所以軍力并不強勢。雖然大楚派來駐守須彌族的兵力有限,但是絕大部分都是精兵,怎會不敵?”

須彌王說:“王爺有所不知,趙國不知是怎么培養出一直先鋒軍,個個力大無窮、武藝不俗,上了戰場就像不要命一樣。就算是刀尖,他們都是一無反顧往上撞。只要不是徹底殺掉他們,即使是斷了胳膊、少了腿,也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作戰,動作絲毫不見慢,直到斃命。”

聽到須彌王的話,龍炎昊也覺得事有蹊蹺。龍炎昊沉吟半餉,說:“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防御做好,到時候再從長計議。”須彌王點了點頭。了解完大體情況之后,龍炎昊又與須彌王研究一下現處地形。楚國的營地已經收拾得差不多,龍炎昊先送慕容云瀾到軍帳,隨后又去前線部署。

趁著龍炎昊前去部署的工夫,慕容云瀾便把趙國先鋒軍的怪異告訴醫圣。醫圣聽完之后,并沒有陷入沉思,而是像是已經有答案一般。不過臉上仍然是淡淡的表情,隨即就叫慕容云瀾回軍帳休息。慕容云瀾心急如焚地看著醫圣,她覺得醫圣是知道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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