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師范大學以后,鐘平來到曲山敬老院。
王丘仍舊穿著那身米黃色的衣服,坐在輪椅上,風燭殘年,就好像隨時會死了似的。
“王大爺,我來看你了。”鐘平笑瞇瞇的打招呼,敬老院的工作人員小聲提醒他,“不要說讓他激動的話。如果他死在這里,我們也很難做的。”
“放心,我不會再那么做了。”鐘平保證道:“我能不能和他單獨待一會。”
“10分鐘。”工作人員走到遠處,去照顧其他老人了。
“王大爺,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鐘平淡淡的說:“我去過槐村了,在那里,我看到了你。”
王丘突然抬頭,驚恐的看著鐘平。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你是不是第八個人?”鐘平逼問道。
“我原來和你一樣,也是一名幸存者。”王丘開口了,“不過如果槐村后,我就被淘汰了。”淘汰?鐘平頭一次聽說這個詞。
“是那件西服不要我了,作為代價,我失去了兩條腿。”王丘嘆了一口氣,說:“那件西服是不祥的,你最好趕緊甩掉它。”
“如果甩掉它?”鐘平問道,王丘說:“給它滿意的籌碼。它就會放你走。”
“算了,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王大爺,你既然或者出來了,那就說明你們已經破解槐村的局了。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當時的情況。”鐘平問道。
“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一些。”
王丘當時有5個同伴,人數比鐘平他們少一些。當時,他們也是以即將入學的大學生的身份進入槐村的,與鐘平等人不同的是,他們就是即將入學的大學生,而鐘平等人則是被當做是他們,而不是本人。
這點的區別就導致了他們不需要出村,而是要經歷強盜洗劫村莊的恐怖。
鐘平他們后來發現的許多線索都是他們當時留下的,不過他們還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村長并不是好人,他知道皮德的事,卻故意沒有阻止,就是為了可以掌控村子。
皮德和村長都是尸冥控制的對象,只不過控制方法不同,皮德被尸冥直接取代,村長則是被幻境控制。
王丘逃出來的方法與鐘平他們一樣,都需要找到村長,破除幻境。
“村長就在那顆槐樹里面。”王丘說:“這不單單是燈下黑,還是尸冥的把戲。因為它知道,沒人會在意一棵樹,尤其是一顆可以隨便觸摸的樹。”
“窗和月到底是什么意思?”鐘平索性問到底。
“窗是窗戶,整個村子只有一間屋子沒有窗戶。”王丘說到一半突然停止,眼睛瞪得老大,驚恐不安的看向鐘平身后,“它,它出來了。”
鐘平立刻回頭,但什么都沒有看到。
“誰出來了?”鐘平追問道,王丘緊張的說:“你快走,槐村的尸冥跟著你們出來了,他會殺掉所有見過它的人,我不想被你們牽連。”
“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當時活了幾個人?”鐘平問道。
“我、王夏,還有一個叫倪生的人好像也活了。”王丘不確定的說。
和王丘分開后,鐘平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躲起來觀察王丘。
王丘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唯獨落下一個,那就是他是不是第八人。
王丘和皮德都是癱瘓,他總感覺這之中有一些關聯。
還有王丘說的只有一間屋子沒有窗戶是不對的,祠堂里屋、地窖、密室都沒有窗戶。
等等。
我們幾個人只聚在一起兩次,一次是剛進去的時候,一次是在村長家。
第二次的相聚太突然了,顯然是一個意外。
“有人在暗中搞鬼,它拿走了木制長槍。”
鐘平忽然想起來,他沖進去找村長的時候并沒有看見長槍。村長說被人拿走了,也許那個長槍才是第八人的目標。
相聚就會碰面原來如此,可惜他沒有早點察覺,不然也不會再次從現實進入幻境。
看來,窗指的是眼睛,月指的是虛幻。
王丘肯定知道更多,但他不想說,所以故意嚇走他。
觀察半小時后,鐘平決定先行離開。王丘估計猜到他不會走,所以就算他停留再長時間也無濟于事。
鐘平剛走,王丘就讓工作人員將他送回房間。
“他已經有所察覺,多半是王夏和他說什么了。”王丘冷漠的說:“當時將他留下就是一個錯誤,真該早點殺了。”
“這次出來了三個人,必須在那個人生氣前湊夠生命能源。”王丘的手中出現一個眼珠子,“就用他來做誘餌吧,可惜最后一只幻蟲也要消耗掉了。”
接下來的就好,鐘平有事沒事就去看王丘。但王丘滴水不漏,他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反倒是他發生了一些異常,他感覺有人在跟蹤他。
離開臨山小區后,鐘平假裝回家,然后在一個路口突然左拐。
沒多久,一個青年走進來,被鐘平堵個正著。
“為什么跟蹤我?”鐘平問道,青年一臉尷尬,“我只是路過,你憑什么說我跟蹤你。”
“你已經跟著我2天了。”鐘平說。
青年看到情況不對就想逃走,鐘平一把按住他,說:“想要手臂的話就告訴我。”
“有人花錢請我跟蹤你。只要將你的行蹤告訴他,我就可以獲得100元的報酬。”青年痛苦的說道。
鐘平皺眉,“帶我去見那個人。”
青年不好拒絕,只好帶著鐘平去找背后的那個人。
在一家咖啡廳,一個穿著緊身牛仔褲、幽香撲鼻的女人正在優雅的喝著咖啡。
“這么快就被識破了,看來我果然沒找錯人。”女人放下咖啡杯,丟給青年100元,說“你可以滾了。”
“為什么跟蹤我?”鐘平直接了當的問道。
“不要急,先喝一杯咖啡。”女人冷冰冰的說:“和那些人不一樣,我不會殺你。”
“誰要殺我?”鐘平淡淡的問道。
“知道有人要殺你還這么淡定,我越來越肯定我心中的猜測了。”女人的臉上都是笑容,但聲音卻格外的冷,“告訴我,你的生存系統是不是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