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呼……”
轉過身,弓起身子,雙手按在大腿上,喘息著,看著在星月光輝照耀下的空蕩蕩的街道,他有些失神。
忽然,他聽見左后方傳來了螺旋槳破風的悶沉聲響,這讓他吃了一驚,他屏息凝神,沿著墻,躡手躡腳地朝聲響的那里尋去,走到墻角處時,他停下了腳步,探出半個腦袋去偷看。
蒼茫的夜空中,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到空曠的街道上,而后,直升機打開了艙門,下來了三個全副武裝、手持突擊步槍的特種戰士。
“嘿!”
呼喊聲中,兩個穿著全身式防護服的人從樓房后快速跑了出來,去到了特種戰士身旁,指手畫腳地比劃了幾下,然后指了指樓房前門的那個方向。
三個并排而立的特種戰士互相對了一眼,站在中心位的那個特種戰士伸起右手,手掌在空中對兩個穿著全身式防護服的人搖點了一下。隨后,站在那人身旁左右的兩個特種戰士突然舉起了手里的突擊步槍,對著那兩個穿著全身式防護服的人開了一槍。
急促的槍鳴聲中,那兩個穿著全身式防護服的人被子彈命中頭部,應聲倒地。
躲在墻角偷看的他驚恐不已,本能地身子一顫,邁開腿后跑去。
腳步聲瞬間驚動了那三個特種戰士,他們迅速地循聲追了過去,過了轉角處時,發現了正在逃跑的他。
“停下腳步!否則當場擊斃!”
倒三角追擊陣型后一個身位的特種戰士大聲地喊了一句具有雙向意義的話。
但聽到喊話的他變得更加驚恐,不僅沒有停下腳步的跡象,反而加快了速度奔跑。
急促的槍聲倏然響起。
正在奮力奔跑的他感覺到自己被一陣陣大力推撞著,雙腿和背部微微刺痛,有堅硬小巧的東西鉆了進去,然后在自己身體里膨脹擴張,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撕裂痛感。
只是有些身體失衡跌撞踉蹌了幾步,他繼續向前奔跑。
慢一步追擊的特種戰士見狀,對身前兩個邊跑邊開槍的特種戰士不滿地說了一句:“停!不要浪費子彈了,什么狗屎槍法!”
追擊陣型最前方的兩個特種戰士聞聲后,立即停止了射擊。
數分鐘的追逐過后,不熟悉地形的他跑到一堵五米高的、頂部設置了通電刺鎖的圍墻邊緣!
他不知所措地停下了腳步,不安地左右打量了一遍高大的圍墻,期望看見一張可以逃出生天的門,然而,最終的結果是讓他失望的。他猛地回轉過身體,焦躁地打量起四周建筑,想找出一條逃生的路或者可以藏身的地方來,然而,結果還是讓他失望的,右方是門窗緊閉的高樓和一條盡頭是焚燒垃圾的方形熔爐的死胡同,遙遠的左方也是這種大樓和胡同,前方是寬廣的大道。
更令他惶恐的是,那三個特種戰士已經追了過來,離他只有七八米間距了,此時此刻,他無處可逃!無所遁形!眼睜睜看著那三個特種戰士不斷迫近自己。
“射擊!”
高亢響亮的話語聲一出,那三個特種戰士手機端持的突擊步槍同時噴吐火舌,急促的槍聲響起。
他的身體被子彈打的左右擺晃著不斷后退。
“咔…”、“咔…”、“咔…”
“嗒…”、“嗒嗒…”、“嗒嗒嗒……”
一陣急促的槍響聲后,是一陣空槍的扣扳機聲。
三個特種戰士震驚無比地看著身前貼著墻神情驚詫的、不知所措看著他們的這個身穿殘破黃色賽車服的青年。
“手槍!射擊頭部!”
短暫的對視過后,倒三角戰術陣型后方的那個特種戰士大聲呼喊了一句,另外兩個特種戰士聞聲恍然,三人迅速單膝跪地,拔出了腿部槍鞘里的手槍,雙手端舉持平,對著眼見情勢不妙、轉身往死胡同里跑去的身穿黃色賽車服的青年開起了槍。
“啪啪啪啪……”
連綿起伏的槍聲中,身穿黃色賽車服的青年迅疾地跑到了胡同道末端,而后一躍而起,跳到了方形熔爐的頂端,接著,略微一沉身,縱身一躍,在三個特種戰士的注視下,從彈幕里脫身、從高墻頂端的通電刺索上方飛躍而過!
槍聲息,兩個特種戰士呆呆地看著熔爐上方的那處通電刺索,難以言表。
“哦,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戰術陣型后位的特種戰士見狀后,先是一愣,停止了射擊,片刻后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氣急敗壞地把手槍往地上狠狠一摔,憤怒地叫罵起來。
………
兵總部基地,上將休息室。
東墻上掛著一副裝裱字幅,上書:保衛、家國族親友。字幅下方,是一張長方形的紅漆文件柜。北墻和南墻按間序各擺放了兩張沙發,西墻則是只在對門的角落處擺放了一盆綠植,房間過道中心擺置了一張并不大的正方形玻璃桌,其上放著一個個樣式不同的溫水杯。
此時,房間里,一個體格健壯、不怒自威的光頭大漢和一個精神矍鑠、慈眉善目的白發老頭對坐兩方。
光頭大漢面無表情地對白發老頭說道:“目前我正試圖和他們談判。”
“首南。”白發老頭神情誠懇地看著光頭大漢,叫了他一聲,示意他自己又話要對他說,而后搭在沙發邊沿的左手動彈了幾下食指,斟詞酌句地緩緩說道:“我覺得這是一件行不通的、危險的事。如果他們覺得你是想趁機削弱他們的影響力的話,那么,你的處境會相當不妙!他們會說是你辦事不牢靠,進而剝奪你兵代表的職權!”
“誰說不是呢?”光頭大漢仰起頭,閉上眼睛,消除眉頭的皺起,用絲毫不帶情緒波動的語氣說道:“誰能想到代表團里居然出現了內奸?”
白發老頭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嚴肅地告誡道:“你沒有證據,這種話不可以輕易提起。總的來說,白雪的事,是你的失職,我建議你最近還是不要刷存在感的為好!”
光頭大漢垂下腦袋,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雙手收聚,十指交叉,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看著白發老頭,鏗鏘有力地說道:“不行了,現在,我不能沒有存在感。49101調查科出事故了,他們在車站擊斃了一個身攜‘告密紙條’病毒劑的青年,期間,裝病毒原液的特制玻璃試管意外破碎了,之后,那個青年復活了,還逃離了49101調查科秘密研究基地,而且,相關情報上說,即使子彈命中他心臟部位,他也不會死亡。這太危險了,必須殲滅他!”
白發老頭聽了這些話,臉色一變,豁然站起身來,怒視著光頭大漢,大聲質問道:“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讓63年的事件再重演一遍嗎?首南!”
光頭大漢聽了這話,仍舊面無表情,生硬地回答說:“抱歉,七迦上將,我已經命令池八鐵上尉親自帶著陸裝甲部隊和空殲滅機部隊出動了。”