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冥去而復返,鐘平等人如臨大敵。
上一次,尸冥沒有鉆進來。但這一次,沒人敢保證尸冥還會不鉆進來。
月光還在移動,地面上的影子也隨之移動。
這是不科學的,但卻真真正正的發生著。
躲在床下的曾如煙內心的恐懼達到極限,她的身體已經不受她的控制。她幾次想沖出來,都被她的理智制止。
鐘平發覺曾如煙的異常,但他幫不上忙,只能祈禱她忍住。
突然間,房內陷入黑暗,月光再次消失,但沒人知道站在窗前的尸冥是否離開了。
黑夜讓所有人多了一層保護,恐懼也隨之變弱。但身體和精神的損耗還在繼續,因為他們都躲了起來,無法看到窗口。
就在鐘平猶豫要不要出去的時候,曾如煙從床底下滾出來,“它走了。”
“你這么做害死自己不要緊,別連累別人。”戶嚴成出來后,不滿地說,曾如煙激動地說:“我受不了了,我寧愿被殺死也不想再經歷那種恐懼了。”
“別沖動。”鐘平按住曾如煙,低聲說:“它可能還沒走遠,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來了,先休息一下。”
“戶先生,曾小姐知道這只尸冥只能看到眼前,所以才敢出來,她也是為我們好,你就不要責怪她了。”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戶嚴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謝謝你。”曾如煙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輕松不少。鐘平模擬了一個笑容,說:“這里危機重重,我們本來就該互相幫忙。剛剛,你就幫了我和戶先生。”
“鐘平,你真會說話。”曾如煙的臉小小的紅了一下。
“鐘平,我們將窗戶堵上吧。”不知是察覺到危險遠去還是別的原因,曾如煙的話多了起來。
“窗戶被堵上,尸冥立刻就會知道屋內有人。這里的門是木制的,墻也只是普通土墻,尸冥很容易就可以闖進來。”鐘平婉拒道。
曾如煙有些失落的坐到床上,偷偷地看了一眼鐘平后迅速低下腦袋。
鐘平沒有理她,靠在角落里休息。危機隨時會出現,必須要盡一切可能恢復體力和精力。
“你們有沒有感覺突然間很冷啊?”戶嚴成突然開口,鐘平看過去,發現他已經裹上被子,但還是冷的瑟瑟發抖。
“現在幾點了?”鐘平問道,曾如煙看了一眼手機,說:“2點25分,怎么了?”
鐘平站起來,看向窗外,緩緩說道:“日出前最冷。”
“不可能啊,現在才凌晨2點多。”曾如煙不相信的說道,戶嚴成哆嗦著說:“控制晝夜的更迭,看來這只尸冥擁有特殊能力。鐘平,你說天亮之后算過去1天嗎?”
這個問題將鐘平問住了,哪怕傾向于不算,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時間與尸冥的攻擊性有很大的關系,判斷失誤很容易喪命。
“曾小姐,你如果不冷,能不能將你的被子給我?”戶嚴成冷的都快說不了話了。
“給你吧,我不冷。”曾如煙將被子遞過去。
蓋上兩個被子后,戶嚴成的抖動并未得到好轉。鐘平意識到不對勁,他和曾如煙穿的都是長袖,戶嚴成穿的是短袖。如果是稍微有些冷,他可以接受,但冷成這樣?
現在是8月份,最低氣溫也有20幾度,槐村村民穿的基本都是半袖和短褲,沒見誰說冷。
“鐘平。”曾如煙焦急的看向左側,鐘平平靜的走到戶嚴成面前,“戶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就是非常冷。”戶嚴成也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
“那就得罪了。”
鐘平陡然掀開第一層被子,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隨后,他抓向第二層被子。
戶嚴成死死地抓著,他知道鐘平做得對,但極度的寒冷讓他無法放棄最后的保溫層。
伸出一只手,鐘平面無表情的掰開戶嚴成的手,然后將第二層被子掀開。
一層寒霜覆蓋在戶嚴成的后背上,隨著被子的離開,寒霜迅速融化,涼的戶嚴成一陣亂躥。
“還冷嗎?”鐘平問道,戶嚴成突然停住,笑道:“好多了。鐘平,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是伙伴。”
張平拿起被子,仔細檢查,發現并無特殊之處。
咔嚓一聲,他將被子撕開,潔白的棉花散落一地。
“太松軟了吧。”戶嚴成狐疑的說:“被子蓋久了以后,里面棉花會堆在一起。這個被子,就跟新的一樣。”
“未必。”
鐘平撿起一朵棉花,一只黑色蟲子從里面爬出來,想要去咬鐘平。
“小心。”曾如煙喊道,因為過于著急,她的聲音比較大。
將黑色蟲子甩在地上,鐘平低聲說:“躲起來。”
3人剛躲好,一張長滿眼睛的慘白的臉就出現在窗戶前。看到里面的被子散落一地,它張開大口,露出一個分叉的舌頭,上面趴著幾十只與棉花里一模一樣的黑色蟲子。
刺耳的高頻率聲音響起,舌頭上的黑色蟲子不停的拍打翅膀,飛入房內,四處打轉。
曾如煙面色緊張,那些蟲子距離她不過一米多,隨時可能發現她。
“終于要死了嗎?”曾如煙絕望的想到。
砰的一聲響動傳出,黑色蟲子飛回到舌頭上,尸冥發出蛇一般的叫聲,迅速離開。
“有人跑出去了。”戶嚴成貼到門前,發現是陳建樹逃了出去。
一只沒有腿、只有尾巴的怪物舉著恐怖的雙臂,張著大口,舞動著爪子追在后面。
“都出來。”李木的聲音隨之響起。
所有人走出房間,不解的看向李木。
“那只尸冥不是正主,他只是來監視我們的。”李木沉聲說:“我們必須在它將消息送回去前消滅它,不然正主一來,我們就危險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要殺我們的尸冥?”白海提出所有人的疑問。
“我在屋內發現了這個。”
李木拿出一張殘舊不堪的黃紙,仿佛風一吹就會散掉似的。
在黃紙上,一只沒有腿的怪物舉著一個嬰兒,要將其獻給一只巨大的黑色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