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

“好！顧黎！”方木重重一拍顧黎的肩膀，指著校門口說：“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這！一中，隨你橫著走，我絕對讓你在未來一年半的高中新生活，多彩多姿！”

新生活？

顧黎一愣，隨后輕扯嘴角，他說的沒錯，他確實是該要開啟新的生活了，顧黎輕笑：“好。”

“哇哇哇，那以后我可就是你的老大了！”方木高興的手舞足蹈。

“嗯。”

“葉老師，您確定您沒有騙我我？”這是蘇柯問的第五遍。

蘇柯在從葉菲那里得知顧黎已經退學的事情，頭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第六遍：“葉老師，您確定您沒有在騙我嗎？”

葉菲知道蘇柯一直想幫顧黎，在沒有看見確切得證據她是不會相信的。

葉菲從辦公桌的抽屜里翻找出一摞厚厚地A4紙，指著紙上的通知一欄，說：“喏。”

蘇柯低頭一看，等看清楚、理解意思后，她的眼前出現片刻眩暈。

通知：高二三班的顧黎因搬家，學校已批準其轉學。

“轉學”兩個字把蘇柯擊打的潰不成軍。

離開時顧黎的保證還歷歷在目，結果她現在等到的是顧黎轉。

顧黎他到底是把她置于何地？

蘇柯不清楚。

蘇柯失神的模樣，葉菲在心里重重嘆了一口氣，何止是蘇柯嚇了一跳，她自己嚇都嚇了一跳。

那是在期末考試結束的當天，葉菲正在辦公室收拾資料準備回家，顧黎就拿著一張紙過來了。

當她得知那張紙是轉學申請書的時候，她當即大驚：“顧黎同學，你這是干什么？”

“我媽同意的。”

顧黎這樣說，葉菲趕緊把申請書往后翻了一頁，果不其然，在監護人簽名那里確實簽上了名字。

葉菲把那張轉學申請書仔仔細細的從頭反復看了幾遍：“s市？”

“我媽媽住在那里。”

“所以，她本人不能來了？”

“....嗯。”

葉菲頹廢的坐到位置上，揉著太陽穴，說：“你一直都是我最看好的學生，你現在這樣走了，我怎么可能同意？”

“...”

顧黎手掌合在一起，低著頭站著不動。

午后的粉塵顆粒漂浮在陽光下，顯的尤為明顯，一顆顆的無一不充斥著夢幻，在此時卻有些沉重。

辦公室里安靜了半響，葉菲還是拿出抽屜里的筆，飛快的在班主任簽名那一欄里簽上名，然后迅速把紙扔到顧黎的懷里：“快走。”

顧黎查看了一眼簽名，然后仔細地把紙折疊好，放進口袋卻沒有離開。

葉菲抬起眼皮子：“怎么？現在知道舍不得我了？”

顧黎搖頭：“葉老師，您能幫我一個忙嗎？”

“蘇柯？”

顧黎沉默地點頭。

葉菲：“你們這些孩子我現在還真是搞不懂了，一個個說話都吞吞吐吐的，簡直比我那會還含蓄。”

“....”

葉菲看著緊閉嘴巴的顧黎，也知他說不出什么。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說一些話，好好安慰她的。”

“謝謝。”顧黎標標準準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葉菲無力擺手，問：“還準備回來嗎？”

“....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