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應這幾天總覺得月清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經常“小青”“小青”的喊,然后是一副想到什么好笑事情的表情。
月清媚安排好醉香館這邊的事情后,只要靜靜的等著柳娘傳來奪魁的消息就行,所以這幾天她都帶著幾人心無旁騖的吃喝玩樂,畢竟要真進了宮可能一時半會兒還不方便出來。
在開選的前一日,月清媚帶著葉瑾、葉馨和褚應來到飛來酒樓吃飯,最近被戎興盯得緊,她已經許久沒吃它家的琉璃雞,想到那口感和滋味就十分嘴饞。
自從有了戎興之后月清媚省事不少,月府中的事務戎興基本上都不會拿來煩她,除了一些特別重要的事會來請示她外,其它時間都很少出現她眼前。
對于戎興月清媚自然是很滿意的,當初肯收戎興就因為覺得他是個極有分寸的人,有心機有手段,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在鎏城當一個小混混。
觀察一段時間后,發現戎興不僅為人處世八面玲瓏,辦起事來也十分靠譜,月清媚便想讓戎興來照顧葉馨,免得葉瑾每天不是背著她就是抱著她,看上去十分辛苦。
但當她把這個想法對葉瑾說過后,葉瑾搖頭拒絕說葉馨不能長時間離開他,他會擔心,見葉瑾如此,月清媚也就沒再勉強。
等到葉瑾不在,月清媚讓戎興去找一種結實又柔軟的纏帶,纏帶內放上棉絮墊子,這樣不管是抱著還是背著,葉瑾和葉馨都能輕松舒適不少。
兩天后,葉瑾拿到東西道了聲謝,背過身時偷偷紅了眼眶,月清媚和戎興也不拆穿,等他平靜下來后若無其事的繼續說笑。
今天是葉瑾使用纏帶的第一天,他跟著月清媚一路走來發現果然輕松不少,內心對月清媚又是感激起來,而此時的月清媚一心只惦記著琉璃雞。
飛來酒樓之所以叫飛來酒樓,是因為除了拍賣行外,它曾經是整個城里最高的建筑,是家歷史悠久的老字號酒樓,酒香菜好生意興隆,雖然現在最高的建筑變成了拍賣行,但因為行業不同對它也沒什么影響。
飛來酒樓從第四層開始全是包間,來這里的多是有身份地位的,聽說包間也是后來變得越來越多,甚至多過于普通的大廳坐席,所以大廳的位置反而更空一些。
她和小二打了聲招呼,小二領著他們幾人來到第四層的包間,第四層包間是最小的,同時也是最便宜的,今天是月清媚第一次來第四層包間。
月清媚最近幾天大手大腳的有點多,被戎興拿著賬本叨叨了幾遍說要節約一點,畢竟她現在可是一家之主,要養一大家子的人。
她起初并不當回事,只是有些不滿他的嘮叨,可戎興出現得多了她也有點尷尬,畢竟能讓戎興出現的事情不多,月清媚的敗家就算在其中。
該花的還是要花的,包間還是要坐的,比如現在她特意委屈自己選了最小最便宜的,月清媚覺得這已是她最大的讓步,于是想著自己犧牲這么大應該不會再被說了吧。
月清媚但凡是坐在有窗的地方,都習慣性的靠在包間的窗邊往外看,這次也不例外,只不過她靠在窗邊時遠遠看見很多人簇擁在一個大的告示欄前。
“咦,那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告示欄?之前怎么沒見過。”
褚應湊過去看了一眼,說:“好像前幾天都沒有,主人,要不要我去看看。”
對其它事情都不太上心的褚應,唯有湊熱鬧的時候最是積極主動,月清媚正有此意才特意說來給他聽的,見他主動應承當然是點頭答應。
透過窗她很快就看到褚應出了酒樓大門,往告示欄那邊奔去。
最開始時褚應總忍不住用上靈力,覺得那樣速度更快,完全忘記答應過月清媚不要輕易使用靈力的事情,被月清媚罵了幾次后才算是長了記性。
只見他終于到了人群外圍,幾次努力想進入里面查看卻屢屢失敗后,褚應剛想使用靈力暴力解決問題,突然靈識內傳來月清媚輕咳的聲音,他趕緊靈力一收,對著月清媚所在的位置揮揮手。
好在雖然不能使用靈力,人類的力氣又怎么可能和褚應相提并論呢,見褚應終于進去人群的最里面,月清媚把目光移向了進來上菜的小二。
見月清媚拿起筷子準備開吃,葉瑾問:“我們不等褚應哥哥回來再吃嗎?”
“有什么可等的,他哪次不是很快回來,再說等他回來還要和他搶吃的,不如先下手為強。”
由于月清媚隨性的性格,并不是很在意主仆關系的束縛,葉瑾面對她時越來越自然,也敢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了,這是好事。
但同時褚應對她也不如之前忌憚,本身食量就大,經常吃飯時別人還沒吃飽飯菜就被他掃蕩一空
。
在家還好,戎興會吩咐廚房多做一些同時端上來,這樣他再怎么掃蕩別人還是能正常的吃到一些。
在外就沒那么好運了,上菜基本是一個一個上,量也沒家里那么足,很多時候一個菜上來褚應三兩下就解決了,其它人都沒來得及吃上幾口。
不過和月清媚吃飯他還是會稍微收斂一些的,即使是這樣月清媚也經常需要加菜才能讓所有人吃飽。
不多時,月清媚吃完她期待許久的琉璃雞,葉瑾還在扒拉著另一道他喜歡吃的糖醋排骨,褚應已經推門進來,葉瑾趕緊把剩下的排骨扒到自己的飯碗里。
這是他最新學到的一招,褚應再餓再想吃再喜歡吃也有身為龍的驕傲,不屑于吃別人碗里沾著口水的食物,所以基本上葉瑾用這招是百發百中。
褚應進來看到葉瑾的動作,又看到桌上已經空了的幾個盤子,大叫:“你們居然不等我,趁我出去時偷吃你們不會良心不安嗎?”
月清媚:“良心是什么,能吃嗎?”
葉瑾:“我人少,良心也小,不會不安。”
褚應無語看向這兩人,月清媚就算了,反正他已經習慣她偶爾無恥的行為,可葉瑾明明在當初見他時是多么純良的一個少年啊,現在竟然變成這樣。
他在心里下了個結論:都是被主人帶壞了!然而他忘記了自己和當初在洞穴里為人處世也是判若兩人。
褚應本想說什么,見桌面上的菜肴所剩無幾,立馬坐下開吃,先吃飽再說,再不吃連最后這幾盤都保不住。
月清媚就這么看著褚應狼吞虎咽也不出聲,反正她已經差不多吃飽了,葉瑾吃完排骨應該也差不多了,便由著褚應風卷殘云一般的把盤子內的食物掃蕩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